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璃歌也不知为何,太阳穴隐隐作痛,她轻轻按揉了两下,画鸢便紧张地说:“小姐,这回恐怕不是一般的魂师了!”
沧澜璃歌转过身,环顾四周,一个黑影便极快地闪过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掳走了她,画鸢大惊失色,此人的级别在她之上,恐怕不好对付啊。画鸢紧追其上。后面的一群黑影也跟了上去。
到了一片树林里,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下来,光影深深浅浅地打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脑袋有些胀痛。
“嗖——”一只利箭从黑影的手臂上擦过,连带了一层皮,画鸢实力虽不及他,但也绝非等闲之辈。黑影却并没有松开沧澜璃歌。沧澜璃歌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痛,视线也模糊起来,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画鸢不停地射出几发箭,箭里注入了不少的元气,是不会伤到小姐的。黑影身手敏捷,一一躲过。画鸢焦急地算了算手指头,怎么还没到时间!
黑影不想和画鸢过多纠缠,也不还手,只是加快了速度。
突然间,黑影和画鸢同时停住了脚步,而沧澜璃歌头痛欲裂。他们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元气波动,这一定是个实力极其恐怖的高手,但是居然无法根据元气来辨别他是魂师还是异族。由于对方元气的攻击,他们两个都受了不轻的内伤。画鸢来不及多想,立马趁他分身时救走了沧澜璃歌,一路逃走,黑影这才反应过来,他招呼其他的魂师,一起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画鸢晃动着她。
“噗……“画鸢只觉得嗓子一热,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画鸢也算是能人了,也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必定早已五脏六腑尽被绞碎,七窍流血而亡。这才是画鸢担心的。
”小姐,你没事吧?“画鸢检查过沧澜璃歌了,发现她只是头痛以外并没有任何异状。画鸢为了躲避追杀,将她带到一片乱石间。以元气设了一个屏障来保护她。画鸢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元气波动离她越来越近。画鸢情急之下换上了沧澜璃歌的衣服,引走了他们。
……
再醒来,沧澜璃歌顿时觉得头不痛了,之前仿佛觉得脑袋要炸裂一般。这才发现自己穿上的是画鸢的衣服,她顿时明白了,画鸢为了救自己,打扮成自己的模样出去引追兵了。她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与生俱来有一种辨别元气波动的能力。在昏迷期间她也一样受到了那强大的威压,但是自己却不受任何影响,似乎……那种感觉很熟悉。
她爬起来,直往树林外面走,她感觉到了残留的元气,打算一路循着去找画鸢,画鸢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经过那次头痛之后,身体还很虚弱,走得也很慢。身后传来脚步声,沧澜璃歌猛地一回头:”谁?“
只见是两个流氓地痞,他们一身破破烂烂,不怀好意地对着沧澜璃歌坏笑。她心里一紧,这下麻烦了!
他们两个伸手就去抓沧澜璃歌。她立马甩开他们的脏手:”滚,离我远点!“
”还挺有脾气哟!“
”废话什么!“其中一个人抄起一根棍子,往她脑袋上打去。
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与此同时,画鸢被众人所伤,逼到了悬崖上。领头的恶狠狠地说:”跑啊,怎么不跑了!“画鸢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领头的马上蹲了下去,捂着之前被画鸢用箭所伤的伤口,那个地方已经发紫发黑,画鸢下了毒,毒素已经渗透到他的五脏六腑。领头的立马盘腿而坐,调息元气,不料被毒素所排斥,吐出一口污血,倒地而亡。
”沧澜璃歌,算你狠,我咒你……“领头的瞪着大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沧澜璃歌……一个白衣少年正缓缓走来,眼睛里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璃歌……是你吗?
他轻轻一挥手,光影化作利刃,直插入领头的嘴里,他也说不出后面的几个字了,一命呜呼!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璃歌的坏话。
白衣飘飘,他微微皱了皱眉,全场的魂师全被秒杀,只剩下了画鸢。画鸢不禁有些害怕,她望了望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别了,小姐……画鸢闭上双眼,已然心如死灰。
不料白衣少年也一跃而下,和画鸢一起坠入深渊,他拉起画鸢的手,抱着她,上了悬崖。
画鸢有些吃惊,说不出一句话。
少年的轮廓很完美,墨黑色的瞳孔里不带任何情绪。垂缕的发丝无意地搭在肩上。他突然放下画鸢,用剑指着她,剑气凌人:”假的璃歌?璃歌人呢?“
画鸢沉思着,这个少年看起来和小姐关系不错啊,但是她从小就和小姐一起长大,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为了沧澜璃歌的安全,她不得不谨慎一些:”你找她干嘛?“
少年皱眉:“你没必要知道!“少年本想杀了画鸢,谁让她冒充璃歌的!但是他又动了恻隐之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璃歌了呢,画鸢算是给了他一个模糊的轮廓吧,少年便身影一闪,消失了。
画鸢看着他奇怪的反应,殊不知自己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了,笑如春风。
……
碧水潇湘,旁边有一座竹屋,一个少女坐在门前。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很美。一个少年过去挽住了少女的手,另一只手替她理好乱发。少女坚定地说:”无论是哪里,天涯海角我们始终都不分离。“
少年只是笑笑不说话,但是却一脸满足。
再是迷雾重重,少女的脸变得冷峻起来,她和少年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确是远在天涯。少女和另一个男子决绝地,无情地离开了少年,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少年就那样一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沧澜璃歌走上去想要安慰他。然而少年却又不见了。
再而就是悬崖之上,已然没有少女的身影,只有那个孤独的少年,少年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杀气,已不像原来那样温润如玉。风拂过少年的脸庞,少年有一种错觉是少女。身上的杀气渐消,少年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那样轻轻哭了。
不明缘由,沧澜璃歌看到这些就觉得心一次次地绞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抓住了,让她差点窒息。
”呼呼呼……“沧澜璃歌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她拭去额上的汗,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玉指掀开淡青色的帷裳,屋内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不计其数,各色各样。屏风前方是一张典雅的桌子,桌子上放着金樽玉盘,屏风后是一把古琴,一旁放着被风吹开的琴谱。镂空花纹的檀木窗子半开着,窗台上放着一捧妖艳的玫瑰,还带着水珠。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被那两个流氓地痞打晕了吗?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个地方的布置似乎有点像……
”你好久没来了,就不想荷衣吗?“门外传来娇腻的声音。
沧澜璃歌一下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