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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卷首语 一、恋爱的季节

在繁华喧闹的世界里,营造一个桐荫下的清净世界,无熙熙,无攘攘,洁净,高雅,外在的花和内心的花都永不凋落。在那如歌如梦的岁月里,盼望未经亵渎的圣洁,渴望一缕清风,一个温暖的笑容,于是,你轻轻走过......

师范大学里每年新生到来的时间都是最热闹的时候,学哥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接新生,然后瞄好哪个系来了个美女师妹,然后借老乡和老乡的老乡之名套近乎,千方百计让自己在美女们面前露脸。

所以,韦钰到来也得到了贵宾一样的热烈欢迎。据说她还差点被中文系的学哥们接走,结果美术系的学哥们齐心协力才把她从中文系的接新车上“安全地保护”回来,肯定嘛,这次美术系的新生中就只有四个女生,更何况还是韦钰这样的美女呢。

韦钰身高162厘米,87斤,白净的皮肤,,小脸小鼻子小嘴,黑眼睛亮晶晶,标准的中国美女,尤其她文静秀气的样子,走到哪里都如一块美玉,所到之处处处有耀眼的光芒。一进大学校园便成了一个明星级人物,尤其是学哥们关注和爱慕的对象。

307寝室里有六个女孩。美术系的韦钰、王海丽、潘琪琪、梁玉,还有哲学系的杨惠妍和王明娟,六个女孩也像所有的大学新生一样,每天晚上11点熄了灯以后,都垂下自己的蚊帐,在床上海阔天空地闲聊,聊得最多的也一定是男生们。每一个人都把自己从初中开始懂事时有一点感觉的男生都说出来。

潘琪琪是山西人,第一天就豪爽地承认了自己考到这个城市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老乡加男友,医学院的一个男孩。

外省的还有一个梁玉,她说:“我倒是想考中央美院,人家不要我!我就到这里来了!”惹得大家哄笑。其实她们也知道,在这所学校里,她们是优秀的,但是,在全国高校中,她们不算!但是,不太好的学校依然挡不住她们青春的光华和快乐的权利,属于她们的除了小小的叹息外,更多的是喜悦。

韦钰性格文静内向,不太爱说话,在寝室听室友聊天都会睁着好奇的眼睛认真地听,不时害羞地笑笑。从小是乖孩子的她在上高中时也收到过几封大胆的情书,但好像也没很明显的示爱的人,加上妈妈经常放学都会在学校门口等候,也没有过多的浪漫与大家分享。室友为她的苍白的高中生活一片叹息,活泼的王海丽大声宣布要把她这块璞玉打造成光明四射的美玉。加上还未满十八岁,全寝室的室友也就把她当小孩看待,尤其是睡她上铺的王海丽,天天摆出一副老大姐的形象教育寝室同胞,如何抵制各方诱惑。结果,六人的寝室,王海丽成了第一个抵制不了诱惑的人,上学才一个多月就被体育系一个男生俘虏了,据说是一场迎新篮球赛的结果。那个男生是场上主角,王海丽被老乡拉着去看球赛,结果自己成了啦啦队主角,球赛结束后,队员跟啦啦队队员联谊,就联上了。倒是韦钰和寝室其他女孩的一起,与所有的怀春少女一样,享受着来自各方的关爱,没有急急地确定恋爱对象。在学校成了几只骄傲的小天鹅。

新生军训没结束,美术系的名声就大震,因为他们有两块“美玉”——漂亮的韦钰和梁玉。新生军训队伍是按照院系为班级,美术系与体育系、哲学系、中文系、数学系共用第一操场,壹仟多人的操场上一片迷彩绿,整齐的步伐,震天的喊声,俨然一座秩序严明的军营。第一天军训下来,韦钰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脸比天上的太阳还红。第二天才刚训练不到两个小时,脸色苍白的韦钰就晕倒了。梁玉是刚巧遇到了大姨妈的到来,加上活泼的她软磨硬泡,于是常常有特殊的休息时间。两人一起享受着年轻教官的眷顾,整个军训场上她俩站在一排高大的梧桐树荫下检阅整个军训队伍。体育系2班的班长郑晓强是个高个子帅哥,他们班训练走过梧桐树下时,俩女孩正端着水杯喝水,郑晓强高喊:“一、二!”,然后他们班男生大声齐呼“韦钰、梁玉,俩美玉!”梁玉把水喷出来,大笑,韦钰满脸通红,转身捂着脸笑,愣了半天的教官也笑了。

