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和洛洛有说有笑的进了教室,一进门就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一个文具盒啪的撞到了黑板上,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人震惊,丁公子正把小白的头按在课桌上,染了白发的他有股华英雄无往不利的感觉,当然是自我感觉。
小白像十只短腿的兔子一样,尽管努力的挣扎着,但是受限于短腿,硬是挨不着丁公子一下,“你小子是不是到老宋那打我小报告了啊,你现在胆儿肥啊,学的哪里的小****的?”
“我没有打你小报告。”
“再说遍没有试试!”他手上又使了暗劲,小白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我说你打了小报告,你就打了,现在我再问你,到底有没有打小报告。”
“我真的没有。”
“还嘴硬,”他揪起头发,又重重摔在课桌上,本来热闹的教室随着这声“咚”静了下来,诡异的安静,丁公子也十分满意这种节目效果,他继续大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打小报告!我只问你最后一次。”
吓惨的小白诺诺的回答,“我打了小报告行不。”他再也死撑不下去了,丁公子气焰上十分嚣张,在撑下去被踩在脚下的就不仅仅是尊严了。
“你看这样不就结了吗,”他松开手,换了个温和的腔调,“抬起头来,看着我。”
小白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啪!”左脸颊一个巴掌,“啪!”右脸颊也是一个巴掌,小白胖胖的脸上顿时留下两个深深的掌印,丁公子又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偌大的一个小白像个气球一样向后滚了几圈,“啊!”他痛苦的叫了出来,靠在桌子边上,半天爬不起来。
丁公子也蹲了下来,和颜悦色,“没有下次了哦,我也不想这样的。”他的眼光接触到了阿梨,尽管阿梨的眼神里毫无惧色,甚至有一丝鄙夷,他摸了摸小白的脸,“你小子命大,不要像某些****一样,她们受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小白怎么招上这个瘟神来的?这谁不好惹,惹上这个小霸王。”洛洛问阿梨,阿梨笑了笑,“小白无辜的跟个清水似的,这小霸王怕是杀鸡儆猴呢,你这个母猴子可是得罪了他的。”“你这个母猴子可也是拒绝了他的求欢的。”两人相视咯咯笑了起来。
阿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那天晚上的三个少年会不会是丁公子派来的呢,但她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荒诞的想法,只不过是个中二的富家少年罢了,只不过有些小小的过节罢了,倒还不至于这般下死手,丁公子再坏也不至于如此。
阿梨苦笑出来,怪自己把同学想的太丑陋了,丁公子这般胡作非为,就当他是真性情吧,浪子回头,只是时间问题吧。她转头看了眼右后方的小白,小白面无表情,只是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他的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了。
阿梨不由得心疼起这个胖胖的男孩子了,可惜自己无能为力,什么忙也不帮不上,只有默默祝愿他重归乐观。
学校里有且只有一个小卖铺,这个小卖铺跟丁副校长还颇有渊源,据说是他老婆的某位亲戚承包的,每年除了上交给校方一百万外,还得给丁副校长额外的分红,没有竞争的市场是卖方市场,小店老板定价也突出个随心所欲,畅所欲为,这日清干拌面外面三块,他就五块,香肠一块,他就两块,有时候他也用自家的煤气炉子弄点炒饭来卖,一盒炒饭夹着些零星的火腿,五块。
所以,垄断好,卖的再贵也能赚个盆钵满盈,这外头挤破头想来招标的,都被丁副校长一纸为了食品安全考虑拦了下来。
阿梨的笔摔坏了笔头,就下楼去小卖铺买根笔芯,贵是贵了,但也不会贵到太离谱的地步,路上正好遇到了小白,他走的急匆匆的,阿梨就一阵小跑追了上去。
“小白,你没事吧?”
“啊,是阿梨啊,我没事。”但是阿梨还是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躲闪之意,“鬼才相信你会没事呢。”
小白苦笑了下,“那能怎么办,他爸爸可是副校长啊,他再怎么作,也只能忍了,而且,我又打不过他。”
他说的很在理,也让人心疼,人在屋檐下,又摊上个不问事的爹,简直就是放养了只狼进了羊群,这该死的羊倌,她继续好言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白接过了这句话。
“世事或有不如意,但终须忍耐。”
“谢谢你,阿梨,我知道了,我会忍耐的。”
洛洛看到阿梨和小白有说有笑的进了教室,丁公子也看到了,两个人心里都起了一丝波澜,洛洛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小白,再或者两者都有。
“你跟小白讲了什么?”她很随意的问道。
“当然是开解的话喽,我前阵子看到小白在小卖部后面藏了把瑞士军刀。”
“你偷看人家的东西了呀!说好的隐私权呢。”
“谁叫他鬼鬼祟祟的,我又好奇的很,就翻开砖头看了下,没想到是把刀。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小白眼神有点不对劲,就赶紧跟下去了。”
洛洛惊呆了,她有点不相信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居然也有这般血性,但也实在鲁莽,他不随身携刀,也是克制,这人也真是让人看不穿,“你是说你阻止了一场潜在的血案,丁公子欠你一条命。”
阿梨笑了笑,“但愿是我想多了,不过这把刀确实让人挂心,下午体育课,我们就去把这刀换个地方藏起来吧。”
洛洛也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