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呢!”伍老爷惊道:“你们不能保护我,我为什么要给你们银子呀?”
季山泉点头,说道:“你说得对,你不用给我们银子,反正那个妖怪也跑了。”
说完转身要走,清音子连忙拉住季山泉,说道:“季道友,你何必跟一个凡人计较。”
转头又对伍老爷说道:“快告诉季仙长,曲老爷住在哪里。”
伍老爷还是迟疑着不说。
云凤说道:“不给够银子,我们是不会保护你的。”
绍雪也说道:“买小妾舍得花银子,救命倒不舍得了,我看呢,他还是不怕,或者是觉得咱们不会不管。”
云凤应道:“就是。相公,咱们走吧,何必管这闲事?罗刹又不是三界之内的生灵,就算将它赶回幽冥血海,恐怕也不会给咱们积功德吧?”
季山泉对清音子说道:“道长,罗刹鬼来自地府之下的幽冥血海,它跑到人间来做什么我不清楚,但你千万不要再招惹它。”
清音子愕然道:“你们真的不管了?”
季山泉答道:“救人还要让被救的人讨价还价,甚至于掣肘,我们没这嗜好,也没这份耐心。”
伍老爷站了起来,说道:“五千两银子!你们分一个人保护我,姓曲的住在平扬街,最大的那户人家就是。”
云凤说道:“绍雪,带着应灵跟师兄去,榴榴跟着我。”
绍雪应道:“是。”
实则,即使伍老爷咬死了不给银子,云凤和云凰也是要留下的。
罗刹跑了,现在所知的地点,一个是曲老爷家,一个就是伍老爷家。
说归说,但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不太可能真的不管的。
这种事就像江湖事一样,要么不沾,沾了就要彻底解决,否则必有后患!
季山泉对清音子说道:“有劳道长带路。”
“好。”清音子快步向外走去。
三人走后不久,一队官差来到伍家。
毕竟伍家闹出了太大的动静儿,墙都撞塌了,还蹦出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来,自然有人报了官。
赵班头儿领着人进来,看到云凤愣了一下,向伍老爷抱拳道:“伍老爷安好?”
伍老爷拱手道:“辛苦赵头儿了,妖怪已经跑了。”
转而吩咐道:“来人呐,给赵头儿拿茶钱来。”
赵班头儿又将目光投向云凤,问道:“伍老爷,这位是?”
伍老爷答道:“这位是仙长,是留下来保护我的。”
“哦?”赵班头儿不太相信,这么个娇媚柔弱的女子,竟然是什么‘仙长’?难不成是仙子下凡吗?
赵班头儿走进屋里,看着云凤,似笑非笑地问道:“仙长如何称呼啊?”
云凤拔出胜邪剑,赵班头儿一惊,退了一步,手按刀柄。
云凤压根儿就没看他,用剑划破了手掌,攥出半茶碗血,然后敲了敲桌面,说道:“榴榴,吃饭了。”
榴榴蹭地跳到桌面上,先将云凤的手舔净,然后才舔食茶碗里的血。
赵班头儿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着说道:“得罪了,仙长恕罪,告辞。”
不管云凤是不是‘仙长’,赵班头都不想再过问了,在他看来,能自己放血喂狸猫,这种事儿寻常人干不出来,最不济也是个失心疯!
一路上,季山泉都在琢磨,一个凡人,能给罗刹办什么事?凭罗刹的本事,就算想吃达官显贵,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或者是什么宝物?可曲老爷能有什么宝物?或者说,能有什么是罗刹抢不到,只能用条件来交换的东西?
到了门前,清音子叩门,片刻后,大门拉开一道缝儿,里面的人看见清音子,‘咣’的一声又将大门关上了。
清音子回头看季山泉,一脸的无奈。
季山泉说道:“应灵,开门。”
应灵嗖地跃过了院墙,随即里面响起‘嘭’的一声,然后大门打开。
下人惊恐地爬起来,看着应灵说道:“什么东西?”
应灵龇牙,季山泉说道:“打他。”
应灵倏然冲过去,又倏然回到季山泉肩头。
“啊……”下人捂着脸蹲在地上。
另有下人通报了曲老爷,曲老爷快步走了出来,看到三人,冷着脸斥道:“私闯民宅,你们不怕王法吗?”
季山泉反问道:“勾结邪物,你不怕报应吗?”
曲老爷是一个很精壮的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一脸凶相,他这模样,实在不像个做买卖的富贾,倒像个江湖豪强。
曲老爷冷笑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说我勾结邪物?”
季山泉说道:“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吗?”
曲老爷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快滚,别等着我报官。”
应灵倏然冲向曲老爷面门,曲老爷陡然打出一拳,将应灵击退。
季山泉等人都感觉到拳风扑面。
季山泉微一皱眉,说道:“你有这样的本事,想除掉伍老爷,何必假手于一个罗刹?”
曲老爷依然冰冷地说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不送!”
应灵又向曲老爷冲去,被季山泉一把攥住,刚才曲老爷那一拳,是留了手的,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真打起来,可能对谁都不好。
这件事越发的诡异了,曲老爷绝对不是凡人,那他与罗刹的交易就变得正常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至于要弄死伍老爷,或者只是附带的条件,又或者是伍老爷手里有什么东西。
季山泉说道:“走吧。”
曲老爷盯着三人离开,下人关了大门,曲老爷才返身回到后宅。
罗刹已经换了新皮,坐在桌边看着曲老爷,问道:“你能对付他们吗?”
曲老爷答道:“我没有跟他们动手,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般人……你真的打不过他们吗?”
罗刹说道:“他们是道家弟子,修炼的是专门克制我们鬼族的仙家术法,除非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否则,我打不过他们三人一鬼。”
曲老爷坐下,倒了杯茶,说道:“你要的东西何等珍贵?岂是我说给,就能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