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命,你看,小可爱好可怜。”
允宰泪眼婆娑,望着手心之上,将欲死去的小可爱,泣不成声。
小可爱萎靡一团,通体暗绿,红丝满布,与之前的鲜活通透,软柔可人判若天壤之别。
东浮大守本想引来绿树为鲜花之城增色,却怎么也料不到,祸,竟由此而来。
且,气势汹汹。
自从那些植物来后,不仅鲜花发生变化,蕊液更是变色。
原本晶莹亮透的液珠,转眼变绿,丝丝血线隐含其中,犹如暗含活物。
花希虫在吸食掉这些蕊液后,也眨眼转变,粉嫩身形似被鬼丝缠身,满布血丝,交错如网,漫染绿色,诡怪异常。
不但如此,就连头顶的粉花也随身体片片变绿,直至身死。
我望着允宰手心里失去生机的小可爱,心里涌起一阵悲伤。
可惜,悲伤救不了它。
“允宰,别伤心,你还有我在。”
我拍了拍允宰抽泣抖颤的肩膀,安抚着他。
小可爱足足跟我们相处一个月了,它是最乖的小虫,每天遛弯的时候,小可爱都超级乖,不乱爬,不乱玩,乖乖的爬在允宰的肩膀上不乱动。
每次睡觉,它还喜欢卧在允宰的手心里,就像个贪睡的小宝宝,胖乎乎肉软软,可爱萌化极了,让人超想要亲亲捏捏。
允宰也超喜欢小可爱,总是带它晒太阳,喂蕊液,还给它揉揉小软身体,别提有多宠溺。
土豆吱吱呀呀的从怀里探出小绒脑袋,我伸出小手把它握在掌心,轻轻的抚摸它毛茸茸的小身体。
我知道,小可爱对于允宰,就像是土豆对于我,都是我们的小伙伴。
现在,小可爱死了,我们的一个小伙伴没有了。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些从东起移植来的树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呢?
我低头沉思,不得其解,抬起小脑袋一看,只见允宰顶着漫天纷飞的古怪花瓣,默默的走到花园的角落,嘀嗒着眼泪,望着手心里的小可爱,不忍将它埋葬。
“允宰......”
纷飞的花瓣,片片落在允宰单薄的肩膀上,垒起一层薄纱,诡异渗人。
难道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吗?
我不安的望着远处的允宰,心里隐隐担忧。
结果,还真被我的乌鸦嘴说中了。
东浮城内开始肆虐怪病,先是兽畜离奇猝死,再是民众,体虚异常,颤巍难行。
城内人心惶惶,个个自危,惶恐度日,大守殿里自然也是人心惴惴,不安一片。
昨天早上,就连那个胖花管也死了,殿里的人更是乱成一片。
按理说,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机会,人人自危,根本没空搭理我们两个小孩子。
可是,现在外面怪病感染的那么厉害,跑出去就等于送死,还不如呆在大守殿这里来的安全。
原来,二叔伯说过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么个意思啊。
我挠了挠刚刚睡醒的小脑袋,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梦见讨厌的二叔伯了,一脸懵逼。
“允命,你醒了哦,殿卫把饭送来了,咱们快吃啦。”
允宰递给我一个厚瓣花碗,自己也捧着一个准备开吃。
我望着碗里黑红一团的花瓣,无奈的摇了摇头。
鲜花的大面积凋零,造成可吃的花朵数量急剧变少,不仅如此,原本娇嫩可人,青翠欲滴的花瓣,像是突然被挥毫泼墨一般,急速变黑转暗,不见之前清新风采。
就比如我和允宰之前的花食,里面的花瓣清新可人,赏心悦目,赤橙红绿青蓝紫,五彩缤纷引人食欲,虽然吃起来不怎么样,不过看起来那可是一绝。
可是,现在的呢,全都是暗红暗绿暗紫红黑,让人看了就压抑,别说食欲了,就是眼欲也没了。
我搅动着手里的勺木花,一勺一勺翻滚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小脑袋里突然打过一个激灵。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不就是说,最安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喽。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现在,整个东浮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我和允宰呆的这里嘛。
既然如此,是不是这个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呢?
我猛然想起了麻衣。
当初在树林小屋的时候,她告诉过我的一件古怪的事。
麻衣说,因为东起城没有鲜花,城内的贵族小姐又喜欢用鲜花沐浴玩赏,所以鲜花在东起是一个非常暴利的行当,引得不少人争相顶风冒雨偷运贩卖。
但是,因为鲜花的鲜活期比较短,来回运输更是颠簸折损不少,引得成本颇高。
于是,就有人想出点子,故意在东起城偏僻的林地角落开辟一些死角,自己种花贩卖。
麻衣和老婆婆所住的树林附近就有一片花田,规模还不小。
女孩子天生都爱漂亮的东西,鲜花,更是喜爱,麻衣也不例外。
所以麻衣就经常偷偷跑去看那片花田,还趁人不在的时候,刨出了几粒花种带了回去,自己种。
刚开始养的繁盛喜人,可是,就在要绽放的前几天,却变色转绿,漫布红丝,不久就凋谢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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