新生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渐渐凉了起来。十月的到来不仅仅是天气变冷,韦钰也想家了。她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没有课的日子她就躺在床上计算什么时候放假。一个周六的下午,韦钰在寝室睡觉,门卫室阿姨在大声叫:“307,韦钰,有人找!”韦钰跑下楼,看到梅子,还有两个男生。梅子介绍:“这是秦泰和,这是陈春阳,泰和的同学。”

梅子是韦钰的发小,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梅子比韦钰大两岁,从小俨然是个姐姐,随时护着韦钰。梅子上初三时就爱上了他们班一个叫秦泰和的男孩,但韦钰不喜欢他,不知道是因为恋爱了梅子分出来很多时间跟泰和在一起,还是真正不喜欢那个有点油腔滑调的秦泰和。但现在,几个都能从那个小小的县城考到了省城上学,韦钰上师范大学,梅子上医学院。秦泰和上了省城最好的A大。只是他们上大三,而韦钰刚进大一。

韦钰一看到梅子,眼泪就下来了。

“看!看!看!哎呀,我的娇小姐啊,想家了吧!”梅子笑起来,搂住韦钰的肩膀,说,“好了,知道了。走,到你们学校看看。”

韦钰不好意思地想笑笑,可没笑出来。

梅子他们转了一圈,在韦钰学校吃了饭,回去时,韦钰又哭了。梅子说:“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泰和也在旁边打趣:“改天我亲自来看你!”转脸看着瞪着他的梅子,忙说:“亲自带我女朋友来看你!”

“改天我来看你!”泰和旁边的男生笑着说。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笑意。韦钰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很温暖的感觉。

一个月后。

“307韦钰,有人找!”门卫阿姨在一楼大声叫。

韦钰他们的女生楼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男生们只能在门卫门口等着宿管老师的盘问后通报。韦钰跑下楼,一个男生站在门卫门口。一身半旧的运动服,个子不高,1.70的样子,白净的圆脸,大眼睛,一头黑黑的头发。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整个沐浴在一层艳丽的光彩中。韦钰有点恍惚,不清楚是不是认识的人。韦钰疑惑地看看他,问:“你找我?”

“嗯。”那男孩笑笑,“我是临远县的,是梅子和秦泰和的同学,和泰和一起在A大读书。上次来过你们学校。”

“哦,”韦钰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跟着秦泰和说“改天我来看你”的人,韦钰问:“你找我有事?”

“没有。”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摸摸头,说,“梅子说你们是好朋友,叫我过来看看你。”

韦钰害羞地笑了。多事的梅子!

“能请我吃饭不?我还没吃饭呢。”男孩望着韦钰,有点紧张地问。

韦钰愣了愣,眨眨眼睛,半晌才说:“哦,好的!”

跟在韦钰身后,男孩说:“对了,我叫陈春阳。”

韦钰好笑极了,也有这么笨的人,来找女孩请吃饭都不知道早点介绍自己。韦钰知道,A大离她的学校有好几站路,可不是一个很近的距离。

“韦钰!”

“韦钰好!”

寝室通往食堂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宽阔的林***十月底的天气温暖而舒畅,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一路有同学跟韦钰打招呼,还不时地转头看着他们笑。韦钰一边回答一边不停步地快走。陈春阳急急地跟着,说:“认识你的人很多啊。”

韦钰没吭声。她知道,大学里男女结对同行是大家都是很敏感的,自己从没单独跟男生在一起走,而且对一个陌生的男孩,肯定会引起同学的猜测和注意。对这个陌生的陈春阳韦钰觉得还算老实的一类,话不多,不高大,但也不丑。

在食堂吃饭时,陈春阳偷偷看着韦钰,韦钰装作看不见。两人都没说话。吃过饭,陈春阳告别了。站在校门口,陈春阳看着韦钰,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说:“谢谢你。”

韦钰心里好笑极了,难得看见如此害羞的男孩。她说:“不谢,我们是老乡嘛,何况你还是梅子的同学呢。有时间来玩吧。”

陈春阳马上说:“是吗?那我下个星期再来找你玩,好吗?”

