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而为吧。”克雷恩有些踌躇的说,“其实,就连我都没有想到,因为艾丽莎的死,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打击。”克雷恩叹息道。这一下韦赛尔激动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曾经贵为大王子现在还是一个残疾人!韦赛尔估计早就动手了。
克雷恩蠕动着嘴唇,透露出一段韦赛尔根本不会联想到的往事:
克雷恩(塞比利斯)的回忆。
泽娜恩王宫的后花园里,这里是泽娜恩女王下令给赛摩亚建造的一座后花园,密密麻麻的参天植被,搭配大量的花朵点缀幽暗的清脆,阳光被重重拒之门外,不管是从早到晚哪个段落都不被这里欢迎。热情的阳光想要透过它们把自己的温暖传递进去,却被绿叶无情的搅碎,只有点点滴滴撒在个别部分。
有些狼狈的一个身影从花园的铁栅栏围墙处艰难的钻出来。得亏这里是为了体弱多病的泽娜恩二王子赛摩亚所建造的,根本没有多少守卫,不然那个鬼祟的身影就要当场被抓住了。不过,或许不会被抓住吧。
“原来如此。”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幽暗静寂的花园里突兀的响起。那鬼祟的身影顿时下了一跳,结果不小心踩到自己的斗篷垂在地上的一角,结果顿时摔了一个狗啃泥,原本灰尘扑扑沾满树叶的斗篷立马变的更加泥泞。
从幽暗的树林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着华贵,高大健壮,有着漂亮且油亮的湖绿色头发,和一样标配的异色瞳的男性青年,无论在哪估计都是还在思春期的少女的理想恋爱对象。
而这时因摔倒在地吃痛之下一遍揉着屁股一遍试图爬起来的那个人,斗篷上的兜帽自然而然的脱落,露出一头病态的白发,他带着有些幼稚的卡通面具,不过从面具眼睛开口也依旧可以看得出来他一红一棕的异色瞳。
“赛摩亚,我说你最近怎么有些奇怪呢。”来人有些沉着脸,“把面具脱了!”来人似乎是看不惯赛摩亚这样的打扮,一声重重的呵斥吐出。赛摩亚把面具摘了下来,没有扔,而是放在身后,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就那样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弱势,祈求着高大青年的仁慈。请求自己的兄长不要告诉母亲,不要透露出去。
是的,这个高大青年就是年轻的塞比利斯。
塞比利斯皱着眉头,“赛摩亚,我原本只是以为你生性孤僻,适合待在书房里。但是现在你觉得你现在的行为适合泽娜恩王室的形象吗!”塞比利斯似乎有一些生气,但至是重重在赛摩亚面前跺了一脚。但是胆小怕事的赛摩亚却感受到了地震一般。
“不要!哥哥!”赛摩亚知道,塞比利斯知道的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自己的行动可能早就被掌握的一清二楚。但是赛摩亚依旧不肯放弃。“哥哥!!难道形象就这么重要吗!”赛摩亚这般哭诉道,“你知道他们怕我!我根本不敢暴露在阳光底下!”两行液体在赛摩亚脸上划过坠落。“我甚至连自家的仆人都降服不了!我还怎么去外边!”
塞比利斯心软了,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想刁难赛摩亚,只是王室的教育和自居兄长的义务让他这般质问,或许他只是想知道赛摩亚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吧。但是现在来看,似乎自己做的太过火了。
“你们都不会爱我!难道我还不能,出于自己的意愿爱着别人吗...”赛摩亚抬起袖子擦拭着越来越多的眼泪,“他们没有我的帮助,根本不可能活下去。他们可能会死,或者沦为被人欺负的对象...”赛摩亚哽咽着声音,“但是我觉得!我可以让他们活下去!我觉得我能!”
塞比利斯有些犹豫了,赛摩亚的脆弱和坚持在他意料之外,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弟弟。
“赛摩亚,你知道泽娜恩的思想有多么固执吗。而且,你这样,母上,会很不高兴的...”
