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遗孀?这几个字让汉宽不断的思考,他太久没有踏入宫中,这里面的种种他自然也不知道。
“鬼谷,遗孀是怎么回事。”
“郡主,鬼谷也不知道,只是听那个宫女说,这个娘娘是芸娘娘。”
“芸娘娘,芸娘娘,芸娘娘。”汉宽喃喃细语。
“郡主,您想到了什么?”
“在小时候,我好像听说过芸娘娘,也见过芸娘娘,好像,芸娘娘和父亲还是旧友。”汉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起身看着鬼谷说道,“请先生说说她得的是什么病。”
鬼谷犹豫,这病,这符咒,本是常人不知晓的,如若他说了,让郡主听了去,查了去,想必也是麻烦多多。
“娘娘的病凶猛奇怪,鬼谷不才,只是将神志唤醒,但是却让娘娘丢失了神智,如同失忆一般,鬼谷曾在宫中尝试很多方法,但都没能将娘娘完全治好,若可以在宫外,我细心治疗,也许,娘娘可以完全醒来。”
汉宽的眉头有一丝微弱让人难以察觉的紧锁。
芸娘娘?汉宽突然想到了什么,芸娘娘是父亲生前的旧友,也是皇帝的宠妃,金陵元彦出生那年,皇城大喜,芸娘娘生产不适,入了心魔坠入冷宫。
“鬼谷,你入宫后,感觉芸娘娘怎么样了?”
“回郡主的话,受您的委托,我入宫见到芸娘娘,娘娘在冷宫生活条件极差,又遭受了魔魇的侵蚀心智,虽然鬼谷已经尽力,但是还不是不见什么成效,若是让娘娘无忧无虑的生活便是无碍了,只是,要使得娘娘从新获得神智记忆,便是没有那么简单。”
郡主汉宽站直身子,转身看着鬼谷,心中有些荡漾,语道,“鬼谷,你随我来,我让你看个东西。”
汉宽起身去拿的东西是汉宽父亲留给他的一副画,这也是父亲给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父亲走的急,只留下了暗门和府上几间书房可以上汉宽回忆和追念自己的父亲。
鬼谷跟在汉宽的后面,他安静的像一缕漂浮的幽灵,透着光也放着光。
吱拗一身,一扇木门开了,汉宽不顾屋内的尘土飞扬,目不斜视的进入屋内,鬼谷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就静静的跟在后面,只是鬼谷有些迟疑,在戚府内竟然还有如此破旧狼狈的地方,里面摆放的东西还算整齐,只是被岁月摧残的有些破旧。
汉宽知道鬼谷在自己的身后跟着,便如了内阁,将柜子里的一个卷轴拿出来。
“你看,这画,可有想到些什么。”
汉宽手中拿着一副半人多高的画卷,纸张依旧泛黄,但是画面却还很清晰,上面是一位如同仙女之人,轻轻的拿着纸扇,飘飘欲仙,好似可以从画中走出来一办,这眉目画的更是出神,宛若那仙女就活在这画中一般。
这话,不由的让鬼谷一惊,鬼谷有些不相信,那画中的仙女的神态和相貌像极了芸娘娘,真娇小的身姿,这眉目的纯真,跟梦里跟宫里的如出一辙。
“这画,郡主,这画上的人你可认识?”
“鬼谷,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画上的人吗?”
“回郡主的话,这画上的人我并不认识,只是这人和宫中芸娘娘简直如出一辙的相像。”
“那就错不了了,这芸娘娘是我父亲的旧友,他们感情甚好,也算是我的姨娘,若有朝一日我能吧她从苦海中解救出来,还请鬼谷先生尽全力医治她的病症。”
汉宽眼神上充满了坚定,好似有火焰燃烧起来。
“鬼谷一定会全力以赴。”鬼谷看着郡主的坚定,赶快弯腰行礼,接受了郡主的任命。说实话,鬼谷很敬佩也很欣赏这样的郡主。
“我与父亲在这人世间欠下了太多的人情债,是时候让这个儿子一一的还回去了。”
汉宽将画卷放入柜子里,看着鬼谷一起去了中堂。
胡管家神色匆匆的走入中堂,“少爷。”
汉宽看着神色有些紧张的胡管家,问道,“胡管家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紧张?”