韦钰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嗯”了一声。

于是,隔三差五,陈春阳都到学校来找韦钰。有时梅子和泰和也一起来。然后几个也会一起到医学院或A大玩。韦钰所有的同学朋友都知道有一个A大的小伙子追求她,韦钰没吭声,陈春阳也没明确表态,自然地看看电影,逛街、吃饭。时间长了,韦钰觉得陈春阳除了话不多,但会很细心地关心她,而且在她的同学面前总表现出男朋友的姿态。从陈春阳的只言片语中,韦钰知道,这一切都是多事的梅子背后教唆的结果。

假期到了,韦钰、梅子、陈春阳、泰和四人组合相约回到那座小小的县城。韦钰和陈春阳的关系也紧密起来,相对于梅子和秦泰和在一起的吵闹,韦钰和陈春阳显得更安静些。

陈春阳其实并没有像刚认识那样老实,他聪明,很会看事,非常会照顾文静的韦钰。韦钰在家里是小女儿,长她五岁的哥哥很会照顾她,所以,很多时候韦钰觉得跟体贴的陈春阳在一起就像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一样,韦钰习惯性地听从他,于是,他们总能安静地听梅子和泰和的热闹的争吵,然后相视一笑。默契得如同相识了一万年。

临近春节,韦钰的哥哥带着女朋友回家了。大她五岁韦明,大学毕业后留在深圳上班,每年只有春节回家看望家人。女朋友何媛媛是哥哥大学同学,典型的广东女子,深深的眼眸,微黑的皮肤,一笑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媛媛性格开朗,来了两天就跟家里人熟悉起来。除夕前一天是小城传统的“赶菜场”,妈妈带着韦钰和何媛媛到菜场买菜。小小的县城熟人太多,妈妈乐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买菜啊?”“姑娘、儿子、媳妇都回来了”“过年好啊”。何媛媛提着竹篮,拉着韦钰的手跟在妈妈的身后,新奇地看着一切。忽然,韦钰看到了陈春阳。他两手提着包各式各样的菜,跟在一对中年男女的身后。放假后韦钰跟梅子出去玩跟他见过一次,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见了。韦钰看着远处的他,不知道该不该叫一声。陈春阳转过身往左边的小道上走去。韦钰心里微微有点失望,只得继续跟在妈妈的身后走着。过了好一会,韦钰觉得身后有人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回头一看,是陈春阳。

“买菜?”韦钰有点惊喜。

“嗯,”陈春阳手里的菜已经不见,空着两只手。

韦妈妈和何媛媛也转过身来了,陈春阳叫了一声“阿姨好!”脸却红了起来。

韦妈妈看看他,回过头来看看韦钰,问:“小钰,你同学?”

韦钰的脸也慢慢红起来,忙说:“梅子同学。”

陈春阳赶紧说:“我和梅子是同学。”

韦妈妈审视着他,看得陈春阳不知所措,只能说:“我妈他们在那边,我过去了。”

韦钰看着陈春阳的背影,心里无缘由地生起气来。

除夕那天中午,梅子给韦钰带了了陈春阳的一封短信:我在学校后门的柳树下等你!

韦钰的妈妈说姑娘家除夕不准出门,韦钰说:“媛媛这么远还来我们家呢。”就跑了。

陈春阳站在树下等了好半天,看到韦钰小跑着过来,他笑了,问:“你妈问你没?”

“问什么?”韦钰明知故问。

“嗯,就是,就是,”他搓搓手,咧着嘴笑了,“我是谁啊。”

“为什么要问你是谁?”

“你妈,你妈不是看到我了?她不好奇?”

“好奇什么?你长得奇怪吗?”韦钰憋着笑。

“嗨!你!”陈春阳真着急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本来他想问“你妈看到我喜欢不”之类的话,却发现好像不能这样说,因为他们俩都还没说过恋人之间应该说的话呢。

两人静静地站着,韦钰慢慢地就红了脸。陈春阳心里无限的喜悦,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韦钰说“我走了”,他竟然说“好!”看着韦钰远去的小小背影,陈春阳真想给自己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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