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冬和厥在战场边缘地区,找了一个能够纵览全局的观察点。既然要往远程火力支援方向培养厥,那么首先要学习的,就是狙击手的技术。于是吴冬一边在观察这场战争的态势,一边教导厥如何成为一名狙击手。
此时三大团的掠夺者们在各自的首领带领下,开始对驻守的血颅掠夺者发起进攻。吴冬能够在战场外面明显的看到三个方向上,开始集结人群,然后组成箭头一样的阵型,朝着血颅的驻地冲过去。
通过瞄准镜,吴冬看到处于阵型最尖端的,正是三大掠夺团的团长,最远处的是腐狗,中间一点的是毒牙,最靠近吴冬两人的是寡妇。吴冬指着腐狗和毒牙进攻的方向,指点厥用狙击枪的技巧。
“对,肩膀在放松一点,注意自己的呼吸,吸气,呼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心跳慢了,手也就不会抖了。”
吴冬看着渐渐进入状态的厥,对自己的第一个学生非常满意。也许是厥天生就是一个猎人,她对这种潜伏猎杀的模式有着天然的直觉,很多东西吴冬只需要教一遍,厥就能够模仿的像模像样。
此时战场上全都是枪声和喊杀声,因此偶尔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枪声,也就没有那么突兀。吴冬在厥的PKC-7II前方加装了一个组合式消焰器,然后就亲自为厥当观察手,开始指点厥如何计算弹道。
“看见瞄准镜里的那些刻度了吗?这根横线上的刻度表示风速,这根曲线表示距离,你根据这些……然后……懂了吗?”
吴冬并不觉得厥能够一次听懂,毕竟这个世界的人普遍都是文盲,厥虽然好一些,但这种涉及到复杂弹道计算的知识,并不是一个只有初中知识的人能够听得懂的。吴冬只是出于习惯,才跟厥讲了这么多东西。
毕竟当初学习狙击技巧的时候,他们的教官给他们讲的第一课,就是这些纯概念性的东西,并且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背下来。如果有人背不下来,那么他的屁股就会迎接教官爱的皮靴。
吴冬等着厥迷茫的摇头,然而等到的却是厥信心满满的说:“懂了!”
吴冬诧异的看着厥,觉得自己需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一点颜色瞧瞧,于是她随手指着战场上一个爬在一片废墟中的枪手说道:“行,就那个人,打中他。”
话音刚落,吴冬只听到PKC-7II清脆的机械声响,特制的穿甲弹的底火点燃,掺杂着结晶粉末的特制火药在机匣内剧烈的燃烧,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弹头以两倍于音速的高速冲出长长的消焰器,穿甲弹巨大的后坐力让厥整个人身体一震,然而在她不合常理的巨力下,枪身纹丝不动,令那枚穿甲弹头稳稳地飞向目标。
那人在吴冬的瞄准镜中突然变成一团血花,让周围的人都以为敌方的狙击手已经发现他们,纷纷乱成一团,根本没有想过这是一个不到14岁的萝莉,在1.5公里外的地方,完成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狙击任务。
吴冬觉得,自己眼前一定出现了幻觉,于是,她特意选了一个较难的目标,再次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那个,蹲在墙后头,露出半个脑袋的那个。”话音刚落,身边再次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然后吴冬就看到那半边脑袋已经变成了涂在墙上的一副画。
吴冬看着傻乎乎望着自己笑的厥,觉得自己前世真的活到狗身上去了。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初次学习狙击技巧的时候,光是入门就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还是每天都打将近一百发子弹的情况。那个时候每当自己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教官就是一脚踢过来。以至于今后看到教官,自己都会下意识地防备他踢过来的脚。
为了维护自己身为老师的尊严,吴冬决定亲自示范几个范例给自己的第一个学生。然而只是打了几枪,PKC-7II巨大的后坐力就震得吴冬一个劲儿的龇牙。然而看着已经连开十几枪,依旧生龙活虎的厥,吴冬不得不感慨,人与人确实是有差距的。
这场战斗在两个局外人的搅局下,又拖了一个小时才收尾。此时血颅驻守的掠夺者已经被那三个团的掠夺者完成分割包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此时吴冬觉得需要撤了,毕竟刚才黑枪打得爽,也吸引了一些仇恨。之前他们忙着干血颅的人,如今腾出手来,再不走恐怕就没得走了。
于是两人换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蹲着。此时吴冬看到三个团长前后冲进了血颅的办公室,过了一段时间,又各自冲了出来,然后那个房间里冒出一阵黄绿色的烟雾,吴冬知道,自己的小礼物他们收到了。
吴冬透过瞄准镜,看到块头最大的那个粘上的毒气最多,整个上半身都泛起了水泡,另一个稍微瘦一点的人好一点,两只手和一条腿上长满了水泡。最后那个女人表面上没看出什么,只是从她不停地咳嗽可以看出,恐怕吸入了过量的毒气,造成了呼吸系统的损伤。
吴冬正要仔细观察一番,突然心中产生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她赶紧丢下瞄准镜,一把扑倒厥,下一刻,两发子弹打在刚才她们待着的地方,过了一会,两声几乎连在一起的枪响才传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寡妇一边咳嗽着,一边放下手中的莫妮卡17,哪怕不用靠近,寡妇都知道自己刚才失手了。
刚才已经是自己最为巅峰的状态,居然仍旧不能杀死那两个人,莫斯恩区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杀掉了?”腐狗问道。
“嗯。”寡妇当着其他两个团长的面,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失手了。反正现在他们不可能去查,因为他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能够让他们三人联合起来的目标,血颅的宝藏,居然是一个陷阱。
“那条老虫子,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亲手捏死他!”毒牙作为这里受伤最重的一个,此时对老毒虫的怨念自然也是最大的。
其他两人没有接话,但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是赞同毒牙的话。
然而,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毒牙,你说你要捏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