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入喉,就如万千滚烫的小蛇爬向腹中,先是感觉口中有火喷出,再而涌进肚子里化做一股热气,从脚底蒸发到头顶,顿时神清气爽。
“好酒!”古丰一一瓢喝尽,抹着嘴唇痛快的喊了一声:“这酒到了这个味才算得上好酒。”
一瓢作罢,敢是自从入了月光城中就没喝过酒,勾上了瘾,便又端了一瓢横在胸前对陆子默笑着说道。
“陆小侠,你我先前赌约作数既然我是输了那就得罚,就以三瓢作三坛,就当是我占点便宜如何?”
“古大侠哪里话,这烈酒下肚还能一瓢饮尽小弟真是服了你,哪里是你占便宜是我占了便宜还差不多,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喝!”陆子默看到古丰一豪爽喝尽了掌柜说的能三瓢醉人的酒,心里更是对古丰一佩服,再听古丰一此话多少有点激情澎湃也端起了一瓢酒说道。
“且慢,这酒你是喝不得。”古丰一见陆子默陪喝便制止道。
“为什么?”陆子默奇怪,当是煞了心情,脸上带着惊奇。
“我这是输了的酒哪里敢叫小侠陪我喝,这不是显得我不仗义了,武林的话当是一个信字,还请小侠切莫害了我。”古丰一笑着解释道。
陆子默一听:“也对,我虽说崇拜古大侠的豪情,但这酒还真不能喝,喝了岂不是说古大侠不仗义不守信了吗?”于是放下了酒瓢,笑道:“那古大侠先来,之后小弟再敬上三瓢。”
古丰一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咕噜’三声再喝了两瓢酒,喝得尽心畅快呼出一口酒气,闭上双眼。
回味无穷,当即赞道:“这酒是好东西啊,万事皆烦心,只有一饮而尽是才什么都不去想。”
陆子默听了此言,心里惊奇:“难道这大侠也有烦心事”只是他不知道,古丰一话中的苦涩。
畅快一句后古丰一便没有多说,今日心情真是好,就是这酒更能添上妙意。细细打量陆子默见他不过二十左右怎能有这样的好功夫,于是便为刚刚比试之事说上两句。
“敢问陆小弟年纪轻轻,怎么有得这好轻功?”古丰一好奇问道。
“哪能算得上好轻功,比起古大侠只是略用了些技巧而已。”陆子默谦虚道。
“好技巧也能算得上好轻功,不知师承何处?”古丰一再次问道,陆子默身为官家子弟不可能像他一般游历天下去学习,肯定是有高人相传。
“果然逃不出古大侠的眼睛,家师乃是司空蓝濯,年幼时有幸遇到他便教了我点轻功身法和些技巧,叫我自行练习,于是我照着学了方才有这样的成绩,只是这十年来就再也没见过家师。”陆子默低头说道,话中滋味有对司空蓝濯的感激又有十年未见恩师的失落。
听了这话,古丰一才能释怀:“原来,你师傅是蓝濯,难怪这么好轻功。”
司空蓝濯自认为是天下第一神盗来无影去无踪,几十年间去过名门贵派就连皇宫大内,纵横武林数十载并没被抓住过一次,当年司空蓝濯本想去荆州陆府取点财务,不想会遇到陆子默,便传了他自己的身法精华。
“你认识家师?”陆子默想不到古丰一会知道司空蓝濯,虽然在长大了后才知道司空蓝濯是谁,就算知道了他是个天下神盗也并没有一点不尊敬,如今能打听到司空蓝濯的消息,自然心里激动便问道。
“认识,六年前曾和他结游过一段时间,只是我知道他似乎并没有传人的意思,当年还打趣过他一声本事没人后继,想不到那老家伙早早就找了传人。”古丰一笑着,自然为好友而高兴。
“那古大侠可是知道家师的下落,”陆子默问道。
“这个,我近几年来并没得知他的消息,”古丰一五年不曾出现在江湖,自然不知道。
陆子默显然有些失望,但他也听说过,古丰一五年不出世的消息,便没再追问。
“不过你也别失望,那家伙定是在京城享乐呢,你犯不着为他担心。”古丰一想来想去也只怕有京城才能留得住他,有皇帝老子的好酒好菜伺候,就是住上几年他也肯定愿意。
得知家师丁点下落的陆子默这才多云转晴笑道:“那便好,过几日小弟便上京城去找找。”
这下轮到古丰一吃惊了:“过几日,他不是要和晓晓成亲吗,怎得如此说,难道是他想抛妻?”这般想后心里多了些猜忌和不悦,却又不好直说。
陆子默见古丰一喝完了三瓢酒后又拿起一瓢继续喝,连忙拿起一瓢以示碰杯,谁知古丰一却不理睬。
“古大侠,你这是何意,莫非我说错了话?”陆子默仔细思量却找不到什么地方得罪了古丰一,不免有些尴尬莫名。
古丰一一瓢酒喝尽,脸上现了些红芒,酒意丁点上头,也不再顾忌便问道:“陆小侠这次来月光城是为何事?”
“是奉命成亲来的。”此话刚说完,陆子默便是知道古丰一为何生气,敢是先前说去找家师而不把成亲当回事。这下心里想道:“原来那欧阳晓晓和古大侠的事该是真的,这次定能办妥。”
“奉命成亲?你是奉命于谁?”古丰一继续不悦道。
陆子默见古丰一这般也不打算再继续闲聊下去直接说道:“我是奉我父亲的命来成亲的,可是我连我那未婚妻长什么样都未曾见过。”
听了陆子默的话,古丰一才知道原来此桩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以为是欧阳晓晓生情于别人,而他现在却又怪罪陆子默,心里百感交集,暗自低头闷酒。
“来,我陪古大侠喝酒!”陆子默见状抬起酒上前将去,他知道古丰一所想。
不等古丰一回神便是一瓢酒喝尽,酒入肚后,烈酒搅乱了整个腹部,辣痛难忍:“这么烈的酒,他居然喝了五瓢,”心里对古丰一大为惊叹。
平日里他可是没喝过什么烈酒。
见古丰一还是没说话,陆子默夹了注菜放进嘴里缓和下酒味,然后继续拿起一瓢酒说道:“不瞒古大侠,你与欧阳小姐的事我早有听说,小弟哪里敢毁了这良缘,古大侠切莫放在心上。”
闻了这话,古丰一却荡漾的心仿佛被扎了一针:“良缘,若是良缘当年我为何会让她离开,若是不惦记那我怎么会心痛,若是不欢喜听到这话怎会高兴。”
在知道欧阳晓晓和陆子默并不是相互喜欢后,古丰一心里突然起来的喜悦是真是假就连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又想到:“也许我只有一月的时间可活,怎还敢再去耽误人家。”
想到这里再次喝了一瓢酒,说道:“我与晓晓不过是兄妹情谊哪里什么良缘,倒是陆小侠一表人才实属是两佳人,方才不过是觉得陆小侠怕会负了我那妹子才这般,这酒就当赔罪。”
陆子默心里偷偷暗笑,这古大侠虽是当世豪杰也难免是感情中人,他怎会不知古丰一心理的纠结。
当下说道:“其实我来找古大侠一来是为了想和古大侠喝上一杯酒,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事?”古丰一问道。
“不急不急,在说之前能否再答应小弟一件事?”陆子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