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追着陈大马队跑来的陈二胖子拨开人群来到面前,先是看到陈大,便耷拉着肥手上前打招呼。
这说是打招呼还不如说是两娃娃在过家家。
只见陈二上前也不顾陈大如何上去就是一个熊抱,而且居然整个人挂在上面,乍看之下就像两团肥肉撞在一快了。
“哥哥”
两字一出,人群顿时黑鸦而过,谁会想到看着粗鲁的陈二叫起哥哥来居然奶声奶气。
围观的人憋红了眼又不敢笑出声来,就连陈大的手下也倍感压抑的取笑之声。
“你来这里干嘛?”陈大不管别人如何说笑,紧紧抱住陈二,对于这个弟弟倒尽是宠爱。
反之一双凌厉眼神扫过场中再无其他声音。
这里的人多受陈二的苦,虽说陈大是官家的人不与民斗,但陈二之所以能随意而为的欺负人,多半是因为陈大的关系。
虽然只是小打小闹,陈二也不敢如何做的过分,做出伤人的事。但是今日当众受辱还是第一次。
心里一边是好气,一边觉得要找回面子,于是便把事情原由告诉陈大。
陈大听了后,大喊一声,他和弟弟从小没了父母,都是在这吃人的贫苦社会中摸爬打滚拼打出来的,如今有了点钱势怎能再让弟弟受儿时之辱。
“磅”
手上的两把板斧摔在地上,大喝一声。
指着古丰一道:“是你欺负了我家兄弟?”
围观人群皆是怕了陈大,特别是他手中的两扳手,听说之前一名恶霸打了他弟弟一顿,他二话不说,直接找到那恶霸家里去,硬生生把他劈成两半。
那恶霸也是倒了大霉,城主不但没有发落陈大反而给他做了校尉。
众人逃命般的散了去,只有些不怕死的或者是权贵的人远远看着陈大如何对待这些外地人。
刘老头也是怕了,心里担忧救了他老小的恩人,却也怕陈家兄弟找上自己,两两矛盾,到底是手无傅鸡之力的人,暗自低头怀抱着孙女。
人群少了,叫卖声也被这场打闹给断了,古丰一站在空旷的地上,不过他的眼神却没看向陈大而是盯着那白衣儒生。
细看儒生长得清澈但并无柔弱反而健壮,想来该是常有在练武,但看方才出手便知。
儒生腰间吊着一块白绿透彻的‘青玉’这乃是富贵人家才能有的,多是官场子弟的钟爱之物,再看车上装饰豪华,
心里暗自点头:“这定是荆州的陆府的少爷陆子默了,除了他别人定不会请到荆州四虎来给他护驾,这人看上去人品功夫都是不错,晓晓嫁给了他定会幸福。”
想到这里居然嘴角露出惨淡的微笑:“这下我也放心下来,去南疆找剑三了。”
他好似心里落了块大石。
只是他却不知道,陈大已经拎着斧子朝他而来。
三板斧,开场便是势如破竹的‘开山试’,力道由顶部向下而来,有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美誉。
陈大也不啰嗦,上前便是一斧子,可看出他也是了得的暴脾气难怪那恶霸会被劈成两半,城主会赏识他,军中之人最喜的就是这样暴脾气的人。
闻着板斧刮过的风声,古丰一才看到劈来的斧头,镇定自若也不慌张,双脚向后滑去,躲了开来。板斧落空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咦,这小子还真不简单。”陈大始终也是武林中人,看得出古丰一走的路子,若不是轻功了得哪里会躲得开。
“好久没碰到能与我交上手的人了,也不管他怎样先打了再说。”陈大脾气倒是烈,好战的性格使他越战越勇。
‘开山式’不中,再横劈斧子,咆哮而去,借着冲力,
‘嗖’
陈大一蹬地,跑出数米,肥大的身子如个炮弹打向古丰一。
“能把这三板斧的功夫练到这地步也倒是有些作为,”古丰一轻笑一声,肯定了陈大的板斧功夫。
如今向后已经不能,当即之下,一个鱼跃龙门,向上高高跳跃,脚尖点在飞跑上的陈大身上,反跳到他身后。
陈大第二式也落空,无心再战。
“哐啷”
竟然直接扔掉无头,对着古丰一拜了下去:“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看着的人都是一惊,看上去,陈大斧头力道强大而古丰一只有溜的份,哪里会输了?
只有陈大知道,刚刚古丰一鱼跃龙门那一脚的神奇之处,若是大力一踢,他的肩肘定要断裂,以后别说用斧头就是发出力道都难。
听了这声,古丰一淡淡笑道:“阁下,身材魁梧带胖,居然能使出三板斧这凌厉的气势,定是不输当年瓦岗的程千岁。”
“敢问,阁下尊名?”陈大站起身来爽朗大笑,被这一夸已经知足,便问名号。
但见古丰一隐有不说,心里暗想:“此人会是何人?”
正巧此刻陈二上前问道:“哥哥如何不打了?”
“打不过还打什么?”
陈二摸不着头脑:“方才也不见得这人多厉害,怎的连哥哥都打不过,”心里盘算,却没有想到古丰一是忍让于他。
“还不快给人家赔罪!”见识了古丰一厉害后,自然是知道古丰一忍让了自家弟弟,于是便对陈二说道。
“啊?”陈二心里愚昧,多是被陈大宠坏了,哪里会想给古丰一赔罪,心里赌气便骂道:“打不过别人还要我赔罪,哪里有你这样的哥哥?”
陈大被这气得,心里暗自骂他愚蠢,最后听到陈二居然骂起自己来了,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大力把他打得跪倒在地上。
陈二呆了,从小不曾打过他的哥哥,居然为了外人打自己。
“我家兄弟被宠坏了,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莫怪。”陈大赔罪道。
古丰一摆摆手:“只是看兄台并非恶人为何纵容自家弟弟当街欺负人?这只怕不好吧。”
陈大脸上有些难为情,细想之下便说道:“阁下不知,我和我兄弟自小无父无母,全靠着抢夺乞讨活过来的,从小被人欺负惯了,自然有报复的心里,这只是其一,而且这城里,最为出恶霸,我家兄弟不恶,别人也会来此打闹,只是我家兄弟不像别人会动不动闹出人命,这样虽然时有苦了这条街的人,也好过别人来吧?”
古丰一听了大惊:“原来行善还有这样的做法,虽然说是可恶了点,但却是保护了这条街的人。”
“今日之事是我弟弟做的过了,自当要赔罪”陈大说着便又是一脚踢在陈二身上骂道:“还不快给老汉赔罪去。”
陈二心有不甘,但陈大说了还是爬起来,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银两走到老汉旁边恭敬的呈上。
刘老汉见状,哪里敢收钱,但在陈二一个白眼下还是颤抖着手给拿了去。
看着手里的银子,足有十两这卖下几个面瘫都可以了,吞了吞口水,呆呆的看着离去的陈二。
“哎呀”突的陈大叫道,
“我忘记老爷交代的事来了,阁下先这样,我还有些事情,若不然你在‘东瓢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着便是拎起板斧跨上马向南而去。
临走前再骂了句陈二:“你个蠢货我也不好意思让你来找到这位英雄,给我好生回家呆着,少给我惹麻烦”
这还真是雷厉风行,其中定是有大事。
不过他似乎看都没看过白衣书生陆子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