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二端了个托盘上来上菜,边放边说:
“二位姑娘看着面生,是刚来这风雨客栈吧?”
“是啊,小二哥倒是一猜一个准。”洛一笑着说。
小二脸一红,放好菜之后,挠挠头:
“姑娘说笑了,请慢用,若有事就叫小人就行了。”
“好。”
洛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面前的肉放到嘴里:
“嗯,诗香快尝尝,这菜好吃!”
诗香微微一笑,倒也附和着夹了一块到自己嘴里,眼睛不由一亮,连忙点头。
这边洛一诗香正吃的火热,门口来了个身穿锦衣布料的胖子,一双豆粒子眼,满脸横肉,身旁跟了一众家仆衣着的小厮,一行人气势汹汹,刚进门便喊:“小二,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小二正在一旁招呼另一桌人,听到有人喊他疑惑的抬头,看到是个锦衣胖子,忙小跑过去:
“薛掌柜,不知找我们掌柜的有何贵干?”
那薛掌柜一脸不屑,抬手接过身旁小厮递来的银票,伸到小儿面前,道“你们掌柜的给了我假钱,我是来讨说法的。”
那店小二一脸的震惊加为难“我们掌柜的不在,去进货去了,再说,我们风雨客栈怎么会拿假钱去欺骗薛掌柜的呢?”
那薛掌柜的,豆粒子眼一瞪,“你少搪塞我,今天他张思易若是不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就把你这风雨客栈拆了!”
店里食客都纷纷转头望向那薛掌柜,窃窃私语道:
“怕是这薛坛子是来找茬的,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架势。”
“张掌柜的并不是个做假账的人,许是这薛坛子故意的也不一定。”
“偏偏挑张掌柜的出门进货时来,怕是故意的吧?”
“这薛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张掌柜的开这风雨客栈抢了他不少生意,他可是明里暗里找了张掌柜的不少麻烦。”
“他自己做的假账不少,留不住客人,还处处找人麻烦!”
“可不是,这风雨客栈没开之前他坑了多少百姓的银两,他那薛坛子的外号就是因为把银两藏在坛子里才有的,如今又想出来找事!”
“……”
洛一细细听着这些食客的低声细语,又抬眼望了一眼那薛坛子,差点一口饭菜喷出来——
这水桶腰!应该叫薛大桶才对!还有那豆粒子眼,就那么嵌在一堆肉里,怎么看怎么违和,他是个猪吧?不,说猪都抬举他了。
听这些人话里的意思,这薛坛子并不是什么好人啊。也是,他这个形象给人的印象就不好,若说是个好人也没人信。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子“哎我说薛坛子,我家哥哥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三天两头的跑来兴师问罪啊!”
洛一闻声转头,眼前斗然一亮,但见那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说话声音又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那薛坛子老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这、这是我与你兄长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那少女低声冷笑一声,似自言自语,“与我何干?”俄而又抬高声音,道“今日来我风雨客栈,气势汹汹,说若是看不到我兄长,就要拆了这风雨客栈,我兄长昨日去进货,这事众人皆知,怎的就你薛坛子不知道?”
薛坛子踟蹰了片刻,又强作狠气,“哼,小丫头你不要嚣张,你兄长尚且让我几分,怎的在你这失了分寸。况且,你兄长给我了一张假银票,这你要作何解释!若是今日不赔给我银两,我便要告到官府去!”
“哦?”少女启唇,“薛坛子你当真要闹到官府?”
薛坛子从鼻孔出了一口气,道“那是自然,想来官爷是会给好人一个公道的!”
“扑哧——”
在座的食客都笑了。
薛坛子恼怒地瞪着他们,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一个食客用着笑腔道:“薛坛子,想来官爷是会给好人一个公道的。”
此言一出,众食客又都哄然大笑。
那少女莞尔一笑,又道:“薛坛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兄长给了你假钱,你可有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愤愤瞪了一眼食客,伸手接过一旁小厮递来的纸“这便是证据!当初你们风雨客栈开门时,曾借了我们长顺客栈十两银子,利滚利滚利,如今欠下二百两,前几天张思易拿着欠条前来还钱,我当是本着是邻居,又同是客栈老板,想着交好,就收下了,当时也未细看,谁知今日小店一长久居住的客商,嚷嚷着要退房,我就拿着那张思易还的银两,给了那客商一百两,谁知那客商走了没多久又回来说拿的钱是假的,我细细一看,果然!于是便带了家仆匆匆赶来想你兄长那个讨个明白!”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
洛一也不禁笑了起来,这薛坛子果真是个猪!给那客商钱时,那客商可是没说钱是假的,等走了一段时间,又返回来,谁知是不是调了包的?
果然,那少女掩面一笑,看着薛坛子懵逼的脸,一字一句的道:“你怕是被骗了。”
那薛坛子看着众人皆笑,此时还在云里雾里,又听那少女说他被骗了,不禁恼羞成怒,扯着嗓门道:“我知道我读书少!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欺瞒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