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在徐州城里折腾了一天,每个穷苦人家都照顾到那是不可能的,只好把徐州分成四片,今天来的是东城,下次是西城,往后依次是南城,北城。
虽然大多数的人没有得到救助,但是看到一个真正愿意帮助他们的人正在努力的帮助他们,已经让他们充满了感激,加上每天的出行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公交车了,今天王屠的举动使得大部分百姓对王屠以及路上行驶的公交车充满了好感。
在傍晚时分,王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今天很累,可是王屠在想到人们看向他们的眼神的时候,王屠觉得就算在累点也值,以前买猪肉的时候可以说用混吃等死来形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充实,尤其是那些已经吃不上饭的乞丐在拿到最近递给他实物时,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时候,王屠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爹!我回来了!”王屠到家后对着里屋喊道。
“栓柱!?过来!我有话问你!”栓柱是王屠的小名,王三刀知道自己身上煞气太重,有人说克死了他的妻子,也就是王屠的母亲,后来经一得道高人指点,给王屠取了“栓柱”这个小名,其意思就是,把王屠的小命“栓柱”不让他跑。
累了一天刚准备进屋睡觉的王屠听到这声音后,耸拉个脑袋进了里屋的客厅。
“那个公交车是你弄的?”王三刀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屠心里也知道,肯定是为这事,但是他更知道,他爹一向疼爱自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王屠闻言,一步三晃走到王三刀左手的位置坐下,先是镇定的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茶,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对,是我弄的。不过我也没这么大的本事,是我合伙和人弄的!”
他以为自己雇人杀人的事情被他爹知道了,但是王屠也不敢将韩秋彪杀人的事情说出来,如果让他爹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而雇人连杀了两人,估计他爹会像杀猪一样把他杀了,还好只是问公交车的的事。
“哎!你大了,也管不了你了,既然你喜欢我也不阻拦你。”
王屠心道:“你能阻拦的了么?”王屠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显然把王三刀当回事。
王三刀接着说道:“你今天做的事我都听说了,很好,你年纪轻轻就知道帮助人,很难得!说实话你变的让我都有些不确定这还是我儿子么?”
王屠听到这里,放下二郎腿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满意!”道:“老王!你不老实啊!怎么我做点善事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不是你儿子?怎么?难道我亲生父亲是隔壁老马!?”
王三刀拿起身边的茶壶就要揍王屠,可茶壶举到空中又放了下来,用手指了指王屠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的出来!恩,不愧是我儿子!”
“哼!”
王屠听完别过头去,不去搭理王三刀。
王三刀犹豫了片刻,道:“你那个公交车我看了,可以,非常可以!不过从你今天到衙门的那一刻起,以后免不了和衙门打交道,作为为老王家的儿子,你要记住一点,终生不得在周为官!”
王三刀的话越说越严肃,王屠知道老爹不是在看玩笑,更是知道他爹很少这样严厉,如果在这个时候逆了王三刀的话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在平常的时候王屠怎么闹王三刀也不会生气,唯有王三刀表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王屠才真正的害怕。
“爹。。。那个为什么不得在大周为官啊!你从小就不让我读书,让我学杀猪,现在又不让我在大周做官。”
“哎!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告诉你了!”王三刀走到窗前,手扶着窗沿,眼神深邃切迷离。
王屠跟在王三刀的身后。就听王三刀缓慢的说道:“你也不小了,是该告诉的的时候了!我们的老家不是在徐州!在辽东!”
“什么!”王屠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爷爷的爷爷是辽东养马的!很多的马,不是所有人都会养马,养马是个技术活,咱们家的祖上传下一部《御马经》!你爷爷的爷爷靠着这部《御马经》可谓是辽东第一人!在那个时候的辽东,地广人稀,大家都过招游牧的生活,都是实物交易,也就是说谁家的牛多,马多,羊多谁才是“有钱人”!就这样咱家人在辽东过的很安逸,可能是太安逸了,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你爷爷的爷爷遇到大周的开国皇帝周武!周武这个卑鄙小人哄骗你爷爷的爷爷来到中原,并骗走了所有的马!你爷爷的爷爷到中原后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是靠着给人杀猪的营生勉强活了下来,并嘱咐后人不要在大周为官,有朝一日一定要回到辽东老家找到《御马经》!”王三刀说完靠在窗沿,看着远处直愣愣的发呆。
“可是爹!我们现在也过的不错啊!为什么要回辽东啊!?听说那里可冷了!”王屠对《御马经》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你以为我想杀猪么!你爹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梦想,可是为了养活一家人,我不得不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做出选择!”