胡管家使用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汉宽避讳旁人。自然汉宽也是明白的,胡管家所说的旁人那自然就是鬼谷了。但是郡主汉宽此时不太想避讳鬼谷先生进行谈话,他想拉一个同盟,完成他一直所想要完成的浩荡的事业。
胡管家跟着郡主那么长时间,自然也是十分了解他的品行和习惯,胡管家看着少爷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自然也就大胆的说出来了,“少爷,藏经阁的人来了,少爷要不要去见一下?”
一说到藏经阁,汉宽少爷也自然明白胡管家为什么要给他使眼色让他避讳旁人,藏经阁,在朝廷那边挂着的是黑色的名单,说藏经阁里面有乱党,有扰乱朝廷社稷的莫逆之臣,让一切人都不能去了解去深入。
鬼谷听到藏经阁这三个字也是一惊,他不知道此时是谁来的,难不成是嫣霞?她来做什么,现在的藏经阁阁主可是鬼谷呀,难道嫣霞连给鬼谷一个机会都不给吗?
汉宽看着鬼谷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心想自然,一介布衣山野之夫,想必听到藏经阁这三个字也是一惊,藏经阁在几年前可是轰动一时的乱党,在朝廷乃至全国都是挂了名的通缉,可是这是金陵,是天子脚下,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天天发生的事情有你不敢想的,也有你想不到的。
“管家,让他们在西厅等着我。一会我和鬼谷一起去。”
胡管家有些犯难,他自然是一只把鬼谷当作外人的,而且一会要见的是藏经阁的人,是敏感词汇,谁又能保证这个鬼谷是全心全意效忠于少爷的?胡管家不由的紧张起来。
“少爷,你一会要和鬼谷先生一起去见藏经阁的人?”
“是的呀,胡管家,你放心去办,我一会是要和鬼谷一起去见藏经阁的人。”
“少爷,老夫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只是这藏经阁。”
“我的老叔叔呀,不必担心,你去办吧。”
胡管家看着汉宽坚定的眼神,大致也就放心许多。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胡管家走了,去安排藏经阁的人去西厅了。
汉宽看着静静站着的鬼谷,一身粗布却如翠竹。
“鬼谷,你可是到藏经阁?”
鬼谷身为藏经阁的阁主自然知道藏经阁去,但是此时的他为了藏经阁的安全还不能暴露身份。
“回郡主的话,鬼谷并不知道什么藏经阁。”
“噢?想必鬼谷先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会不知藏经阁之事?”
“藏经阁?鬼谷真的不是很了解,之事听闻是暗势力,其余便不知道,鬼谷只是一介布衣,虽然读书不少,但却从不参与政客之争,鬼谷明白这天下岂是我们这些布衣能操控的?”
“鬼谷,你这就说错了,藏经阁是暗势力,之前也被标上了乱党的标签,但是藏经阁却没有做什么坏事,却还一直帮助百姓,只能说朝廷怕有力量与他选蘅,他怕了,便会致一方于死地,藏经阁并不是你我想象中的那样莫逆。还有,一介布衣怎么了?不试试怎么就不能操控这样动荡的局面?”
“郡主,你真的这样想吗?”
“噢?鬼谷难道有什么想法吗,不妨在这里说说。”
“郡主,您多虑了,鬼谷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走吧,去西厅,见客人,我要与你去,你现在便和我是一丘之貉了,哈哈哈哈。”
这样的汉宽,鬼谷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这种感觉却让鬼谷觉得无比亲切,鬼谷觉得此时此刻的汉宽才是他真正要去认识的人,也是他想去认识的人,也配做玲珑的丈夫。
园内的廊子上,行走着一双少年,他们如风一般的潇洒,如雨一样的豪放,在这廊子上每走一步,就是在向着伟岸宏图的方向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