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雨漫漫,路上无行人,夜色暗茫茫,雨中印灯黄。
杜哲回答花婆婆的话让坐在木屋的人疑惑万千。在找人,在找什么人?在坐的各位都在想,暗门中已经是人才辈出,堂堂门主还要去派杜哲寻人?寻的人又会是谁?
看着木屋内的气氛有些异常,左看右看中,花婆婆一身喜庆,如同顽童。花婆婆最关心暗门上下,也最关心门主汉宽。
花婆婆若有所思必有其所问,看着自己的干儿子秋人,秋人已经是暗门之中的能人,花婆婆使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在坐的也都是心照不宣,门主所寻找的终究何人,不由的让在坐的猜想连连。
不由的想到一年前,四方长老来到暗门,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那时是四方长老找到的门主,四方长老一身英气的出现在暗门,口语之中带着稳重和不懈。四方长老找到了暗门门主汉宽,门内众人议论纷纷,想必门主也是顶着压力而为。暗门虽说暗下实力强大,但是也没到可以和皇庭争高低。四方长老奉上宝册,说是可以保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风调雨顺,那宝册的金典便是二字,反之。
暗门之中人心惶惶,虽然这反字一直都在心头,可是没谁真正的敢去做的。可是暗门的戚汉宽就敢做,他敢做众人不敢为之事,他敢行世人不敢行之法。
秋人是个实诚不能再实诚的人,花婆婆从小就教育他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别人为难的事。
“门主,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灾后河运重建,田地重耕,这些咱们也要想到,暗门虽然这几年在文杰先生的指导下行商攒下了一些银两,可是,这灾之后,会如同从新来过一般,金银散尽虽小,但百姓的生死是大呀。”
汉宽看着秋人,秋人就好比他在暗门之中的哥哥叔叔,暗门的成败兴亡都少不了秋人的默默奉献,汉宽也是讲理懂事的人,“我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一来,我们必须向朝廷求援,少不了与元彦多多交往,一去二来必定要对走动,你们都清楚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恨这样的朝廷,我也恨我的郡主身份,我只想做我的暗门门主,把父亲的基业传承下去。”
“拉拢朝廷也并非不可行,汉宽,朝廷之事我帮你摆平,只不过你要放下心中执念,不要再去想往事的恩怨纠纷。那是我们都年幼,好多的事情都想不明白的,你不必任性为之,你恨你的身份也是枉然。”
“你说,我该怎么办?”汉宽看向文先生,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们不想去说,他怕他自己真的会说出那样的话,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文杰说出那样的话,汉宽承认,这一刻他很懦弱。
文杰看着比自己小五岁的汉宽,坚定的说“唯一可行之法,就是写奏折,挪用宫廷之款,但此事并非容易之事,京城有难必定惊扰局势,内灾难平,外乱又起,此次索要赈灾之款要酌情而为,元彦必定计算宫中银两来议事,这赈灾的先锋你当了也不是,不当也不是,若此行,必定左右为难。”
秋人看着着急,“那么,就不去宫中请命,以我们的螳臂当车?让百姓流离?”
“秋兄,你言重了,并不是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有一计,怕是有些凶险,但是,可行。”
“文杰先生在暗门之中如同银龙,必定有良计,快说,和来凶险。”
“文杰只是想,若是上书请命,必定会让宫廷之中的那些视力的眼睛盯上,也会被元彦盯上,此行凶险但一旦成功便可有朝廷所散发的金银用来赈灾,金陵城中鱼龙混杂,朝野之中也是如此,若这笔善款派给旁人你我都不放心,,只有咱们的主子得了这比善款咱们才能放心。”
“那凶险几成,胜率几成。”
“凶险六成,胜率四成。”
汉宽已经想到了,“此话。”
“汉宽,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凶险六成但也占有胜率四成,凶险在于皇帝和朝臣,你只要上书便会有无数眼睛顶着你,若你请命会有众人提防你,你多年未踏入宫廷半步,渐渐的宫廷之中也对你放下了忌惮,若此行,必定朝臣背离,皇帝猜疑。咱们想到的也会是众人会想的,皇帝也会想到这些,咱们的胜算就来了。”
汉宽眼睛一亮,“我去请命,皇帝必念其种种,思朝廷解内忧,唯有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赈灾先锋,皇帝必定要弃其朝廷阻言让我去做,这样他也会放下心里的顾虑。”
“只不过,你还不能去写奏折,现在只是雨水绵绵,若此时去请命,皇帝只会更加猜疑你,这满城风雨只会驾罪与你。”
“这我知道,皇帝猜疑心重,必定会说我是招引灾祸的人,我现在还不能请命。时机不到,做什么也是枉然。”
汉宽看着机灵能干的文杰先生又看看老实实诚的秋人先生,秋人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他内敛实诚,笔锋软弱刚强,
“秋人先生,您帮我写奏折,把我写的誓死不归,与百姓共进退的。谗言少说,只表忠心。”
夜雨印灯黄,夜已深,雨声噪。
“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杜哲又突然出现。
桌案上的红烛已经燃完了几只,蜡油扑撒了一桌案,神态如同正在流淌的鲜血,炙热难说。
木屋是暗门中的密室,没有人会去前往,只有刚才的那几位才能穿过竹林来到这里,自然也不会有用人前来打扫,与暗门中的华美各院比起来,木屋显得就想一间破旧的陋室。
鬼谷和嫣霞也早早的回到藏经阁之中。这满城的风雨已经让金陵古城不负重创。
“鬼谷,明日我要去参见郡主,以藏经阁的身份去。”
“你决定那么做了吗,和郡主联手,和朝廷联手?”
“决定了,我不改变,不逃避,我会以藏经阁阁主的身份去见郡主,让他去请命于皇帝。”
“你不必那么冒险,我回来了,你不要那么拼命。”
嫣霞看着鬼谷,心中流泪。
就是因为你回来了,我才会这样的去拼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