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惊恐的叫了一声,“官军来了”。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四处蔓延,从长梯上跃起的洪兴军士如同嗜血饿狼一般,举着长矛便狠刺猛戳,清风寨鬼哭狼嚎响起,血染山头。
梵烨发现,原本应该爆发大规模杀伐和损伤的清风寨,却只是遭遇到了细如牛毛的微弱抵抗。
既然不是这逞凶了十数年的牛头山山匪,一夜之间骨干凋零老去,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抬头看了一眼,同样也是一脸不相信之色的陈涔,说道,“你带领人马去记点战俘和收获吧,最要紧的是,我要知道石中虎带人从哪条我们不知道的路跑了,又跑到了哪里,否则一切所做就没有意义了,去吧”。
眼见着陈涔同样严肃着脸离去,梵烨不禁叹了口气,经年悍匪,果然都是滑溜的泥鳅,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可谁又有这个时间和他们耗着,希望另一头的事情会是一个突破口吧。
这样想罢,梵烨收敛起了谨慎之色,毕竟这次并非一无所得,他需要去鼓舞这只尚在成长的军伍的士气,而这时候赏赐,鼓励,还有牺牲军士的补偿就必不可少。
在安抚了受伤的十数军士以后,梵烨在清风寨大致走了一圈,待他回到寨门时,带人清理山寨的陈涔已经回来了,陈涔摇了摇头,“寨中财物不少,带不走老弱妇孺也接近百来人”。
梵烨听完回报有些奇怪的问道,“土匪也有老弱?”。陈涔毕竟在寨中待过不少时日,他耐心解释到,“牛头山的山匪盘踞山头时日也不短,不少人也都有了家室,况且”,陈涔有些不忍地说道,“单单牛头山左近每年失踪的人口都有数百,在山匪猖獗的这几年,山下百姓家的妇人儿女丁壮也难有保全的”。
梵烨听后默然,“财物赏赐让军中司马记点过后分发下去吧,我只需要做到一点,战死者优先钱财补偿,杀敌众者功勋最厚,其余财物分出四分之一送到将主处吧,记住,贼赃里的官银,记录在案的赃物绝不可动,全部上交。其余财物,让军中司马按功劳赏赐分发下去吧。”
陈涔大声应是,吩咐身边军侯将命令传达下去,欲言又止道,“梵虞侯,您是长官,财物上……”。
梵烨摆了摆手,“该得好处我心中有数,钱财上的这点赏赐我还不至于在乎”,说完他似乎不愿意再提起这是,“陈涔,比起和牛头山的山匪在清风寨苦苦决战,我也不愿意让两三百主力没有受损的悍匪离开钱财圈定的囚笼而成为流窜的土匪,这是我一直以来避免的事情,却还是让它发生了”。
陈涔闻言头颅低低垂下,“是卑职无能,待在山寨这么久都没能获得这条下山的密径”。梵烨摆了摆手,“不关你的问题,这等大计不是你一个人刚进核心不久的新人可以获得的了。既然已经如此了,广派人手将潜逃的一干山匪找出来,决一死战”。
陈涔沉默了片刻,才回报到,“不过属下却抓到了一个有趣的人物”。
梵烨一听,起了兴致,“什么样的人物可以称得上是有趣?”
“因为我在牛头山的山匪俘虏里发现了一个,鸡公山的山匪”,陈涔答到。
梵烨哦了一声,也十分感兴趣道,“带上来看看,说不得有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