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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帝江的仇

天山脚下黄流芳及秦殇,白雪儿风尘仆仆的行来。一路之上向附近居民打听帝江情况,居民皆是谈帝江色变。帝江喜独行,关于帝江有个传说,帝江原是凶兽,千年修行转化为人,原来是大凶大恶,却因为一个女人的感化,收敛了凶相,从次以善举行之。

帝江与那女子结为夫妻,却是好景不长,凶兽不容于人间,秦家先祖带领众人除之,喊杀声四起。帝江带着妻子逃亡,他苦苦哀求世人给他们条生路,世人又怎会对一只凶兽留情。帝江和妻子最终落入秦家所布的阵中。帝江妻子受伤昏迷不醒,帝江大怒留下了一句:既然不让我为善,那我就为恶。终于恢复本来凶恶面目,冲破秦家阵法,逃进天山。帝江为了救治其妻占据了整个天山,凡是有人偷上天山采药,帝江都会凶狠的将那人撕碎活吞。从此再无人敢踏足天山采药。

黄流芳三人行至天山脚下的集镇,凡是向人打听帝江,俱都面现惊恐摇头而去。

秦殇看着这种情况,奇怪的道:“怎么这镇子上的人听到帝江都很害怕,帝江究竟有多可怕?”

黄流芳摇了摇头。白雪儿却是嘻笑的道:“反正没有我的小狸温顺啦。”说着抚摸着怀中的小狸。

黄流芳道:“不管他是什么多凶狠,我一定要采得净血灵芝。”

秦殇及白雪儿点头称是,三人继续向天山行去。越往上行越是寒冷,三人俱是抱紧双臂。

半天行程,积雪越来越厚,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不多时眼前出现一个冰雕成的宫殿,上有冰雕三个字帝乙宫。三人顿时惊讶,莫非这是帝江居所?为何要叫帝乙宫?三人不解。

正在这时狂风夹杂着冰雪扑面而来,令三人无法睁眼。同时一个声音传来:“何人敢闯我天山?”

想来是三人惊动了帝江。黄流芳大声道:“晚辈黄流芳特来拜见帝江前辈。”

风雪骤然而停,一只猛兽出现,大如牦牛,眼如铜铃,头上尖角冲天。

三人大惊。白雪儿怀中的小狸吓的蹿到她的后背,白雪儿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黄流芳及秦殇均是摇头不识得此兽。

但见那只兽一声嘶吼,化做人形,想是帝江,只听他道:“三个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胆敢闯我天山。”

黄流芳一拱手道:“想来前辈定是帝江。”

帝江一声怪笑:“从来无人敢踏足我天山,入天山者必为我食,你们难道不怕?”

秦殇哼了一声道:“怕者不来,来者不怕。”

帝江又是一声怪笑:“反正你们都是我腹中之物,且留你们陪我聊聊天,三百年啦,我独居天山太孤独啦,哈哈哈。”

白雪儿问了句:“你为什么要独居呢,我以前也独居幽谷,但自从我出去才发现,外面很精彩的。”

帝江吼吼一声狂笑:“这丫头有意思,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因为世人太愚蠢。”

白雪儿愣愣的道:“世人如何愚蠢啦?”

帝江道:“三百年前,我认识了我妻子姒乙,她劝我向善,以若能除去凶恶,从此为善便肯与我长相守。”

白雪儿道:“那很好啊。”

帝江忧伤的道:“是很好,为了她我努力改变自己,从一头凶兽蝉变为一头温兽,四处行善,但是,但是兽不容于人间。”

黄流芳插嘴道:“前辈既然已经行善,为何世人放不下成见?”

帝江狠狠的道:“是秦家,秦褚这厮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誓要将天下凶兽杀绝。”

秦殇一听他所言正是自己先祖于是道:“不可污辱我秦家先祖。”

帝江瞪大了眼看:“你是秦家人?”

