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韦赛尔是想传达什么心情,或者还是想渲染什么气氛,总之他都没有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甚至那一时间罗米阿斯拉纳莱两人感受到了欺骗,如果不是之前就受到别人帮助的话估计罗米阿斯就已经翻脸了。
“米亚小姐,这就是你们向我们推荐的保镖吗?”罗米阿斯的脸色并不好看,“一个废人?一个烟鬼?看他颤抖的手!”罗米阿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韦赛尔的不屑和鄙夷。
韦赛尔并没有理会罗米阿斯的的微小嘲讽,然而捂着胸膛咳嗽一番之后,从兜里熟练的掏出一卷土烟抽了起来,就是那种卷了用库莱姆梅的残渣的纸随便做的土烟,又被俗称麻烟。
“库莱姆梅?”这下就是拉纳莱都好不掩饰自己的微微有些厌恶的神色了。
库莱姆梅,野外随处可见的东西,不过发育黑瘦,而且果实酸涩难吃,汁水也有一定的致幻性,虽然通过发酵之后可以去除毒性,用于酿造常见的酒之一,库莱姆酒。
但是这玩意干燥之后就具有相当的毒性,而且效果就和某些不可细说的成瘾性药物一样。这玩意也不是那么受欢迎吧,不过每年的库莱姆酒的需求量都居高不下,所以优质库莱姆梅的种植农场也是利润相当有保障。
而现在韦赛尔抽的麻烟就是用库莱姆梅干燥后的残渣卷成的,就在吞云吐雾的韦赛尔旁边也只有米亚丝毫没有回避了,幸亏韦赛尔是坐在窗台上的,不然的话拉纳莱两人就翻脸了。
“米亚小姐,我觉的这个人不便成为接下来旅程的同伴!”罗米阿斯义正言辞道,“接下来我们可不便带上一个累赘!尤其是这种还需要库莱姆梅度日的累赘!”
“好了罗米阿斯。”拉纳莱微微皱眉拉住了稍微有些激动的罗米阿斯,罗米阿斯撇了撇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过也解释说明。
“这段时间真是承蒙照顾了。”拉纳莱诚恳的对米亚微微点头行礼,礼仪上真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就让我们自己走下去吧,虽然不知道那位艾莱亚的同胞是什么身份。”
拉纳莱轻咬着嘴唇,“我知道,最近越来越频繁的以太,还有动荡的温戴尔之森,我们无力让世人相信我们的无辜,我们也拿不出证明温戴尔之森的善良,但是我们会努力的。”
“嘛,真是!”米亚有些不爽的说,稍微捂着嘴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你这妮子也真是太不识抬举了,说了让你们好意接受就是了,而且接下来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什么机会…”拉纳莱苦笑道,完全没有疑问的语气呢,只有嘴角无尽的苦涩。是啊,有什么机会,跑遍了全世界,就算一开始说动了离温戴尔之森的卡鲁恩一国,但是接下来完全就是不被施加礼待,老实说,要不是帕罗米亚是贯彻绝对中立的国家的话,他们甚至来北提里斯连帕罗米亚的王都都进不去。
至于相信他们的卡鲁恩一国,已经被空前膨化扩张的温戴尔之森给吞噬了。
什么危机呢?就是全世界的以太之风开始大规模且不定期的吹拂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与此同时,远在大洋的另一边的的阿索利亚大陆的温戴尔之森似乎就像抛开了枷锁开始扩张,吞噬它能接触到的一切,而在诸多的原因之下,很多人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温戴尔之森,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愿意称其为“妖魔之森”。
对此,世世代代生活在温戴尔的艾莱亚一族表示无辜,但是然并卵,刚开始或许还有类似卡鲁恩这样的国家相信他们的无辜,然而他们人呢?连人带国已经被妖魔之森的病态树林给吞没了,化为了优质肥料。
是是是!你们艾莱亚人无辜行了吧,但是你们的森林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是活的!一直都有一个寓言告诫着人们,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要有所戒备!
