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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前辈高人

要说拳法,肖军只练过军体拳,其它的是一概不懂,既然老头执意要演练给自己看,那就只当瞧个热闹吧,见识一下也好,于是就站在一边认真看了起来。

这老头刚刚才摔了一下,肖军以为他行动起来肯定多有不便,没想到一等他演练起来,竟是轻灵圆活,动作舒展大方,好似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肖军刚开始只是想看个热闹,但渐渐的竟然看出了一些门道,只见老头演练时,步活圈圆,环环相扣,无明显发力动作,套路贯穿,有柔有刚,然后又逐渐化圆为圈、由简到繁,技巧、难度也是越来越大,肖军看着看着心里不自觉的也跟着他的动作比划起来,这时气海中的气息却突然如同遭遇了狂风暴雨一般翻腾了起来,刚开始肖军还没在意,但当看到老头的动作右手前伸怀抱而回时,体内气息竟也快速的沿手少阴心经奔流而去,而后又沿手少阳心经奔流而回。体内气息竟和老头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老头演练完了套路做了一个收手式,肖军体内的气息也沉入了丹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军陷入迷茫当中。

张存义老爷子做完了一套动作,也闭目气沉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看向肖军,预想中的惊喜和崇拜并没有出现,反而看到肖军闭上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这下气的呀!“小子!你怎么回事?老人家我辛辛苦苦给你演练,你却睡着了?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

肖军这才惊醒了过来,“没有没有!我看着呢!老爷子果然老当益壮啊!这套太极也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头听到这明显的马屁声,勉强的点了点头。

肖军接着道:“老爷子,刚才有几个动作我没看清,能不能再来一遍?”

“什么?还来?你想把我累死啊?”

“怎么会呢?你老人家老当益壮,越练身体只会越好,这套太极果然是不简单,尤其经您老演练起来,旁人观之、只见走圆画圈,却不见头尾,犹如长江大海滔滔不绝,要说是当世第一功夫也不为过啊!”

老头被这马屁拍的舒舒服服,甚是受用。“没想到你这小子倒也有些见识,没错!我们赵堡太极就是有这个特点,整个套路可循环演练,几遍下来,确实难见头尾,既然你这么识货,我就再给你演练一遍,看好了…”

肖军暗叫侥幸,没想到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这下不敢怠慢,每招每式认真的看了起来。

待老头演练完之后,肖军已记下每个动作,不做停歇,自己就顺着第一式接了下去,身随体转,体内气息已经随着每个动作奔腾了起来。第一遍下来,肖军发现中间有几次气息的奔流不是很正,从头又演练一次,这次不再死记动作,而是根据气息的奔流方向做了一个自然的回旋调整,调整之后动作和老头的稍有偏差,但气息却顺畅了起来。不由得心中暗暗高兴,又接着演练了一遍。

而这时的张存义老爷子,却已经傻了眼,只见外面飞沙走石,树叶杂草绕着肖军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旋转,上下翻飞。只看得老头目瞪口呆,一根枯树枝飞了过来,“啪”的一下打在了老头的脸上,吓的他赶紧缩回了脑袋,躲在石头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肖军又演练了好几遍,直到体内气息与外在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运转之下再无一丝停滞,这才闭目停息收功。

睁开眼睛,只见周围的草木全部倒伏在了地上,自已的周围却被一些泥块石头和杂草枯枝环绕着,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没有看到老头子的身影,肖军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叫道:“老人家…张老爷子…张师傅你在哪呢?”

“别叫了,我在这呢?”老头气呼呼的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本来今天就被摔的鼻青脸肿了,现在额头上又多了一个大包,显的甚是狼狈!“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我…我…”

“别又说什么你不知道之类的鬼话?我刚才虽然没看清楚,但你明明练的就是和我一样的太极功夫,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哪门哪派?”

肖军这时候知道,越是说实话越是没人相信,编点假话他们却偏偏会信以为真,这是经过自己多次检验的真理。于是就道:“确实是我师傅教我的,但他没有说是哪个派的。既然我们的功夫差不多,那我应该也是属于赵堡太极吧!”

“当真?”

“嗯!”肖军点了点头!

“那你师傅姓甚名谁?这你应该知道吧?”

