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流沙一瞬间,光阴岁月有十年。
十年间,蒋皓日复一日的按照无名鬼的功法修炼,不敢一丝怠慢,虽忆不起往日种种,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依然有种急迫感。
十年,年轻小伙已是中年大叔模样,褪去了青涩,增添沧桑。如今蒋皓越发强壮,单手力能扛鼎,双手可举万斤重物,昔日霸王力拔山河气盖世,亦莫不过如此。
“看来是时候练气入体了,汇聚天地灵气,行走人体脉络,更深层次的强化人体内脏,如同百炼金刚,去糟粕留精髓。”蒋皓深知自身已到锻体极限,唯有练气入体,方可更上一层楼。
寻常练气功法,无非奇经八脉,一经一脉,经脉相连,反复循环,汇聚周天,气沉丹田。而观无名鬼传给自己得功法,奇经八脉之外,又有八小脉,连内脏,接手足,通全身,直冲天灵盖,排出体外,不留一气在体内。
“好诡异的功法,如此练气,气在何方?”蒋皓无法深究,既然如此,定有其道理,无名鬼功高盖世,没有必要加害自己,更何况如此繁杂的手段,不如直接一掌,简单直接。
“来吧,天地灵气。”练气入体是一个复杂,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气流开辟经脉,如刀割、如蚁咬、如刚钻,让人痛苦不堪。
“修炼一途,没有简单的事,怪不得锻体在前,没有强悍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下来。”蒋皓想到几年前小丽突破练气,作为女子她都能咬牙坚持下来,自己不能服输。当年老伯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不服气,结果一只山鸡自己硬是无法制服,旁观的小丽笑的前翻后仰,经小丽之口传出,成为当地一笑谈。其实自己那时很想解释,此鸡真的非彼鸡,这个世界的鸡都很强悍。
对于常年行走大荒的人们来说,实力是生存的根本,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当年自己走出黑木山脉,自以为天地之大,任我翱翔,结果群山之中一小兽把自己撵的落荒而逃,如同洪荒猛兽让自己胆战心惊,至今想来,也不禁莞尔。
如今实力提升,常年搏杀大荒之中,与走兽斗狠,与飞禽争锋,早已不再是当年弱小的自己。实力,在这里,任何东西都讲究实力,虽然无名鬼没说还有多久,但是时不待我,抢占先机才会掌握主动权。
“今天就到这里吧,找老伯喝酒去。”当年对于蒋皓来说的烈酒,如今能够豪饮十几碗,老伯是个嗜酒之人,无酒不欢,如今蒋皓能与他对饮,自然正中下怀。
“小子,快过来,老夫今日又得一美酒,烈得很,可敢碰。”老伯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瓷坛,在他眼里,好似稀世珍宝。
“有什么敢不敢的,就怕老伯你反悔,如今我的酒量,可要喝的你心疼。”蒋皓哈哈大笑,似真要喝的老伯倾家荡产。
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摆在简陋的草房之中,破烂的桌案,洒满了酒水,醉酒的两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在梦里,蒋皓梦见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常年冰封,突然冰雪消融,露出森森白骨,流淌着黑色的血液,让人不寒而栗......
翌日清晨,蒋皓盘坐于地,依然回忆昨夜的梦境,这难道是灾难降临的预示?
“呼!”蒋皓长吁一口气,振作精神,忘却其他,自己现在练气未成,作用微不足道,只有一心潜修,他日才能绽放光彩,想来布局万古,结束并非一朝一夕。
气随念动,念由心生,心系一线,勇往直前。
“呼。”又是一口长气吐出,进展顺利,一条经脉已成七八,接下来一鼓作气,开辟出第一条经脉。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半年之久,奇经八脉全部开辟成功,按照普遍功法来说,蒋皓已经练气成功,这种速度,可谓神速,不过那只是人们普遍的认知。接下来的八小脉才是真正困难的地方,因为从未有人如此做过,毫无经验可以借签,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想要成为强中手,付出的努力肯定要多,当然,如果这条路走通,实力绝对高于一般的练气,这是毋庸置疑的。
每天修炼,与老伯喝酒,成为了一种习惯,老伯虽然从未讲过自己的过去,蒋皓心里明白,老伯并非嗜酒成性,而是借酒消愁。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明知对方都是有故事的人,却从未提问过,如同忘年之交,只是把酒言欢。
“功败垂成,在此一举,给我破。”距离突破奇经八脉已过三年,八小脉最后一脉也到了最后的突破边缘。
“嗡。”体内一道声音响起,如同道音吟唱,泛起一片涟漪,反复回荡,让人精神焕发。
“哈哈,这种感觉真是强大,三年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如今浑身充满力量,不知强于以前多少倍。”蒋皓甚感得意,这种底蕴,是自己自信源泉。八小脉虽小,却通天接地,介乎桥梁,全身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聚于一点,一旦爆发,将会几何倍增,入境之威,亦不过如此。
“是时候检验自己的成果了。”蒋皓调转身子,如离弦之箭,奔走大荒之中,遇山越山,遇水越河,如同一马平川,分毫不曾停留。
茅草屋中,昏睡的老伯睁开双眼,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捋了一下杂乱的胡须,翻身侧躺,不久鼾声大作。
“吼!”
一头狸象常鸣,像是在示意这是它的领地。狸象,长着狐狸的精明头脑,超越大象的身材,力大无穷,牙尖皮厚,奔跑起来如同战争机器,碾压任何敢于阻挡它的敌人。
“好,就你了。”蒋皓停下脚步,一个相当于入境的妖兽,已经值得他出手试探。
“我知道你已经初步通灵,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可敢与我角力。”蒋皓蠢蠢欲动。
“昂。”狸象似被激怒,这个细小的人类,敢与自己得长处争锋,无疑死路一条,鼻子往上一耷拉,露出两颗獠牙,四脚先后发力,顿时地动山摇。
蒋皓摩拳擦掌,瞬间调动全身力量,蓄势待发。
咚!尘土飞扬,蒋皓在地上滑行十余米,双臂发麻,狸象果然力大无穷,来不及多想,狸象前脚抬起,后面双脚一登,庞大的身躯如同域外流星,从空中践踏下来,势大力沉。
蒋皓一个侧身,虽然躲避及时,但是狸象落地的冲击波,使自己左右摇晃,狸象趁此机会,使出一个神龙摆尾,蒋皓一个弓腰险之又险的躲开。
“昂,吼!”狸象似乎暴怒,这么弱小的人类连续躲开自己的杀招,这是严重的挑衅。又是一番争斗,狸象虽占有优势,却无法取得胜利,反而一番消耗过后,蒋皓愈战愈勇,狸象庞大的身躯却成了累赘。
“噗!”一口白气从狸象鼻子中呼出,使得林间树木啪啪响个不停,似在平复情绪,一对铜铃般的大眼寒光乍现,然而下一刻,狸象掉头就走。
“哎,好险,自己太过自信,入境的实力果然强大,真是命悬一线啊。”幸好狸象觉得无法拿下自己,不想再做无用功,不然逃跑的就是自己。蒋皓又是仔细一想,觉得有些不对,狸象与自己搏杀前后一直都是冲撞,践踏,摆尾,仿佛程咬金的三板斧,缺乏攻击手段,既然自己熟悉了狸象的手段,以后就拿它来磨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