“可是爹。。。”
还没等王屠说完,王三刀打断道:“不要可是了,你是祖宗传下来的!”
意思是说:“我也没办法,祖宗传下来的你就得接着,要不然就是欺师灭祖!”
这个罪名可有点大,饶是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屠也不敢在接王三刀的话。
“栓柱啊!不是爹为难你,爹也没让你做什么,只是不让你在大周做官,只是希望你有机会回到辽东完成你爷爷的遗愿,我们这几代人是没机会了,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说着王三刀父亲竟然哭了起来。
看来王屠的爷爷没少给王三刀施加压力。
“好吧!不就是去趟辽东么!有什么打不了的,有不少上刀山下油锅,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王屠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说实话,谁不想当官,谁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听了父亲今天对自己的话,王屠知道自己以后当官无望了!难怪小的时候别人的孩子都送到私塾了去读书我没有,原来是不想让我当官?可是你总得让我学点知识啊!当官不当官咱在说,而且能不能当上还两说。
神情恍惚的王屠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两眼望着房顶发呆,可是正当他出神的时候一张人脸出现在他的眼前,把王屠吓的坐了起来,仔细观看原来是韩秋彪!
王屠拍了拍胸脯说道:“你想吓死人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秋彪找了椅子坐下,道:“其实我早就来了,一直在等你,怎么样?今天风光不?”
“你一直在这个房间?”王屠小心的疑问道。
韩秋彪想了想道:“是啊!一直在这个房间里。”
“哦!”
王屠在听到韩秋彪没有听到他和王三刀说话明显的松了口气,他主要是怕韩秋彪在知道自己是辽东人而瞧不起他。
“今天你交代我的事我都完成了!结果要比想象中的好,不仅得到百姓的认可,就连知府木子阳木大人也非常的高兴!还让我们在定军山那里建造房屋!”王屠将今天事做了简单的汇报。
韩秋彪“哼!”了一声,道:“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他不高兴就见鬼了!”
王屠瞪大了眼睛道:“什么?给了他五百两!那不是。。。”
韩秋彪喝了口茶的道:“没错,我们在这上面一共花了一千多两!”
王屠低着头,按理说王屠家也是算是小康之家,但是从来没有向韩秋彪花钱这么阔绰,上次雇佣韩秋彪杀人的银子都是自己这些年省吃俭用赞的,可是这个韩秋彪竟然一下就花花出一千多两!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报。除了说韩秋彪有魄力,那就是韩秋彪真的彪!
“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那个木知府收了咱们的银子那就得为咱们办事,我是一块地盘就能满足的人么?从明天开始你就开始招工、买马!不管是赶车的还是管账全要,另外还要招些后勤人员,具体多少你自己把握,还有。”韩秋彪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我要很多奴隶,最好要十多岁的奴隶,有多少我要多少,记住不要怕花钱。具体怎么办你和翟小六你俩商量着来!”
“你不管了么?这么大的家业你真放心交给我?”王屠低着头听完韩秋彪说完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会做的比我更好!”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王屠抬起头直视着韩秋彪的眼睛。
还有一条更重要的王屠没说,那就是自己一家的命都在人手里把着呢,如果赵胜的死是个意外,那刘员外呢?说是意外也只能骗骗普通人,他可是知道刘员外经常在蓝小花门前转悠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而且死的还那么意外?
“那就好,第一条你们可以慢慢的来,但是我要的人一定要尽快!”韩秋彪说完站起身来。
“你放心,明天我就办!”王屠也从床上起来。
“那我走了!不用送!”说完韩秋彪径直的走出房门。
王屠看着韩秋彪的背影发呆。
“为什么看上我一个杀猪的?”
“我究竟要不要帮他?”
脑袋里想过一连串疑问,不过最后想到,如果公交车真如韩秋彪所说,要覆盖大周的每一寸土地,这是千古留名的大好事!一想到自己竟然也是其中参与者,想想就那么激动。
“不行,明天我得给他们开会,光我一个人这么幸福可不行。”王屠竟是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