白雪儿大惊没想到秦殇这么快暴漏自己是秦家人,忙道:“殇哥哥,不要乱说话啦。”

秦殇的暴露顿时令帝江凶相毕露,化为凶兽吼道:“秦家人都得死。”说着张开血口朝秦殇扑去。

白雪儿大惊忙是闪身挡在秦殇身前喊道:“不要伤害我殇哥哥。”

那只猛兽扑到却被一股仙气挡住,无法近得白雪儿身前,猛然被仙气弹出摔向远方,化做人形。

秦殇及黄流芳被这一变化惊的目瞪口呆。

帝江稳住身行,喘着粗气道:“臭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雪儿愣愣的,她本以为自己挡去会受伤,没想到却把帝江反弹了出去。傻傻的道:“我是白雪儿啊,我是人,不是东西。”

秦殇和黄流芳也是奇怪的看着她。

帝江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身上有股很强的仙气,绝非凡人,你究竟是什么?”

白雪儿愣住,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我被我爷爷带大的,其它的我不知道哦。”

帝江狠狠的道:“也罢,秦家小儿今日算你命大,有这丫头护着你......。”

秦殇却道:“大丈夫死又何惧,怎能让一个丫头保护,来,来,来,你我且来一战。”

白雪儿道:“殇哥哥。”喊着摇着头。

帝江一声狂笑:“小子倒有几分胆气,若是那丫头不护着你,你早已经成我腹中之物。”

秦殇大气欲与帝江一战,却被黄流芳拉住道:“秦兄弟,不可意气行事,咱们此来为的是净血灵芝,不要再生事端。”

秦殇被他劝住,暗想:是噢,差点忘了正事。于是朝帝江吼道:“帝江,你听着,我们此来为得净血灵芝,若有尽快给我们奉上。”

帝江气得哇哇大叫道:“小娃娃,口气倒不小,想要净血灵芝且跟我来吧,哈哈。”说着已经钻进冰宫内。

黄流芳及秦殇互望一眼道:“追。”二人向帝乙宫内追去。白雪儿无奈只得紧随其后进入冰宫。

冰宫内寒气逼人。三人追进去一段路程,秦殇停住脚步。

白雪儿问道:“殇哥哥怎么啦?”

秦殇道:“不对,这怎么这么像迂回阵,难道帝江想消耗我们体力。”

远处传来帝江声音:“哈哈,当年秦家以阵困住我,今日我要让秦家后人也尝尝被困滋味。哈哈。”

秦殇大气:“可恶,太小看我秦家阵术,今日就让我来破一破你这冰宫之阵。”

远处冰宫传来帝江的讥笑声:“秦家小儿,休得妄言,我在阵法尽头等你,若要净血灵芝尽管来吧。哈哈哈哈。”

秦殇道:“好,且看我如何闯你阵法。”

白雪儿忙拉了他一把道:“殇哥哥,你要小心啊,我想信你一定可以的。”

秦殇点了点头。秦家精通阵法,一柱香的功夫秦殇已经走出阵,进到一间奇冷之处,四周皆是冰雕而成,中间放着冰床,上面四周摆着鲜花,中间却是躺着一个女人。

三人好生奇怪互望一眼。黄流芳双手抱着膀子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冷。”

白雪儿却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寒意呢?”

秦殇道:“也许是你抱着小狸的缘故吧。”

白雪儿也只好点头,姑且赞同他这个观点吧。

黄流芳仔细审视着躺在冰床上的女人,好奇的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他声刚落,帝江呼啸现身道:“她是我妻子,是被秦家人所害。三百年啦,乙姬,我终于等到秦家人,我们的仇人就在你面前。”

白雪儿忙挡到秦殇面前道:“你要干嘛?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殇哥哥的。”

帝江却是一声狂笑道:“小丫头,我近不了你身,但是现在无需我动手。你有仙气护体,所以你不怕冷,而他们俩个却是凡体肉胎。这里如此寒冷,他们挨不了多久,哈哈哈。”

白雪儿大惊,但见黄流芳及秦殇已经冻得嘴唇发青,忙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帝江道:“当年秦诸大举灭兽之举对我夫妻赶尽杀绝,我夫人为了助我破阵牺牲了自己,我逃到天山将她放在此处三百年啦,只有在这寒冷地方才能让她容颜永驻。”说着他深情的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女人。这个正是被他称为乙姬的姒乙。

帝江狂笑很是得意的道:“三百年啦,终于等到秦家人来为我妻子殉葬,哈哈哈,没想到还多了一个姓黄小子。”

白雪儿忙朝秦殇及黄流芳看去,关切的问道:“殇哥哥,黄公子你们怎么样啦啊?”