肖军想,要是说不知道吧,他又以为自己骗他,要是说知道吧,这可怎么编呢?想的头疼,只好半真半假的道:“我问过师傅,但他不愿说,只说已看破红尘,尘世中的名字早已是过烟云烟,不提也罢!我只和他接触了四年,他就不辞而别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死了吗?”

“哦!对对!”人真不能说谎话,一旦说了,就要不停编一个谎话来圆上一个谎话,真累!但是,现在的情况说真话也没人信啊。肖军接着道:“后来他又回来了一次,受了伤,没多久就死了。对了,他死的时候还传了我一本医书,但却还没来的及教我!”

“嗯!什么医书?”

“不知道!哦不是,当时师傅强逼着我记下了里面的内容,我挑几段背给你听啊,海浮散,敷此腐肉进去,新肉自生,此外科回生保命之灵丹也。明乳香、真没药等分,上两味,安箬皮上,火灸干为极细末……”

“停停停!你这傻子,这是我们门派的不传之秘,岂能随便背给别人听!”

“啊?不传之秘?”这一段只是肖军在山洞里发现的那本残书上的内容,那时闲来无事,看那上面的字写的倒是不借,于是就时时临摹,久而久之也就记下了。肖军知道,说假话的时候要偶尔掺点真话,这样才更显真实,于是就把这段给说进去了。没想到这怎么又蒙上了,竟成了不传之秘了。

“是啊!当然是不传之秘了!外人只知我们赵堡一派只是太极传人,却不知,我们师兄弟大多都医武兼修,这其中的原因嘛,一就是因为医武本来就有诸多相通之处,二者兼修可使修炼速度快上许多。二嘛就是因为你刚才说的《灵枢经》了,里面对医术论述详细至尽,堪称经典。特别是里面所载的一些药方,哪一个不是不传之秘?”

肖军听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头子。

看到肖军的表情,老头子还以为他吓着了,安慰他道:“你也不用紧张,告诉我倒没什么,以后千万别告诉别人就是了,刚才听你说的那个方子,我也知道,只是我那记载已经不全,没想你这倒是详细,看来你师傅定是一个前辈了。如今不知道你的辈分,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就以师兄弟相称吧!”

“师兄弟?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老头子瞪着眼睛道:“你小小年纪,难道还让我老头子称你师叔不成?”

“那行那行!”这老头脾气倒是大,你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

老头听到肖军的话甚是高兴,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肖军生了一堆火,去山林里打了两只野味,又拿出了背包里的方便食品,两人坐在火堆前边吃边聊,师兄师弟的叫着,渐渐的竟然真的越来越亲近了!

肖军想道,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自己所修内功与这套太极拳配合的如此契合,说不定本来就是一门所出或一人所创,也许在山洞里留下残书和经脉图谱的人就是赵堡派的前辈高人,就算是张三丰本人也有可能。自己的内力虽得来的莫名其妙,但却多亏了他的那张经脉图,要不然,当时自己体内那股力量找不到出处而无处宣泄的话,肯定会暴体而死。如此说来,说他是自己的师傅倒也说的过去,只是他到底姓甚名谁却是真的不知道了。

老头子吃了一口肉道:“师弟,照你这么说,师叔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都有一百多岁了!早知道他在此不远的地方隐居,我早就该去拜访了。”

肖军只“嗯嗯啊啊”的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

老头又道:“师弟,师叔他老人家既然刚去世不久,那坟冢设在何处?明天你可否带为兄前去拜祭一番?遥想这种前辈高人,将内力传给你,其实十不存一,你还这么厉害!那他生前该是何等的威风!生前不得相见,实是在人生憾事!”

肖军楞了一下,没有说话。

“师弟我问你话呢?听不懂啊?我是说你师傅被你给埋哪了?我想去他坟前给他磕个头!”

肖军不是听不懂,而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先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才道:“他老人家去世之后,我守了三天灵,然后他给我说,人啊…….”

“你说什么?死了三天之后,又给你说话?”

“不是不是!是我想起这事太伤心,说颠倒了。他在去世之前,给我说让我守三天灵,然后就将他的尸体火化,骨灰撒入江河之中,不设坟冢。他说人得天地灵气而生,死后也要将灵气散入天地之间,有没有坟冢都是一样!”

老头子点了点头,感叹道:“前辈高人果然不同凡响,连见识也是高我等几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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