“我不管!”这是赛摩亚发出的从未有过的最大声音,也是塞比利斯从未想到的。
赛摩亚的眼角还没有干涸,但是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哥哥!正是如此!我才这般遮掩!”赛摩亚有些悲凉的说,“妖精啊...我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取这个名字。哥哥,那对兄妹已经很努力的在活着了。兄长是一个耶鲁士人,而妹妹是一个艾莱亚人。”
“从现在起!不许再援助他们!”塞比利斯咬咬牙,下达了这个让他都觉得有些难受的命令。
赛摩亚瞬间失去了一切希望一样,如同枯萎的花朵颓废在地。塞比利斯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弟确实是没有感受到什么温暖,实际上就连下人都不会掩盖对自家主子的蔑视。要不是看在身份上,估计他们会毫不掩饰对赛摩亚的恶意。赛摩亚得不到关爱,于是就带着自己的寄托一般,把自己的“爱”通过善举,施加在别人身上。而现在,曾经夺走父母的关注,和王室的荣誉之后,我难道还要夺走赛摩亚关爱别人的权利吗。
塞比利时心软了,“咳咳。”左看看,没人,又看看,没人。“唉~我真的不是适合做一个好哥哥的人呐..”
蹲下身子塞比利斯摸了摸赛摩亚的头,“那么,妖精先生一定需要清晨的浓雾来掩盖自己的身影了,不然很容易被会人发现的。”
赛摩亚愣愣的看着塞比利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狂喜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潮湿发霉的小巷子里,一个笼罩在斗篷之下带着面具的男人敲了敲一道木门。“来喽来咯!”很快一个比赛摩亚要小一些的一个半大少年过来开门来了,见到来人之后里面喜笑颜开,他朝着门里面喊到,“艾丽莎!是妖精先生。”
赛摩亚脚上穿着的特殊义肢让他多少腿脚有些不便,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很熟练了。“韦赛尔,艾丽莎,我已经成功从玩一个朋友那里争取到了不少的帮助,可以让你们其中一个人去上泽娜恩军校。”成熟稳重的声音通过面具上的变音伪装固定魔法模拟而出。
回忆,结束....
而此时的韦赛尔心情颇为复杂,“不...这...”韦赛尔本能的想排斥他的真实性,但是却哑口无言,因为在和赛摩亚王子的一些接触下,确实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种种信息体现出的是看似不合理但是却很真实的现实。
克雷恩继续叹了一口气,有些嘲讽自己的意味在内的语气。
“我原本以为,一些帮助和建议,可以使我和赛摩亚更加亲密,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样的惨案。”克雷恩看着拉纳莱,有些感慨世界上的神奇巧合,“等我知道悲剧发生的时候,艾丽莎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不见,我没办法复活她,看的这位拉纳莱小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带走了她,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复活了她呢。”
克雷恩摇了摇头,“确实是我犯蠢了,要是这样的话,赛摩亚还会受到那样的打击吗。我也没想到,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悲剧会这么影响到赛摩亚。不过我想,正是自己好不容易的善良和爱意所建立的'家人'被火焰和冷漠所吞噬,赛摩亚才会变得这般固执和冷漠吧。甚至欺骗了我,不惜在我身后痛下毒手,将我推下悬崖。”
罗米阿斯感叹道:“虽然差不多可以了解一下那位白化病王子,但还是觉得。”罗米阿斯盯着克雷恩,“这位王子该打。”
克雷恩意识到众人更多的关注自己的腿,有些好笑道:“啊,这个腿不关赛摩亚的事,我原本跌下悬崖之后比较幸运,摔进了一条大河里,在谷底里生存了一段时间之后,差不多恢复了一些体力。因为遭受到弟弟的背叛,我也不想返回那个或许就连我都一开始没有意识到的毫无亲情可言的王宫了。赛摩亚想当王就让他当吧。我就这样来到特尔斐生活,啊嘿!我运去不错,而且实力也好,在这里也算是有一席之地吧。”
韦赛尔这下是明白了,“那,你这样又是遭受誰的毒手?”
克雷恩有些无奈和后怕道:“嘛,是一个自称joker,往自己嘴角化了一刀的一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