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公山腰,逶迤而行的一指挥洪兴军,在漫山云雾中若隐若现,大军中部梵烨身着一身黝黑铁甲,站在山道边缘凝神听着,一位脸上胡须扎杂的军士的汇报。
若此刻有清风寨的老人在场,定会惊讶的发现,他竟是清风寨新近提拔上来的七当家,薛崇。
“梵指挥,我们的前头部队转过眼前的这个弯道,再前行两百步就是清风寨的第一道哨卡了,此后,如这一般的大小哨卡,至藤桥止共有四道,人数七八人至十一二人不止。哨卡有一人半高的栅寨,寨上有弓箭刀枪手守卫”,昨夜下山“办事”的薛崇面对着梵烨将山寨情行一五一十地详细告知梵烨。
梵烨此刻沉稳刚毅的面颊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一双黝黑的眼眸望着薛崇如同一轮清幽的湖水,“命令前锋停止前行,原地待命”,说着他把目光望向身边军侯,平素不离身的云文云武此刻却不在他身边,“让张方,徐立带队上,告诉他们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快速消灭哨卡里的敌人,不要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
身边军侯大声应是,消息很快就一层一层传递下去,蜿蜒在山道上的长蛇队伍顷刻便停顿下身影,转角处两队七八人的队伍一前一后集合着。
这是一群身形剽悍,一身只穿着白色麻布单衣袒露胸膛的勇士,腰间长刀低悬,手中尖刀散发凛冽寒光,后方两名汉子扛着长梯整肃待发。
他们光滑的脚底板,坚实的踏在湿滑的路面,为首两名对正轻松鼓舞士气的声音低低回旋在山谷中,攻山拔寨,就在眼前!
藤桥下栅寨木屋内,一堆旺盛的篝火旁边,邱明亮带着三个浑身湿漉漉的汉子围着火堆在烤火。大开的门外,雾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疯狂朝篝火涌动,邱明亮将手掌靠近火焰一点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的热度。衣衫上潮湿的水汽被大火一烤便升腾起温热的水汽,邱明亮却等不及衣衫干透,囫囵地喝了几口热水便上了栅寨隔着浓重雾气遥望山腰。
加上从第一个哨卡带上来的两个,他的手中已经有5个从流民中招募的死士,这是梵指挥专门从,对山贼有着刻骨仇恨的流民中,招收的无家无口的汉子,混入山寨中不过半月有余。
希望这次攻拔前方哨卡可以顺利,不然的话,只能棋行险招了。藤桥之上,飞雾弥漫,宛如天堑。
第二个哨卡前方五十步,张方带着七名兵士隐没在烟雾缭绕的山道上,前方的栅寨在云雾中露出朦胧的身形一如魔鬼阴森的獠牙。凭借云雾的掩护,第一个哨卡的攻拔显得顺风顺水,几乎是没有代价的就把睡眼朦胧的山匪一网打尽。
手臂上残留的鲜血被阴冷的烟雾凝结成一块块的粘稠物体,一阵山风吹过,张方单薄的身上不由得地打了寒战,可他却没有那么多取暖的心思。
把手臂轻轻地甩了一下减少僵麻感,张方将身形弯得更低,光脚板踩在烂泥中没有一丝的声响,而栅寨上来回巡查的身影已然可现,同时传来的还有几声不成音的粗俗小调。张方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缓步移动中,目光直直地盯着栅寨上的人影。
趁着人影转身哈欠的空挡,张方疾行数步一举来到栅寨下方,身后的几个也迅疾而动,一一来到栅寨下方身靠栅寨紧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