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的突然被杀,一时之间让整支队伍很是惊慌,私下里谣言纷起,不少人暗地里议论是智的同伙所为,目的是要杀人灭口,也正因此,队伍里人心惶惶,很是担忧突然从哪儿蹦出个奸细来,为此,九叔特地下令严整队伍,查出其余同伙所在。
不过,由始至终,我都隐隐有种感觉,觉得智的死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来回在囚洞内外检查了几遍,毫无所获。
眼下火烈还处在养伤状态,为了避免他担心,我和九叔特意叮嘱大家,不要告诉他,智还有同伙混杂在队伍里的事情。
上午看过火烈后,我便谎称自己身体不适,独自呆在帐篷里思索心事,越想越是感到纷繁杂乱。
智的突然出现,魔香师的意外离去,再加上智的离奇被杀,我总感觉事情并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蒜精,你说会有谁潜伏在队伍里呢?”
我趴在席桌上,虚空的望着帐篷口,懒散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一侧蒜精的泡泡,没成想平日里叽喳不停的家伙,半晌没有声音,一转眼,瞧见这货正在打呼噜,顿时脑袋上唰唰唰划下三根黑线。
“哎呀呀,别这样瞧蒜精我嘛,你知道的啦,身为蒜界小王子,睡美容觉是很重要的啦。咦,咦,别,别,嘻嘻,蒜精我不困啦,不困啦,嘻嘻,哈哈”
切,你这货就是不给点颜色就不乖,切,切。
我两手按住蒜精,示意它再不乖点儿,立刻就会享受到我的疯狂大旋转。
“允命,允命,别啦,别啦。”
算你识相哦,我见蒜精收回瞌睡,这才眯缝着眼睛将按住泡泡的手指松开,不过嘛,为了警告这个家伙,我又朝它竖了竖指头晃了两下。
“允命哦,你问我也白问,其实你心里不就早有答案,不是嘛。”
“嗯?”
闻言,我朝蒜精望去,正看到它坏笑眯眯的望着自己,本想用手咕噜噜给它个惩罚,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嘻嘻,哈哈哈,蒜精我睡美容觉啦,允命,你好好想想吧。”
蒜精说着噗通一声蹦跶进了树皮书,留下我独自沉思。
“我早就知道答案?”
我呢喃半晌后,才走回到床上休息,好半天才进入睡梦中,梦里很是不安,总感觉有一个人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
临近天亮时分,我悄悄从帐篷里偷溜出来,来到智当初所在的囚室想要再察看一下,没成想,刚进洞,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里,看情形早察看了半天。
“九叔?”
“允命”
我和九叔会心一笑,虽然不多加言语,可都知道彼此想的事情,看来九叔也觉察到了不对,这次他也是想再来察看一二。
“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九叔凝望了半天地上的血渍,从怀里取出一小块纱布,又沾上些许药水后,用来擦了擦智尸体旁的地面。
我见他手上的纱布丝毫没变色,便知道智死之前没有被人下毒。
如果说是什么让我产生怀疑的话,那就是这个打斗现场,说不出来什么原因,每一次来到这个囚洞,我都总觉的哪里有些怪异,可是要说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我朝四周看了一下,虽然守卫的尸体早被搬离走了,但地上仍留有斑驳的血迹,当时,九叔为了确保追查到智的同伙,命人不准挪动智的尸体,眼下,这具尸体就赫然躺在我们的面前。
“九叔,我总觉得智好像想要我们知道他死。”
我抬眼瞧了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不知道是受昏暗的火把光亮影响,还是漆黑的夜晚影响,似乎看到那个人朝我眨了下眼睛,等拿火把朝前靠近察看,又发现只是一具冰凉的死尸。
“孩子,我也有这个感觉。”
九叔朝我走近了一步,探身在我耳边小声耳语,听得我双眼圆睁,面色几变。
“九叔,你确定是他吗?相处这么多时日,他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九叔,生怕自己刚刚听错了,真没想到那个人就是智的同伙,冷汗顿时从我的额头上汩汩外冒。
“孩子,树皮书在哪里,可千万别要那个人夺了去。”
“在这儿,出事后我就一直随身带着,喏,你看。”
“啊!”
就在我将藏在怀里的东西掏出递给九叔时,没成想就在树皮书露出的一刹那,一块飞石哫呼一声从远处射来,若不是九叔猛然将我推开,怕是我的半截手臂都要被飞石打断。
突然的变故,使得我和九叔的火把都掉落在地上,不多久火焰熄灭,整个山洞都陷入到黑暗中,。
是谁呢?我伏在地上倾听着慢慢走进的吱吱声,这声音轻微细碎,但此刻却让我如雷轰鸣,就在那声音即将触碰到地上的树皮书时,我猛然起身,大声疾呼九叔。
顿时,嗖嗖的利箭划破疾风,呼啸着射向来人。
趁这个时候,我飞快的将藏在怀里的火石擦燃,顿时山洞里重又恢复明亮。
“果然是你!”
似乎是突然的变化使来人受了一惊,火把点亮的一瞬间,他很是愕然,不过转瞬便又笑着望向我和九叔。
“知道是我又怎么样?!你们能耐我何?哈哈哈哈”
我冷眼望着面前大笑不止的莘蔗,见他刻意看了眼地上被避闪开的利箭,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莘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九叔满目痛心,似乎还是很难相信面前看到的人就是奸细,此刻,握着弓弩的手臂正微微颤抖。
“他不是莘蔗。”
我望着面前的人,淡漠出声,眼角又瞥了眼九叔。
“九叔,他不是莘蔗,修,别装了,现身吧。”
“小鬼,你真聪明。哈哈哈哈哈哈”
“修,我是聪明,可惜你太笨了。”
“什么?”
我冷眼望着面前大笑不止的人,见他脸色慢慢由红转白,再转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一个弧度。
“没想到同样的方法,还能见效。”
“你在书上荼毒?!”
我见修转眸看了眼手里握着的树皮书,眼神里满是愤恨,可是却仍旧不愿丢开它,便知道这个人对魔朽花的狂爱不是一般可比。
“你以为这点儿毒就能制服我?”
跟智一样不屑的声音,显然中毒者很不把树皮书上涂的东西放在心上。
“这点儿小毒是对你没用,可是—,火烈!”
就在我惊呼出声的一刹那,一柄黑刃已经飞到修的头顶上。
“嘭”的一声,修如同变戏法般生出弥天白雾,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可恶!”
“火烈,九叔,不要追!”
我眸眼含笑,出手拦住要追出山洞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