只见秦殇及黄流芳双手抱肩颤抖着紫青的嘴唇道:“好冷……好冷。”

秦殇颤抖着声音继续道:“雪儿……只怕……只怕今日……我与黄兄……要……要命丧于……此。”

白雪儿顿时泪流满面的道:“不会的,殇哥哥以前你从悬崖上跌落都可以恢复,今天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再忍一忍。”

帝江却是依旧狂笑:“这间冰牢就是为秦家人准备的,今天他们插翅难飞,还是省点力气吧。”

但见黄流芳及秦殇冻得躺在地上快成冰人。白雪儿忙是抽出腰间玉笛喊道:“爷爷,爷爷快救救他们啊。”

玉笛发出一道光飘浮空中爷爷苍老的声音出现:“呵呵,帝江你如此不济,竟以如此手段对付三个后辈。”

帝江看着飘浮的玉笛吼道:“你是谁?”

玉笛里的声音继续道:“你不过是伤心你妻子的离去,三百年啦,你难道不想再见到你的妻子?”

帝江道:“我妻子就在这儿,三百年我一直陪伴着她,每时每刻都看着她。”

玉笛发出呵呵笑声道:“你是从未离开过你妻子,但是你每天对着尸骨,她又能跟你说上一句话吗?”

帝江听得此言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可以令我夫人起死回生不成?”

玉笛内又是呵呵笑声:“人死岂能复生,况且已经冰冻了三百年。”

帝江哼了一声道:“既然不能让我妻子复活,你又何来这么多废话,秦家人害得我如此惨,让秦家一个后辈来填命已经算便宜秦家啦。”

而玉笛内声音却道:“我虽然不能令你妻子复活,却是可以令你和你妻子见上一面。”

帝江很是奇怪的问道:“令我和我妻子见上一面?”

“不错。”玉笛内的声音继续道:“三百年啦,你守了你妻子三百年难道不想知道你妻子想对你说什么吗?”

帝江道:“好,你马上让我妻子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玉笛内声音继续道:“你且止住寒冷,你放过这俩年轻人,就会见到你妻子。”

帝江不禁有些犹豫道:“你若骗我又待如何?”

“呵呵。我们没人是你对手,若是我骗了你,你再取他们性命不迟啊。”

帝江牙关一咬道:“也罢,姑且信你一回。”说着发动魔法止住了寒冷。

白雪儿一直愣愣的看着不知道爷爷究竟要干什么。只见玉笛在空中旋转,旋到帝江妻子尸首上方不停的旋转,洒下光芒。本来那尸首放在如此寒冷之地早已被冰包裹,光芒洒下后冰开始融合。

渐渐的帝江妻子的尸首完全脱离冰封状态。帝江瞪大了眼睛看妻子变化,妻子尸首却是开始慢慢腐烂消失。

帝江大惊心呼喊道:“乙姬,乙姬。不要啊。”忽然朝玉笛吼道:“你们竟然敢骗我,我要杀了你们。”狂吼着欲出手,妻子尸首消失殆尽,却是出现了妻子飘浮的景象。帝江停住进攻的手势惊呼:“乙姬,乙姬是你吗?”

姒乙的影像开口言道:“帝君是我,三百年啦,你守了我三百年。”帝江顿时泪流满面,他可以确定这就是他的妻子姒乙,因为只有妻子会叫自己帝君。

姒乙的出现令帝江既高兴又悲痛,三百年的守候,相见时却已是无言欢笑。帝江道:“乙姬真的是你。为何飘浮空中,你的肉体呢?”

