到学校是早上八点,太阳已经高挂天空,炽热的阳光普照大地,看起来今天又是一个高温天。
但高温丝毫挡不住人们的热情。早在一个小时前,校园内外已热闹非凡,各类小贩从校门口开始摆摊,已排到一公里外,道路两旁叫卖声不断。校园里,到处可见家长带着孩子找试场,有些一家好几口齐上阵,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都来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古之风想起自己上小学和初中,每年报名爸爸妈妈都来送,一家人其乐融融,对未来充满期盼。但好景不长,上初一时爸爸就去世了。上高中时妈妈已经出嫁,从此再也没有人送过他。厄运似乎一直伴随他,本来凭他的成绩,考个一本没有问题,但高考时发挥失常,只能上椒州学院这种三流大学。上大学那一天,他谢绝妈妈和李有富,一个人到椒州学院报到,感觉自己就是天地间孤独的弃儿。
田径场正中搭了一个很大的比武台,在比武台的左、右、前三个方向,各搭了一个小舞台,不知作什么用。这四个台子围起一片很大的区域,摆满桌椅板凳,足可容纳几千人。
这片区域的入口是报到处,参加考试的孩子们在排队领取准考证。古之风对窦豆窦苗姐弟俩说:“你们在这里排队,我先进去了。”两人懂事地点点头,古之风就带着海瑞朝比武台走去。
几个同事已经等在那里。办公室主任李平恶狠狠地说:“古之风你怎么搞的?来这么晚,当自己是客人吗?”
李成龙比比拳头,皮笑肉不笑地道:“过了今天就是客人了,不过可不要爬着出去哦。”几个同事一阵哄笑,他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今天肯定得现出原形。
李成龙是李平的堂弟,靠裙带关系进的飞天武校,武功不怎么样,但靠着李平这层关系,在学校很有势力,是一个小圈子的头头。再加上这次选拔赛有古之风垫底,自觉稳如泰山,所以很嚣张。
古之风懒得跟他们计较,让海瑞找个位置坐下来。李平看到海瑞是个糟老头子,皱眉说:“这是哪里来的老头?怎么混进来的?出去!”
海瑞身体一僵,面露怒容。古之风说:“是我师父,武当山来的,大号海……那个小瑞。”
“哟哟,还武当山来的,老子还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呢。”李成龙讥讽道。他身边的小弟们又不失时机地笑起来。
古之风用力握握拳头,又松开。如果现在跟他们干架,会暴露实力,打乱计划,等一下再教训这帮孙子。
说话间全校教师基本上到齐了。副校长林宗远也到了,他环视一下众人:“胡校长在陪客人,他委托本人主持一下抽签仪式。”说着拿起一个箱子晃了晃。
抽签是大事,众人把海瑞都忘了。海瑞见没有人再为难他,就找了张椅子大喇喇坐下,掏出根烟美美地抽起来。
林宗远见众人都抽了一签,接着说:“此次教师选拔赛的规则很简单,五个字,循环淘汰赛。就是全体十六位老师,包括本人在内,按刚才抽签数字,首先是一号上台,分别与二至十六号对战,然后是二号上台,与除自己、已交战过的人之外的全体教师对战,以此类推。胜一场积一分,负一场扣一分,不分胜负双方均不得分。积分末两位者进入明天教师招聘赛,与全体应聘人员一起竞争飞天武校的教师职位。”
林宗远咳嗽一声:“当然了,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位擂主连续对战次数为三次,三次过后可下台休息,等待第二轮再战。挑战者可自荐上台,如无人自荐,再由擂主点名,被到名的、又与擂主未对战过的选手,必须应战。”
众人忙察看自己抽到的数字。大家都不愿早上台,于是抽到大数字的一阵欢呼,抽到小数字的则愁眉苦脸。古之风看了一下自己的签,是七号,刘安全是八号,都是不好也不坏的数字。
刘安全却郁闷地说:“完了。”
“为什么?数字不是很靠前啊。”
“这个规则虽然看上去很公平,但如果有几个人要针对你,除非你的实力够强,否则死定了。你想啊,如果无人自荐就由擂主点名,而无人自荐,说明擂主是一般人不敢惹的主,他如果点你对战,你肯定输。如果弄个重伤什么的,后面就不用比了。”
古之风恍然大悟。但他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打败所有对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有效地利用迷香鼻借用特长异能。
“那个,林副校长,有没有既在规则之内,又能快速结束战斗的方法?”古之风吞吞吐吐地问。
“有哇,直接认输就行了。”林宗远不耐烦地说。他最恨别人叫他职务时带个“副”字,这个不开眼的古之风就是其中很少的一个。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那个,除了这个呢?”古之风腼腆地说。
“除了这个?哦,如果你能一次性打败十名挑战者,就可以不用参加接下来的循环赛,也就是说赢定了。”林宗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语带讥讽地说。
“原来是这样。”古之风拍拍胸脯,一副放心了的样子。这下子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心想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就算是我们,也不敢用这个方法啊。且不论这种车轮战会吸引多少大神挑战,就是累也要把你累死,几乎是一个必死的局。
这时胡成带着一帮贵宾来了,林宗远忙上去招呼,古之风等一帮老师跟在后面。海瑞坐在第一排边缘位置,看见这帮人从身边经过,既不起身欢迎,也不挥手致意,而是潇洒地吐了个烟圈。胡成看了他一眼,摸不准这牛烘烘的老头是什么身份,就没有理会。
话说众贵宾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在第一排就座。
第一排都是宽大的真皮座椅,面前有一溜矮几,上面放着茶和果盘,很高大上的样子。古之风溜了一眼,发现里面大多是熟人。坐在最中间的赫然是辜远。辜远的左边是屠一山,右边是一个胖胖的秃顶中年人,像个机关干部。两边再过去,分别坐着飞天集团人力资源部刘主任、总裁办秘书小冯、胡成、一个矮小精瘦的汉子,泽园镇派出所所长王露居然也在。
看到辜远时,古之风不禁吐槽,妈蛋,怎么哪儿都能碰上这货呀?看到屠一山时心里有些紧张,仔细搜索人群,没有发现屠一敏,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小冯和刘主任出席,想必是代表集团的,这么说起来,集团知道这次教师选拔赛的事,不是胡成在偷偷打击异己。哎,不对,为何此前乐瑶从未在自己面前问起此事?也许她有考察自己的动机在吧,看来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而乐瑶自己这次没有来,可能有别的原因不便出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