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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离开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天色却依然是灰蒙一片,远方团团乌云挤压推涌,在街道的尽头,刮起了一阵席卷着的寒风,风势滔滔地吹了过来。

那头,兰斯特被几个面容沉稳的佣兵簇拥着,在大刀阔斧地说着些什么,讨论激烈,兰斯特眉头紧皱,语速急促而有力,双手不断地在比划,看来是希望在人马座佣兵团离开之前,尽可能把要叮嘱的话都告诉他们。

寒冷风卷过,屋檐边上有积雪滑落,从甘罗面前落下,他双眸微冷,脸颊没有任何表情,眉毛圆润平滑,好似被雪压抑的两道枝丫,低沉而平静地望着前方,额旁的青筋却不自觉地颤动了起来。

噗嗵,噗嗵——

一跳又一跳,仿佛心跳一般传入了甘罗的神经,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想开口自言自语,声音在喉咙掐死了。他随手掏出一根901牌香烟点燃,哆嗦着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眉宇上的积雪仿佛有些抖落。

虽然在守备处与格林上尉商榷成功,让他派出了五百守备军剿灭强盗,可甘罗不知为什么,心绪还是忐忑不定,他并不习惯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而且以格林的表现看来,这个上尉可不是什么积极的军官。或许在平原南部温吞平淡的生活,已经把他的能力与烈性渐渐洗去,最后只剩下一具疑似军人的傀儡。

不知不觉,嘴边的香烟便已燃烧殆尽,甘罗把烟头从指尖弹了出去,伸手又点燃了一根。热气和烟雾混杂着从口腔喷涌而出,在鼻尖眼前腾腾升起。甘罗略显疲累地眯起了眼睛,两百多里,并不算太远。如果现在就出发的话,配上一匹好马,最多到旁晚,就可以触摸到那鹰面山的边缘,强盗新败,巢穴又未曾被探寻到过,警惕性肯定非常松懈,甚至看哨的布置都比平时稀少许多,可惜糖果铺并没有关于布防的情况,不然一切事情会简单上许多。

强盗的首领已经死了一个,如果另一个叫做佛雷的家伙,也莫名其妙地被杀死了,那么这些强盗就算是旧帝国军,一时间也难易找到新的替代品吧?可强盗的巢穴凶险万分,布防重重,又有什么可能穿越一路荆棘来到佛雷的面前,再说了,据说那家伙的实力也十分强悍,哪有那么容易杀得死?

“在想什么?”耳边响起沙哑的声音,甘罗转头侧目,发现兰斯特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脸上的神色激昂夹杂着丝丝落寞,双眸中黑色的深潭微微闪烁着,似乎有什么想法要表达出来。

视线越过黑色的发梢,甘罗发现兰斯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那个叫做爱德华的佣兵,这个少年整齐地穿戴着链甲装备,背上交叉地绑着两把单手剑,其中一把,似乎是红披风的遗物,那也是一把上好的利器。

“我看是你有很多想法吧?”甘罗抖了抖指尖香烟的烟灰,不露声色地望着兰斯特,心里的沉寂却有些活跃了起来,他有些能够猜到兰斯特想要说什么了。

“格林那个老乌龟,可帮不上你多少忙。”兰斯特伸手攀在屋檐下的木柱边,说:“到了必要关头,还是得靠自己。”

“什么意思?”

“当羊群失去了领头的那只公羊,那么整个群体的方向,就会变得迷茫。”兰斯特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涩,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强盗刚刚死去了一个首领,如果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另外一个首领也杀死。”

“那么这群强盗就散了。”

“所以呢?”夹着烟头的手指渐渐用力,甘罗手臂的肌肉开始绷紧,这个疯子难道然在想那种事情?

“或许你会怕,但是我在想,就我和你,就足够潜伏进去强盗的巢穴,大杀大闹一场。”兰斯特的双齿微微摩挲着,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收到了羊群的攻击,雪狼也该是时候反击了。”

果然!这个黑眼睛的家伙果然在想这种事情,甘罗眉尖剧烈地抖动着,他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只是脸色还矜持着平静,“那帕丁森怎么办,我可放不下他。”

“爱德华!”兰斯特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少年走了上来,双眼骄傲而自信地望着甘罗,这个少年的身材健壮而不夸张,结实的肌肉完美地与链甲结合,站立的姿势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双手微微守在大腿旁边,手掌裸露在空气中,青筋暴起。

甘罗莫名地觉得这个少年的姿势与先驱师的某些动作有些相似,可兰斯特打断了他的思考,“爱德华年轻力壮,无论是体力剑术,弓术格斗,都是佣兵团里拔尖的一个。他会在这里逗留一天,直到我们回来之前,帕丁森的安全就交给他吧。”

“你是自愿的?”甘罗把目光投向爱德华,他不是对少年的实力有所质疑,只是这个人真的可信么?

“是!”爱德华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一个词。

兰斯特知道甘罗在想什么,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爱德华是绝对可信的,他的来历没有一点问题。当然他也是我的心腹之一。”

“我相信你。”甘罗诚恳地点头,目光却默默地与爱德华的双眸交汇,他的放心并不来自对于兰斯特的信任上,而是在爱德华某些细微,却明显的举动中获取了某些讯息,这个少年如果要害自己,他其实有许多机会。

“真的吗?”兰斯特有些惊讶,睁大了黑白分明的双眼。

“真的!”甘罗侧头,微微一笑。

……

……

人马座佣兵团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梵森特城。三个人在酒馆胡乱地吃食了一些面包干粮之后,就和兰斯特分散开来了,各自为出发做好准备。甘罗旅馆长廊的深处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包袱取出了,在里面翻找出一些必要的物品,然后把内衬的牧师服换下,套上了一件平凡而厚重的麂皮绒织袍。

片刻之后,甘罗站在了046号房间面前,长廊昏暗阴沉,尽头浑浊的光线凝固在这个大龄青年的轮廓上,仿佛一座石雕。他伸手轻叩了几下木门,里面沉静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侧耳倾听,房门里传出了微弱而稳定的呼吸声。

还在睡吗?甘罗用手握住门把,尝试性地一推,几缕尘风在金发边掠过,吸入了微微敞开的房门里。

居然没有关?甘罗马上就想开口训斥,嘴唇还没有来得及张开,视线却越过了凝滞流淌的空气,纷纷扬扬的微尘,落在了简朴的木板床上。

棉被厚重地盖在床上,帕丁森却依然卷缩着身体,如同还在母亲腹中的孩子一般,难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安全与温暖吗?