姒乙惨淡一笑道:“三百年前,我当时重伤昏迷,你将我冰封在此,我的魂魄也是同时被冰封,无法脱离,无发转世,你守了我三百年,我也静静的睡了三百年。”

帝江闻言痛哭道:“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是我害了你?”

笛子中爷爷的声音发出:“错?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在人看来妖兽就是错,人就是对,在兽看来人却又是残暴不仁,杀孽甚重。”

帝江眼睛死死的盯着姒乙的影像不肯移开:“是我害了你,真的是我害了你。”

姒乙也悲伤的道:“帝君,当年我一心劝你向善,只希望你能脱离魔道,修得正果,你我长相厮守,天意弄人,为了我你又恢复了魔性。”

帝江狠狠的道:“不错,天意弄人,世人作祟,一切恶果都是秦家人造成的,也只有秦家人的血才能洗净这恶果。”说着眼露凶光看向正在地上打坐的秦殇及黄流芳。

白雪儿见他满脸杀气,忙是挡在秦殇他们面前道:“帝江,我爷爷让你见到你妻子啦,你不要食言,妄想杀害我们噢。”

姒乙却是喊道:“帝君,也许我们都错了,三百年的沉睡我一直在想何为恶,何为善。我梦见一只苍鹭快要饿死躺于湖边,而一个渔夫看见就在湖中打了条鱼救活了苍鹭。在鱼看来渔夫害了它性命就是恶人,在苍鹭看来渔夫救了它一命他就是善人。善恶本就无定论,只是立场不同。帝君也许我们也许真的都错啦。”

笛子中爷爷的声音道:“你终于大彻大悟。”

帝江听的一知半解的问道:“那么我究竟是恶是善?我究竟要怎样做?”

姒乙道:“女媧娘娘造人,炼石补天,有了天下苍生,却同时也给人间带来了灾难。有一善必有一恶。帝君放下仇恨吧,净血灵芝给了他们吧。”

帝江道:“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

姒乙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我受折磨了三百年,如今虽得见,我却已无肉身,女媧娘娘指点你我修行,当我们功德圆满自是我们相见之时。”

帝江急忙问道:“我们真的还可以重逢?真的还可以吗?”

姒乙点头道:“放下仇恨吧,女媧娘娘命你跟在白雪儿身边,保护她周全,在建功德。”

白雪儿听了大惊的问道:“我?”暗想:不是吧,要这么个怪兽跟在我身边。

姒乙道:“雪儿姑娘,帝君以后就多蒙你照顾,我们夫妻相见之日必会感恩戴德。”

白雪儿“啊”了一声道:“真要这么做么?”

玉笛由空中落下,落入白雪儿手中。玉笛中爷爷呵呵的笑道:“丫头,冥冥中早已注定,这是天意。”

帝江此时亦是跪地道:“主人,以后帝江必为主人鞍前马后,任由主人鞭策。”

姒乙似乎很满意,面露笑容的道:“帝君,为妻要去女媧娘娘身边修行,你们多多保重。”

帝江由地上起来直呼:“乙姬,乙姬。”姒乙的影像却已经消失不见。

帝江悲伤的捧出净血灵芝交给白雪儿道:“主人,从今天起帝江将永远变回兽,做主人坐骑,等我们夫妻团圆之日才是我变回人形之时。”说着伏地化为兽形。却无凶狠模样,已经是一只温顺的训兽。

此时黄流芳及秦殇已是调息完毕,起身看到这一幕,秦殇惊讶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白雪儿一笑道:“没事啊,以后它就是和小狸一样跟着我了啊。”说着抚摸着帝江兽头。

黄流芳却是看到白雪儿手上捧着净血灵芝,惊呼:“雪儿姑娘你拿到了净血灵芝。”

白雪儿点了点头,将净血灵芝交给黄流芳道:“我们赶快离开天山,去苦海取了苦海之水,去治疗灵儿姐姐。”

黄流芳及秦殇纷纷点头。三人由帝江兽带领很快离开了天山,向着苦海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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