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命,你在嘀咕什么呢,哇,小心啦!”
允宰眼见我就要撞到石硬花上,忙赶紧拉住我。
吓死人了,我一看面前还真有一棵粗大的石硬花拦在前方,等着我傻不拉几的扑上去呢。
这种花坚硬如石,要是撞上去不鼻青脸肿才怪。
“咦?我怎么走到岔道上啦?”
我低头看脚下的地面,刚刚还是青石铺路的小径,不自觉间,竟然越走越偏离,直接走到了径外,要不然也不会遇到面前的这株大花。
“允命,别想了,说不准大守一听到有礼物送给他就高兴的忘了花房的火了呢。”
允宰见我一脸苦闷,忙宽慰我,今晚的事情他眼见化险为夷,现在正开心的要死。
“礼物?”
我回味允宰说的话,隐隐觉得想起些什么。
如果说东浮大守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话,那就是在听到使者说到礼物的时候。
从他吐出有礼物的那一刻,东浮大守的面色才开始急速转变的。
“啪”
我猛然一拍面前的石硬花,为自己找到答案感到高兴,随即又痛的差点儿直掉眼泪。
看来太兴奋也不好哦。
“允命,你怎么了啦?”
允宰看着我一会儿愁云满面,一会儿兴奋异常,现在又莫名其妙要掉眼泪,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我吓失常了呢。
刚揉了揉拍痛的小手,转念又觉得刚刚的猜测不对。
虽然东浮城比不上娑罗国都,可好得也是一座城池,东浮大守看着怎么也不像是能对一盒小小的礼物在意的人。
况且每年东浮城还向婆娑国各地出售大量鲜花制品,纵然那些鲜花没有香气,可是花朵造型众多,美轮美奂,无论是做摆件还是绣样,那都是热销的。
这一笔笔鲜花收入,可是源源不断的落入东浮大守的腰包,他,可不是个穷酸的人哦。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礼物,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我陷入沉思中,低着头没留意的朝前走去。
“允命”
“咚”
还不等允宰第二次提醒我,我已经被石硬花撞翻到了地上,此刻只觉得两眼金星乱窜,脑袋嗡嗡直响。
“好痛哇。”
这次我是真哭出来了,快痛死了。
“允命,允命,你怎么还往树上撞啊。”
允宰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呆愣的瞧了瞧撞我的那棵大石硬花,又瞧了瞧两眼撞迷糊的我,一副觉得我被之前的事吓傻的表情。
“允,允宰,我,我好晕哦。”
能不晕嘛,明明刚刚允宰还提醒过我,我还傻不伶仃的直冲冲撞上去,这不是失常是什么嘛。
不过这一撞,倒是让我心里敞亮了些,之前满脑袋的疑问,现在在那些亮闪闪的小星星间唋唋的冒着小气泡,一个接一个的砰砰炸裂,跳出答案。
裘梓夫人,是她,就是她,那盒参芝根本不是吸引东浮大守的重点,重点是她。
当使者说出她的名字后,大守才立刻转变了态度,问题的关键根本在这个人身上。
一边我正痛的两眼直冒泪水,另一边也在为自己想出答案感到兴奋开心。
于是地上就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一个小屁孩儿边龇牙咧嘴的傻笑,边捂着脑袋痛的直哭。
允宰被我的反常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儿的摸我的小脑袋,生怕我真给撞傻了。
不过这裘梓夫人到底是何许人呢?能让东浮大守闻之色变的一定大有来头。
正当我被允宰费力的半背半拖的弄回下人房的时候,东浮大守正在和左陵大人派来的使者“亲密”谈话。
“大人,请看,这就是夫人让我给您带来的礼物。”
使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紫红色的绒盒,小心的放到与东浮大守之间的书桌上,但并没有直接打开。
盒子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绸绒缎面,四方身形,可上下接口缝隙间用金黑双线刺绣的一朵双色美人花却很是特别。
美人身披纱衣盘卧成一朵娇柔花形,手臂举到发髻顶端,似是抚簪拨发,很是精巧。
东浮大守一见盒子绣的团,眼眸瞬间抖动几许,片刻没有说话。
“大人是最明白夫人心意的人,想必这次也不会让夫人失望吧。”
使者一见东浮大守看到盒子后的表情,脸上立刻洋溢出得意的笑容。
这笑容很是扎眼,刺得东浮大守眉眼挑高几分。
“那是自然,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贤弟为何不早告诉愚兄呢?”
一语道破玄机,既然这东西如此重要,为何在来的时候不说呢?这不是摆明有企图。
此话一出,顿时让面前人的一张灿烂笑容打了折扣,脸皮抽动了几下,才吞吐说出原因。
“兄长不知,为弟这是怕人多耳杂,怕被人知道了对兄长不好啊。”
良口婆心的语调,意味深长的语气,再加上故意拉近关系的称呼,听得东浮大守脸上笑容抖动了几分。
“好一个为兄长我好,贤弟的情,兄长领了。”
东浮大守没好气的说出口,纵然见到裘梓夫人的信物,可他毕竟是个一城大守,被人这么算计一把,面子上也是不痛快。
使者一见保命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多久呆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守身边,寒暄了几句又欲离开。
“夜已深,兄长怕是早累了,为弟既已把夫人交代的东西带到,也算了了心头差事,就不多加打扰兄长料理公事,为弟准备明日离开,还望有机会日后再拜访兄长。”
使者说的甚是动听,言辞恳切,语意情深,若是外人听到,还指不定多为他赞好呢。
不过,狐狸斗狐狸,同是狡猾,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对方呢。
东浮大守闻言,不露声色,面上笑容又挤出几分,唇齿开启。
“贤弟客套了,这几日城内病疫肆虐,愚兄都没有好好招待贤弟,贤弟若是就这么走了,愚兄甚是不安,我已命人把正殿侧房收拾整理好,贤弟望请不要推辞,明日便搬过去住,陪陪愚兄可好?”
“啊?这,这,怕是不妥吧。”
使者一听东浮大守的话,忙张口想要回绝,却被东浮大守句句拦截。
过了好一会儿,又经历了几个回合,书房的谈话以东浮大守强硬的一句夜已深,明日再找贤弟偏房下棋才结束。
刚出书房,使者就一个跟头栽倒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一鼻子灰尘,所幸四周黑漆漆的没人,要不然指不定得笑成什么模样。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仆从见主人摔了个王八翻盖,忙赶紧去搀扶,没成想邀功不成,反被“啪”的一巴掌甩到脸上。
“滚!”
要不是顾念声音太大会被身后书房内的人听到,使者还准备多赏几个巴掌给这个没眼色的仆人。
“这下可好了,跑没跑成,反而还被圈进他的侧房,真是祖上冒青烟,怎么赶上我就冒火烟啦。”
使者一阵捶胸顿足,无奈的仰天暗叹。
---------------------
(天气燥热,希望各位要有一个好心情哦!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