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依旧在规律地转动,柳全一行没有片刻的放松,只有跟时间赛跑才能生存下来,一片巨大的湖泊呈现在了眼前,通过山来到这里本来就已经花了一刻多的时间,再加上做舟需要时间,剩下的时间就只有半个时辰多一些了,一颗颗汗珠落了下来,滴在衣服和一双不停在动的手上,他们双手划着简易做成的桨,没有人闲着,一轮艳丽的太阳在他们前方,累了就往嘴里送湖水,柳全的命令成了逃出生天的出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在独特的天空下越来越低,柳全知道时间不多了,风好像更大了一些,可是离岸还有那么远怎么办?众人纷纷把目光集中到柳全身上。
突然柳全停止了划桨,并示意大家都停下来,不容众人反应,他立即说道:“大家快把长衣脱下来,保留下半身衣物”,众人也没有多想似乎早就想脱了,柳全拿出随身的匕首将众人和自己的衣物连在一起又将木桨接在一起,就在众人没有明白的时候,柳全说道:“小牙子你们过来用多余的布条和木条架住底部。”随后柳全用力往上一竖,一只简易的帆船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加上越来越大的风,船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他们一行如果放在周朝定是会被定罪为有伤风化、有辱民风,可是在这无法预知未来更是不知生死的陌生环境,他们倒是放的开了很多,放佛所有的禁锢被解放,享受濒临死亡的快感。身上汗水很快被水雾所替代。
柳全说道:“我们全队经历了那么多的故事,哦,不,是事故,这次我们依旧能挺过去,相信我”他坚定地眼神和不着调的言语再一次在困难面前调戏着整个团队,让他们放松,而小牙子也配合道:“是啊,看看方才是艳阳高照,转眼便水雾弥漫,我们现在几个光着身子赤佬在这般变换中如履仙境呀。”
两人一唱一和把仅剩裤衩的众人逗乐了,似乎柳全带领的团队再一次嘲笑了磨难。也似乎磨难听懂了他们的嘲笑,风越来越大,吹动着用大衣做成的帆,发出了啾啾的声音,帆似乎在告诉他们不清楚自己能够撑多久。
柳全说道:“我掌舵,把控着方向,你们用力划同时要保持平衡,裤衩吹掉了不打紧,只要能靠岸,还是会有的。”
船速比之前快了很多,按照这个速度,他们靠岸的时间是足够的,此刻最令他们担心是后方的浪,风把浪带起来了,浪越来高,越来越靠近,伴随着浪的是天也暗了下来,乌云也似乎在后面追着不放。
“继续划,不要停”柳全说道,他的头向着后方,他看到一个浪**进,他又紧接着说道:“大家小心,有个浪过来了,抓紧坐稳啦,不要掉队。”一个半尺高的浪从后面呼啸而至,众人的心被这浪抖了一下,待浪花过后,小牙子看了看同船的聂非、查云、鲁旗山笑道:“看呐,我们裤衩没掉,我们离岸越来越近了。”
此刻没有笑声,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表情却异常放松,盯着那湖岸。岸边越近,正面的朝向的浪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稳住,抓紧”后面的一个大浪像似一条飞驰的猎豹扑了上来,浪花砸在筏上溅起的水花如箭一般密不透风地扎在他们的身上。
小牙子回过头大声对柳全说道:“前面有个大浪来了,全哥抓紧。”
柳全给了一个眼神给小牙子并看了下自己的队友,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大浪一步步的靠近,后面有大风吹着,前面有个大浪等着,天暗暗地如末日一般,他们知道他们将高速冲上前面的浪然后狠狠地砸下来,砸下来的那一瞬间如果没有抓稳那只能在湖中针扎如果不幸体力不支,沉入湖底将是最终的结局。
一个个都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紧筏的浮木间隙,终于,他们的筏子像离开弓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小牙子他们都闭上了眼睛,似乎做好了准备,唯有柳全的眼睛在打开,那双粗粗的眉毛像是被钢索套上一般在柳全那张满是水珠的脸上。他们的筏子狠狠地砸在水面上,前面已经陷入水中,筏子发出摇曳的声音好像要散开一般,但最终筏子撑住了危险的时刻没有解体,众人从水面下浮了上面,他们打开眼睛,松开那只抓紧的手擦掉挡住眼帘前的湖水,以为要轻松一番,后面不到百米又起了比所有浪都要高的大浪。
柳全说道:“兄弟们,抓紧,前面就是陆地了,待会筏会撑不住了,一定要游到岸上,我们在岸上会合,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人一同说道。
后面大浪异常迅猛,很快便扑了上来,筏子似乎是个耗尽力气的牛在大浪的推力下发出低鸣后伐木四处散开,筏上的五人也被冲的散开窜入了水中。
只见那靠岸的湖畔在黑风大作下湖水肆意拍打,不一会儿,五个赤膊人样浮出水面,双手不停的向岸边的划出,肌肉在紧张的工作,像一只只向前奔腾的麒麟,五个白条以惊人的速度在水面上移动。
柳全在水中有种压迫感,感觉水在一圈圈包裹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鼻子也吸入了很多湖水,但两条臂膀依旧在不停的划动,他刚在抬起头,水浪又砸了下来,把他淹没在水面之下,意识越来越模糊,柳全的力气在慢慢耗尽,他的身体在慢慢往下沉,湖底异常的平常,没有湖面的波澜,他的妻子乔拉和孩子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们似乎不开心,伸出双手推开他,似乎在告诉他:“上去吧,求他不要下来。”
柳全拳头一紧,他睁开眼睛,朝水面之上奋力游去,刚一冒头,方才是因为被浪迷失了方向,岸上的四人便喊道:“全哥还在水里,全哥这边这边……”
柳全咳嗽了几大口,朦胧的眼睛朝岸边看去,便甩动臂膀朝岸边划出,小牙子见状知道柳全这几日的食物都大部分分给了队友,体力才消耗地如此的快,于是说道:“聂哥,你们等我一下。”说罢跑向岸边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一头扎进湖里,众人看着他跳出的这条弧线,眼睛锁在了这条线的延长线上,如有需要,他们也会纵身一跃一般地在湖边等候。
小牙子一头钻进了水里,在水中翻了个身便游向柳全,水中小牙子拖着善存力气的柳全,不一会儿两人靠岸,众人围了上来架起了柳全。
这时候柳全却说:“你们看,风把浪吹上了岸,我们要跟着这股水流直到找到小溪不容耽误。”
说罢湖中央雷声大作,众人就跟着水流的方向移动,众人已经没有食物了,每个人都饥肠辘辘,饥饿没有阻止他们的步伐,很快他们便顺着水流,到了丛林,那丛林低洼处有股细长溪流通向湖,于是跟着这股水流,很快他们发现下面交汇的地方有股朝向完全不同的溪流,他们知道柳全是对的,水往低处流,只要一直向着向上的方向就能到达最高的瀑布,这样就能够规避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xùn)(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gèn)(代表山)兑(代表泽)着八卦带来的轮回,甚至可能会再次遇到盘龙继而关掉这个八卦,众人走着,在林中溪流而上,溪流两边小牙子发现了一些野果子,鲜甜的果实顺着肠道填着这颗渴望的胃,也让他们恢复了几分力气,但是道路依然为止,柳全心里挂念着欧阳武他们一行是否如约到了瀑布抑或还是在路上又或者已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