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汉宽看着玲珑,心中说不出的百般难受,硬是突然跪倒在皇上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向圣上,:“皇上,如今城中天灾将至,还请让臣弟去调集赈灾粮款。”
元彦看着跪倒在地的戚汉宽,言道:“哦?你就不愿意听一曲白骨琵琶?”
“臣弟不愿。”
元彦听到了汉宽这样的回答甚是感到好奇,也生出好玩之意。
“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拦你,你便去忙吧。”
汉宽听罢后默默离开,空留玲珑一人半抱着琵琶,倘若一少妇搂着襁褓之中的婴孩。
“献丑了。”
玲珑根本没有给汉宽一点的反应时间,立马的将琵琶揽入怀中,指尖轻触琴身,柔美的如同洒下阵阵星光。
边弹边语,聊诉情肠,汉宽没有一丝停留之意,一直走到大殿之端轻语对公公说道,“有劳公公开个旁门吧。”
大殿中琴声澈耳,洗净灵魂;而汉宽的离去却让玲珑刹那间黯然神伤。
琴声悠悠正让人享乐其中,戛然而止,“你就不能等等。”多看我一眼,在我身边多停留一刻?
声音之大,直接冲击了所有人的耳膜,走到殿端的汉宽也不例外。
那声音是玲珑。汉宽心中又惊又喜,但那感情转瞬即逝,玲珑的勇敢只换来了汉宽的冷言一答。
“我能等,但城中的百姓不能等,皇帝也不能等。”
汉宽的话如一阵狂风一般席卷了玲珑的内心,玲珑突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声音仿佛在这一刻结界到了另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中只有玲珑和汉宽两个人。明明他还可以说的更多,可是他突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只见玲珑玉手一抬,猛然落下,那白骨琵琶宛若生了魂魄一般,声音强了百倍,音色多了万种。
玲珑虽然不语,但汉宽却真切的在音色中听出了玲珑让他路上小心。
琵琶的音色转的好快,和莲花灯会那天的琴声截然不同,若说那天可让人灵魂入仙,而今日一曲的琵琶之音却能打击灵魂,初听如临梦境,层层雨帘,沉淀的音色如海底宝石,熠熠生辉。
曲毕,众人流连忘返的看向那个纤弱女子。
“好,不亏是当今的金陵才女,这一曲只能是这皇宫中有的奇观。”
元彦听完玲珑弹奏的琵琶,神情激动无比。
玲珑也不顾及旁的,张口就言:“皇上可以什么赏赐?”玲珑一向如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射日山从小的娇生惯养的,想必也不会刻意的去考虑。
“哦?你想要什么赏赐,说来听听。”元彦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给她赏赐的时候,是他有些嫉妒,有些不甘,他想得到这世间他想拥有想得到的,包括玲珑,包括自己臣弟的妻子,他有些眼红,他有些霸道的想要占有,所以他才会给她赏赐,才会下了圣旨让她留在宫中。
元彦看着玲珑半晌也不说话,心中有一些疑惑,他太好奇这个少女,他想知道她的一切,可是又因为特别的陌生感,让他的内心不由的生出了怕意,怕失败,怕伤害,怕自己的愚蠢搞砸了自己的感情;总之就是愚蠢。
“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元彦看着玲珑,眼神中却透出了意思难寻的柔情。
玲珑看了一眼手中的琵琶,又看看元彦所做的高台。
“我想出去,不想在这宫中。”
“不行。”元彦简直在玲珑刚说出话的同时给了她答案。是那么的直接,那么的果断。
“你不能出去,朕已经有旨意,等皇城的天灾过了,你在出去。”
“那外面的百姓呢?”她们怎么办,玲珑太想和汉宽在一起,一起去赈灾,也是莲花灯会上的一瞬间,玲珑确定了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冷漠少语的少年。
“朕自有安排,你再换个赏赐,朕都答应你。”元彦在莲花灯会上,看到她和汉宽二人皆一身绯红,肤白貌美的让他恍若见到了仙女,仿佛是上一世就有的缘分。也是那一次莲花灯会上,让元彦想拥有也想得到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是越得不到就越痴狂。
玲珑将琵琶转交给旁边的侍女,抬头看向圣上:“那便不必了。”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殿门。
元彦端起的酒杯却怎么也无法下咽,随之将其置于地下。
啪——
皇帝身边的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他们跟随皇上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他的秉性,这定是动了怒气。众人都在想这个玲珑才女已到是小命不保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圣上居然沉默了,底下眼朦中竟然有了意思疑惑。
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