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张思易的地盘上撒野!可是欺我客栈无人!”
洛一的下巴还未合上,便听得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高声喊道,回首望去,一个相貌平平却气势逼人的青年男子站在楼梯口,星眸剑眉,那一声高喝,硬生生把这气势抬了上去。
洛一猛地一瞪眼,眼睛像光一般的扫视张思易。
张思易!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也不知道是你这风雨客栈名字不好,还是风水不好,三天两头的有人来找茬!他娘的这次还牵扯到了我!可怜我貌美如花!先不说折在这些汉子手里,若是让这些个汉子们掳了去,我这如花颜容岂不白搭?我一世英名,岂不毁在了你这风雨客栈!?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哭!
洛一甚至都想到了被这些汉子掳走以后过得凄惨生活——
被关在小黑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三天一打五天一揍,洛一鲜血混着鼻涕一身臭味。。。
越想越难过,洛一大步走上前,顾不得诗香惊恐的眼神,顾不得食客们疑惑的眼神,顾不得张思易疑惑的眼神,一拳打在了张思易脸上。
张思易的瞳孔猛然放大,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不知是谁突然大喊道:
“啊!杀人了!杀人了!风雨客栈掌柜的死了!”
人群中一片骚动。
然后——
洛一成功地被抓进了县衙。
洛一一身囚服,撇着嘴坐在牢房里,百无聊赖地揪着地面上的干草。
虽说进了这监狱,但是她并没有受皮肉之灾,这关进来都两天了,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想她洛一还是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进了监狱,苍天无眼。
要说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谁知道那张思易身子那么弱,连一个姑娘家的拳头都顶不住。
要说不臭是也不可能的,现在洛一恨不得把隔壁牢房的另一个囚犯打出去。
哎不是我说,在监狱已经很惨了,隔壁的囚犯大哥,你能不大庭广众之下拉屎吗?能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现在洛一只想对天大喊一声——
要是能重来!
要是能重来,要是能重来,她一定不要去那个什么劳什子风雨客栈!真他娘的啥倒霉事都让她给摊上了!这个张思易有毒吧?
他张思易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怎么就把她关进监狱了呢!他要是没死怎么能把她当成杀人犯呢!这真够冤枉的!
好吧好吧,她承认不该打人,可是人都到监狱了,是不是有点过了!怎么能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关进监狱呢?小姑娘名声怎么办!这可是一生的污点啊!
正想着,外头过来了一个衙役装扮的中年男子,捏着鼻子,眼里透着鄙夷。
“哎哎哎,说你呢,你相公来领你了。”
诶?谁?慕容轩?怎么会???那慕容轩不是回京城了吗?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
不,不对,看这衙役鄙夷的表情应该不会是慕容轩,要不然早该毕恭毕敬的八抬大轿伺候了,哪能像是这样粗言恶语,满脸嫌弃?知道了我是轩王妃也不该是这种表情。
那——是谁?
“发什么呆呀!赶紧的!不知道本衙头每天很忙的吗?”
洛一慌忙搓了搓手,弓着腰,讨好地问道:
“大人,不知那风雨客栈掌柜的现在是死是活啊?”
那衙役眼睛斜撇,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真是该庆幸风雨客栈掌柜的没死,要不然你怕是要在这呆一辈子,是死是活谁也不能保证。”顿了顿,又道,“你可知风雨客栈掌柜的是谁?那可是我们这新起之秀,文武双全且不提,光是他那一身才艺,你若是动了他一根手指头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洛一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张思易真他奶奶的身娇肉贵!
哎,等等,不是说什么文武双全吗?怎么就被一个小小她给打的生死不知?那文是有了,武呢?武呢?他别是办的假证吧?哦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三天两头来找茬的人不在少数,都不见他露面,说是染了风寒,染什么的风寒!前几日见他可不像是有病的样子,那底气可足得很呐!他估计在那些汉子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非得等正义汉子把事情解决了才露面,他真是人精啊!
想到这里,洛一不禁一阵恶寒,世上怎么有如此之人?
不知不觉走到了牢房门口,许是牢房里过于阴暗,这门一打开竟格外的刺眼,洛一不禁伸手微微遮住了眼。
隐隐约约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个头出众,周身被一团红光围绕——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