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盛世......哈哈……”彩蛭口中默念,继而突然放声大笑,所有虫族武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彩蛭对面的公输卫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我虫族,还会有盛世?啊——哈哈……”这笑声中,充满了陌路悲凉之感,众虫族武者听后纷纷低下头,面露悲戚之色。
良久,彩蛭才止住笑声,面露讥色:“不知公输家主有何良策,助我族重现盛世之景?”
公输卫沉默少许,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虫族与人族同时出现于万年之前,虫族嗜血贪婪,不懂节制,终至今日境地。而人族……你觉得,人族如何?”
“人族比我虫族更加贪婪,更加残暴!”
“不错!”出乎意料,公输卫很同意彩蛭的话:“可为何,虫族衰败而我人族昌盛?”
“因为你们人族太虚伪了!”
“虚伪……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公输卫双手负于身后,轻迈脚步,边走边说:“不过,我更喜欢用审时度势这个词。但不管是虚伪,还是懂得审时度势,如今的事实,你我都清楚!而且,这些年,你们虫族,不也在极力模仿人族的一切吗?”
“呵呵……连这些,你也知道。”
“这些年,我对虫族颇为上心……”
“上心?”
公输卫没有理会彩蛭的打断,继续说道:“……偶然间想到一个极为适合虫族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我虫族能否度过此次劫难还是未知数!”
“你可曾想过,如果我带你的族人们逃出这个牢笼,他们将以何种方式继续生存?万年前那般无所禁忌?”
“你......真的有办法,带我们离开这里?”
公输卫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地望着他,仿佛是在等他的回答。
彩蛭长叹一声:“重回大陆,我哪敢想......可即使知道机会渺茫,我也曾在梦中梦到过,父亲与我说过的大陆上的种种景象......在那梦境深处,我答应人族的种种条件,带领着族人重返大陆,可是,大陆上所有的种族,普通武者对我虫族极为畏惧,唯恐避之不及;而稍有势力的武者便对我虫族百般刁难,极尽羞辱!在梦中的时候,我恨啊,为何苍天对我族如此不公!我忍无可忍,一怒而杀人,带领着族人......”说到这里,彩蛭突然顿住,可在场之人都知道他想说的结果是什么。
“为了生存,我虫族愿意牺牲一切!可是,你们人族,会给我们机会吗?”
“不会。”语气冰冷而又淡漠:“所以,你们虫族想要重返大陆,就必须换一种身份!比如......披上一层外壳。”
“傀儡!”彩蛭终于反应过来,一声惊呼。
“不错。”
彩蛭沉默下来,心思急转,少许之后:“如此一来,我虫族岂非要依附于公输家主?也罢也罢......”
“放心,我不会强行要求你们做任何事!我们两族将来是合作关系,而非附属关系。”
公输卫的话,反而使彩蛭皱起眉头,他不解的问道:“公输家主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为了带我虫族重返大陆,竟肯冒着与整个大陆为敌的危险,想来......公输家主的要求也不简单吧。”
公输卫没有说话,右手微动,手中便突然多出一物,然后将其随手甩向彩蛭。
“这功法,是你创的吧?”
彩蛭接过来后,发现是一个水晶球,听着公输卫的话,隐约猜到了这水晶球中有什么。探查一番后说道:“不错!”
“很好,我要的很简单,你的灵魂!”
“放肆!”
“大胆!敢要我们老祖......”
“老祖,让我杀了他......”
“安静!”彩蛭伸手压下族人的愤怒,奇怪的看着公输卫:“你费如此周章,冒如此危险,就是为了得到我的灵魂?”
“这是一门融魂之法......”公输卫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融魂之术传承水晶扔给彩蛭,后者一愣,接过后又是一番探查。他惊奇的发现,这门融魂之术竟与自己所创的《控虫秘术》中的精神同化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以异灵魂为媒介,融于傀儡!原来如此......”同样对灵魂颇有研究的彩蛭很快就想明白了公输卫的意图。
“我果然没有找错人!如果幸运的话,你的意识完全可以保存下来。”
“呵......你就不怕,我的灵魂反噬,反而以客为主?”
“所以,在此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说罢,公输卫一挥手,身前便多出一具傀儡。只见公输卫右手食指微动,那傀儡胸前突然裂开,露出一个空洞:“这是专为诸位准备的‘衣服’,穿上新衣服,以后,诸位就可以‘重新做人’了!当然,这道裂缝闭合之后,只有我能打开。哦,不要想着在融魂之时趁机探查我的记忆,我一旦察觉你有任何异动,稍动手指,这机关就会立刻毁坏,永久的锁死!”
“老祖......”
彩蛭再次伸手拦下族人的话,沉思少许,脸上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公输卫并不知道——甚至与他见过数面的小三也不知道,彩蛭的灵魂,已经无限接近圣阶!而公输卫的傀儡之体虽堪比圣阶,但他的灵魂,一定没有彩蛭强,至少,彩蛭这么认为。那如果,在公输卫融魂之际,趁机......
“可以赌一把!”
为了族人,也为了自己。
“那就是答应了?那我们两族,就是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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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公输家族是要背叛整个人族,不,整个大陆武者了?”
头顶的众多虫洞中,突然穿下一个颇为威严的声音,惊得众虫族武者纷纷抬头。而公输卫与彩蛭却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那武者的存在。
“都出来吧,三位。”彩蛭突然提起声音:“我虫族地方虽简陋,用来招待几位却是足够了。”
“老祖,这是打算拒绝与我们合作了?”小三现身后,看着彩蛭缓缓问道。
彩蛭心中一动,摇了摇头:“或许,我们也可以合作,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之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众武者循着声音,望向了另外两个男性武者中的一位。
“原来是金胜兄,怪不得昨晚我找不到金兄,没想到,金兄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
“金胜?朱雀圣地金家?”
“不错。老祖也知道金家之名?”
“哼——诸位难道都忘了,当年,不正是四神将我们封印于此,使得我虫族万年不得重返大陆吗?!”彩蛭恨声说道。
“当年,四位老祖宗足以覆灭你们虫族!”
“所以,你们圣地将我虫族置于这般境地,难道还要让我们感激你们的不杀之恩?!”彩蛭眼中凶光骤现,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老祖稍安勿躁......”公输卫开口道:“今晚,这两人都不会活着离开这里。”毫无情感波动的淡漠语气,让金胜与小三同时皱眉,随即相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合作之意。毕竟,只凭他两人,即使是合作,此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位是?”彩蛭也看出来了,最后一位长相明显与公输卫有几分相似的武者,多半是公输家族的武者。
“这位是我二叔,自然不会将此间之事泄露出去......”
“我确实不会说出去......”公输堂打断了公输卫的话:“可是,我不同意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