其实还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艾莱亚受到的排斥,也并非是近些时期才有的。
阿索利亚那边,代表机械科技侧的耶鲁士和代表魔法和玄学侧的艾沃达纳刚好处于十五年大战之后休整后的新十五年大战的高峰期,妖魔之森的扩张离他们远了点,加上借助神明的威力之下,妖魔之森居然绕着双方换个方向扩张了……
惹不起惹不起,狮虎之斗惹不起。
所以现在操心的就是提里斯这边的了。
所以现在提里斯的人们的观念也都是空前一致的。
“艾丽莎…”韦赛尔眼神有些迷离的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拉纳莱。”拉纳莱皱着眉头解释道。她不喜欢被交错名字。
韦赛尔有些悲伤,掐断了刚吸了一个头的麻烟,扔到窗外,“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让我这般放纵和颓废。”罗米阿斯似乎若有所思,疑问道:“这么说,以前你有一个艾莱亚女孩的爱人?叫艾丽莎,还和拉纳莱一模一样?”
这么猜测不无道理,或许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串联起来吧。反正韦赛尔是丝毫没有遮掩,他继续对两人说:“她不是我的爱人,她只是我的妹妹。”
“你看起来不像是艾莱亚人…”罗米阿斯吐槽道,韦赛尔是棕黄色的头发,而且身高也没有罗米阿斯二人高,甚至拉纳莱都几乎和他一样高。因为艾莱亚人的身体都很修长呢。
韦赛尔摇了摇头:“不…我们只是福利院的孤儿,因为互相可怜和同情,所以就如同兄妹一般生活。”
“打住,打住。”罗米阿斯双手交叉神色正经,“我们可不想听你的..”“继续说,我在听。”罗米阿斯的制止被拉纳莱制止了。
拉纳莱表示出了足够的兴趣,表示十分愿意听闻另一个据说和自己神似的艾莱亚同胞,与眼前这位烟鬼之间的故事。
“真是,又开始了。”米亚的愤愤的说,如果对于韦赛尔的追求有什么艰难险阻的话,就是那个叫“艾丽莎”的人了,米亚表示十分不爽。
韦赛尔慢悠悠的诉说自己以前的故事,眼中充满了留念。
“我和艾丽莎一样,都是当初阿索利亚的十五年之战而被受到波及的难民孤儿,我们先后搭乘了渡船偷渡来到了泽娜恩,因为你们艾莱亚人天生对于以太病的高抗性,以至于艾丽莎的那一只船上的所有人都得了重度的流感和以太病,唯独就她没事。
“等一下船之后,所有人把自身的痛苦和对未来的不安一下全部释放在她的身上,而我没能与她同一只船呢。”说是如此但是韦赛尔似乎并没有后悔的神色。
“或许如果,不是分开两条船的话,我也没有机会从将罪过归落于她的人们手中将她庇护下来吧。那时候我们年龄太小了,而且因为她是艾莱亚人,到哪都不好受,就连专门接受难民和孤儿的福利院都拒绝接收我们,我那时候就想过一个办法,我从码头那里偷到的墨鱼汁看能不能把她的头发染黑,但是没用呢,根本没用!他们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耳朵和发色!”
韦赛尔神色有些痛苦,“于是我们就用专门的染料,把她的头发染了颜色,还伪装了一下她的耳朵,那实在不容易!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染料有毒吧,艾丽莎还差点死掉!”
在痛苦的握紧了拳头之后,韦赛尔又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拉纳莱都能看见韦赛尔被指甲刺穿的掌心。
“或许是上天对于我们的可怜吧,有一个好心的先生,为我们提供了一所住所,还为我和艾丽莎提供了药品,和打工的机会,甚至,他还提供给我可以在泽娜恩军校上学的机会。”
“说起来。”罗米阿斯这时候若有所思,“我们之前在泽娜恩那边就有所听闻,有个天才一般的军事人物,不到几年的时间就爬上了军队高层,曾经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呢。”罗米阿斯目光如炬。“那么是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还被冠以泽娜恩叛逃罪而通缉。”
韦赛尔这时候的悲伤似乎再也掩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