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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褚蒜子临危受命,东晋幕后女皇诞生

当时晋康帝病重,庾冰及庾翼打算立晋元帝子会稽王司马昱为帝,但骠骑将军何充则建议立皇太子司马聃,并得康帝答允。康帝于当年逝世,何充随后以康帝遗诏立司马聃为帝,即晋穆帝。庾冰及庾翼因而十分憎恨何充。当时穆帝年幼,临朝的皇太后褚蒜子十分感激何充并决定重用何充,让他可带甲杖百人入殿。又应何充认为自己不宜兼任中书监和录尚书事之要求,解任中书监并加授侍中,又赐其羽林骑十人。

不久,褚蒜子年仅两岁的儿子司马聃即位(其实虚岁二岁,实际年龄才一岁),这就是晋穆帝,改国号永和。褚蒜子被尊为皇太后。何充随后以康帝遗诏立司马聃为帝,即晋穆帝。当时由于穆帝年年龄幼小还在襁褓中,无法亲理朝政,司徒蔡谟等人上奏:“当今社稷危急,兆庶悬命,臣等虽恪尽职守,但皇帝尚处冲龄,臣等无法启禀领承旨意。皇太后陛下体兹坤道,训隆文母,伏请太后陛下前效汉和熹(邓绥)、顺烈(梁妠),今依明穆皇后(庾文君)先例,社稷为重,临朝摄政,以宁天下。”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再加之褚裒的声望,在众望所归中,美丽睿智的褚蒜子听从父亲和郗愔的安排,终于决定以皇太后身份临朝称制。永和元年(345)正月初一,南京健康京天降暴雨,例行的新年朝会延期举行。

正月初四,皇太后褚蒜子抱着小皇帝登临太极殿前殿。大殿之上,为临朝的皇太后褚蒜子专设了精美的白纱帷帐。褚蒜子的临朝称制,实际上是使用了垂帘听政的模式。褚蒜子临朝之初,有官员提出,既然太后陛下生母谢夫人已为封君,褚裒早死的荀、卞二夫人也应追封。按礼制,这二人也是皇太后的母辈。但是,思想深远的褚蒜子意识到这是打着孝道的名义,那些大臣们在挑战自己的权威,因此睿智的褚蒜子强势的否决,坚决没有答应。此时,何充等人人建议,已在去年坚决辞去中书令之职的皇太后之父褚裒,应让他参与朝政,出任录尚书事。褚裒仍是坚辞不拜,固请就藩,于是仍令其出镇京口(今江苏镇江)。不久,太常卿殷融又提出,对于褚裒应有特殊礼遇,在宫廷中他自当尽臣子之敬,若皇太后归宁省亲,当如家人之礼。褚蒜子对此建议仍很慎重,但还是很民主,下诏让群廷臣详议。征西将军庾翼等人都认为“父尊尽于一家,君敬重于天下,无有不可”。这样,皇太后褚蒜子方才下诏:“褚裒见太后,在公共场合当如臣礼,在私家则如严父。”从此,朝野上下,都对褚裒敬重三分。郭璞当年的预言果然在二十年后实现了。但褚裒处处谦让恭顺,并不插手朝政。因此,在褚蒜子临朝时期,并没有发生历史上常出现的外戚专权的局面。

从永和元年起,褚蒜子开始了她长达十二年的临朝生涯。然而,这还只是她一生中四度临朝的第一次。当时的时局,东晋朝廷面临的内外形势已十分严峻。北方频繁更替的割据者与东晋经常发生战争磨擦,将军祖逖等人受皇太后之命虽曾轰轰烈烈的北伐,但因东晋内部矛盾重重,最终还是未能奏效。

东晋内部世家豪族越来越名目张胆的强行荫占土地,自耕农大量破产,社会上流民充斥,盗匪猖獗,危机重重。褚蒜子一垂帘听政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召回国舅庾冰,为自己出谋划策,没想到穆帝即位后当年庾冰就逝世,次年庾翼亦患重病,何充独自辅政。何充认为太后父亲左将军褚裒身为外戚,应总掌朝政,于是又推荐褚裒参录尚书,但褚裒为避嫌而坚持不受。终以会稽王司马昱录尚书六条事辅政。患病的庾翼当年就逝世,临终前上表由其子庾爰之接掌自己荆州刺史一职。当时很多人都因庾氏自庾亮起长时间出镇荆州等地,人心归附,都认为应该依从庾翼要求。但耿直正义的何充则认为荆州位置极其重要,庾爰之没有能力担当荆州刺史的重任,于是推举徐州刺史桓温接掌荆州。当时有人怕庾爰之会反抗桓温,害怕逼反庾爰之。但何充认为桓温能力足以压制庾爰之,不用担心。最终桓温都顺利上任。此后,恒温开始登上了东晋的政治舞台。何充常说:“桓温、褚裒为方伯,殷浩居门下,我可无劳矣。”可见何充对桓温、褚裒二人的倚重。

永和元年(345年)九月,褚蒜子以皇太后名义颁布了一道诏书:“方今百姓劳敝,为人君者当思有所赈恤。特诏告天下,从今以后,每年租赋征调非军国急要之外,一并停省之。”褚蒜子胸怀民众,有很深的体恤百姓之心,无奈公家弱、私家强,国家用度开支难以削减,这种恩诏给当时昏聩的东晋政治打了一支短暂有力的强醒针。褚蒜子的体恤民众,倡导节约,非常受百姓拥护。

永和二年(公元346年)正月己卯日,何充逝世,享年五十五岁。朝廷追赠司空,谥号为文穆。因其无子,以其侄儿何放继嗣。褚蒜子又痛失一员将相之才。传说何充非常英俊潇洒,身高1米八三,写得一手好文章,文采出众,才华横溢,且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是东晋闻名的帅叔叔。作有文集五卷(《唐书经籍志》、《隋书志》作四卷)传于世。

年轻的褚蒜子一上台垂帘听政,那些将相之才,竟然先后死亡,美丽而睿智的褚蒜子独然面对无人可用之境,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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