裸露在外面的稚嫩小脸,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甘罗,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可那用力地皱着的眉毛,紧紧抿住的薄唇,又像一个承受着生活压迫,现实与幻想煎熬的中年人。淡金色的发丝散落在苍白的前额上,重重闭上的睫毛仿佛在哪一瞬颤动了一下。

如果不是那么压抑沉重,或许帕丁森是一个非常天真可爱的孩子吧?他本应该肆无忌惮地在草原上狂奔着,放声高唱,发线在阵阵拂过的微风中飘扬,蓦然回首,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可为什么,战争都已经消失了,让自己难受的事情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甘罗的心瓣缓缓揪紧起来。其实自己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不对,如果甘罗能习惯,学会冷眼旁观,学会隐身在一众漠然的观众之中。那么五年前,他也不会离开克斯普尔了。

不过,这也是牵绊着他,让他回到内陆,回到克斯普尔的理由。

甘罗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走到了木板床畔,在床边坐下,伸手拍了拍帕丁森苍白的脸庞,轻声说:“起床啦,帕丁森。”

“起床啦——”

“起床啦——”

少年微微皱眉,紧闭的眼睛突兀地睁开了,他无理由地浑身一震,双手按在床板上就要撑起来,可看见眼前的是甘罗,他又轻呼着倒在了枕头上,金发微微散落。

“我们要走了吗?”帕丁森微微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抓着棉被的边缘,精神正在迅速地回归到脑海之中。他刚才在做梦,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白色高塔之后,许许多多怪异或奇妙的梦境在接踵而至。在梦中,帕丁森沿着满是火焰的街道在奔跑,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奔跑,只是很着急,很不安。艳红得耀目的火焰高高燃起,透过火焰看去,背景的房子矮楼却是漆黑一片,连被火焰映照出的一丝丝轮廓,都笼罩着挥散不去的阴沉。

前方好像有个谁在回头呐喊,帕丁森急切而期待地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可每当要靠近的时候,充斥着火焰与黑楼的街道,又无限延长了。

帕丁森像是马上要追上那个人,又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握住他的手臂。

没有害怕,只是一股浓浓的悲伤在四处激荡,甚至在醒来之后,还一圈又一圈地萦绕着,化作一团黑雾,笼罩在心头。

在奔跑之前,似乎在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很多重要而必须要深深刻在他脑海之中的事情,却始终想不起来了,在醒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甘罗担心地问,他看见帕丁森一脸惆然,皱起的眉头凝聚着悲伤和类似痛苦。

“没事的,你刚才说了什么?”帕丁森勉强笑了笑,缓缓褪下了身上的被子,调动着身体逐渐苏醒过来的四肢,想要起床。

“我说,我和兰斯特出去一段时间。他安排了一个佣兵,照顾你。”甘罗语重心长地重复着刚才已经说过的话语,生怕帕丁森错过了哪一个字,“放心,那个叫做爱德华的家伙可以信赖,有什么事情千万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绝对不要管他,尽管自己逃跑。”

甘罗啰啰嗦嗦地念叨着,帕丁森突然想扑哧一笑,可是他忍住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啰嗦的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是很像出世的牧师神父一样么,熟悉了之后,倒成了一个冷着脸搞怪的家伙。

不管他背后有什么理由,这个人是在真心真意地保护自己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自己好啊!为什么在十天前素不相识的人,现在变成了这样子。

帕丁森心头的哀伤渐渐消散而去,无论过去的记忆如何,现在的我,已经踏上了新的旅程,或许谈不上重生,可绝对与过去在背道而驰。

“不要回头!”甘罗严肃着脸庞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吧,如果什么时候没有人再能保护你了,你就要靠自己,用我告诉你的计划逃走。”

“你到底听清楚没有!”

“不要回头。”帕丁森重重地点头。心里也一字一句地说:嗯,知道了,不要回头,我不会,也不愿意在回头了。要往未来一直狂奔,就算那是未知的恐惧。

“很好!”甘罗缓缓站立了起来,说:“那我走了,大概明天早上,我就会回来,不要乱走,静静地在这里等我回来。”

“知道了。”帕丁森爬起身来,心中有些害怕,他往前靠去,伸手拉了拉甘罗衣襟的下摆,用微弱地声线问说:“甘罗,你到底要去哪里呀?”

“你不需要知道,”甘罗转过身去,握起了倚在床边的咒杖,缓缓向房间外走去,又一次给帕丁森留下的一个背影:

“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帕丁森可怜兮兮地望着离去的背影,忽然伸出双手合十,额头轻柔地贴在了握紧的拇指上,他稚嫩的声音,充满低怜与诚恳:“身为魔法师,是不能信奉上神的。可是如果真的有上神,那么我在出生到现在的岁月里,唯一一次祈求,请您保佑甘罗,愿他明早的黎明可以安全,健康地再次出现在旅馆的门外。”

少年瘦弱的身姿匍匐在床板上,声音仿佛梦中的呓语:“上神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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