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各自的路
这座教堂的风格和规格,与那个世界里的一样,高高的塔楼,上面挂着巨大的钟。教堂坐落的位置,陪伴着许多无名的墓碑,那里沉睡着在战争中死去的人,在墓碑群中有一座更加巨大的石碑,是慰灵碑,上面记载许多名字。每天都会有人到这里来,祭奠亲人朋友。
教堂。
依莉亚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奥丁的许可,她推门进去,递给他魔王陛下的传令。奥丁打开看了看,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子伸伸懒腰,走到镜子面前看看自己,然后带上圣经出门了。依莉亚望了望书桌上的命令文书,上面写着【关于中立地区的事宜,需要商量,速来。】所谓的中立地带,就是水精灵答应豺狼人的领地,但是附加条款很多。
真魔国王宫大厅。
青龙朱雀,以及豺狼人领袖都在那里,其他真魔国的大臣们也在那里,唯独骑士**达尔夫不在。奥丁从大厅走进来,看看周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自从那次战斗以后,奥丁就没怎么出现在王宫之内。王子沙祖走近他,简单的问候,然后直接进入主题。为什么王子找奥丁商量?那是因为刚达尔夫犹豫不决的时候总是会向奥丁求助,当然奥丁也不是万能的。这次的议题是【水精灵提议开放外域,建立中立地带,由豺狼人维持中立地带的秩序。】具体到细节就是,真魔国分出一块地方,静寂之林也分出一块地方,然后组成中立地带。出于对外域生物的恐惧,真魔国的大臣们都不赞成。真王为了抵御外域的魔物,花了很大力气修筑了防御工事,现在要是对外开放,那么这些防御要塞就形同虚设了。这时候刚达尔夫来了,正式的讨论开始。青龙作为使者,讲述了水精灵的意愿,豺狼人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剩下的就是刚达尔夫的回答了。以大贤者为首的大臣们,拒绝这个要求,因为这涉及到真魔国的安危。最后刚达尔夫询问奥丁的意见,奥丁的回答是【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算哪门子意见,驴头不对马嘴。刚达尔夫笑了笑,给青龙的答案是Yes,愿意接受这个提议。当时这个决定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有一部分顽固派差点就要造反了,当然真正敢起来的造反的还真没有,毕竟这位魔王不是一般的王。如果这些人他们能活过两三百岁的话,他们就会知道刚达尔夫的这个决定在未来是多么的英明,至少现在的他们是想不到的,可能刚达尔夫也没有想到,总之事件向着好的一方面发展。
中立地带的建设牵动许多人的视线,人类,精灵,以及在静寂之林里阴暗角落里潜伏的家伙。真魔国划出了一个与静寂之林接壤的地方,那是中等大小的城市,人口正在慢慢增长。第一批进入建设的自然是豺狼人,他们是最投入的,因为他们在建设属于自己的家。后来精灵族也悄悄地投入了,他们化妆成商人,溜了过来,毕竟人类有许多技术是他们不会的。后来,人类自己也参与了这个伟大的建设之中,因为精灵族商人带来商机,许多在静寂之林的稀有物品慢慢出现在了市场上。有市场的地方就会有人,人多的地方就会慢慢繁华,有人预言,这里将成为真魔国最繁华的街市,那一点也不夸张。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除了中立地带,其他关口入境检查相当严格,不是人类的坚决不放行,当然这是出于自我保护的必要。
艾尔是天生闲不住的人,待在王宫里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留下张便条就消失无踪了。后来有人发现他在中立地带开了家酒吧,生意相当不错。奥丁也没有待在王宫里,教堂需要自己打理。剩下的刚达尔夫,在两位少女的陪伴下,处理着繁琐的事务。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
这是这里唯一特殊的酒吧,老板是艾尔扎克,店一般大,几个服务员,还有一个调酒师,是他本人。艾尔几乎天天都站在吧台前,擦那永远擦不完的酒杯。门被打开,艾尔习惯性地说【欢迎光临】,进来的人胸前挂着象征天主教的十字架,神甫的打扮,是奥丁,什么风把他吹到这里来了?
“给我来一杯水。”
艾尔熟练地拿出杯子,装满客人需要的饮料,然后旁边的服务小姐端过去,送到奥丁面前,然后坐到奥丁旁边。奥丁这才注意到她是科蒂,救下艾尔的人。
“神甫大人,来这里只是喝水那么简单吗?”
“达尔,告诉我,我们该回家了,做好准备!”
艾尔放下手中的活,给自己来了杯葡萄酒,走到奥丁面前坐下。
“我不愿意回去!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其实我的双眼在神龙坠毁的时候受了重伤,科蒂把她的眼睛借给了我,所以我才能看得见你们。”
奥丁吃惊不小。艾尔的眼睛,那双瞳孔是灰色的,他没有说谎。
“我要留在这里!”
“这是你的答案吗?”
艾尔点了点头。
奥丁笑了笑,“我也不打算回去,我不能把他们(古尼娅和巴萨卡)孤独地留在这里,还有我必须遵守自己和圣灵的约定。”
艾尔起身,回到自己岗位,“你打算付多少钱呢?”
奥丁一愣,什么钱?艾尔指了指桌子上那个杯子,伸出三个手指,嘴角说【……】,奥丁听得皱起了眉头。
【黑店】。
翌日。真魔国王宫。
“你们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是的!我还要回去照顾生意,有空去我那喝两杯。”艾尔简单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就离开了,科蒂优雅地做了告别的礼仪,随艾尔离去。
“奥丁……”
奥丁阻止了达尔的提问,“这是我们决定的,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回去吗,我要怎样对大家说?”
“就说我们都死了,只有你活着回来了。”
“我怎么说得出口!”
“原来刚达尔夫不会说谎。”奥丁大笑,挥了挥手也离开了。刚达尔夫第一次搞不清同伴们的想法,他们到底是说笑还是真的这么决定了。话说回来,自己想回去吗?不知道。矛盾的心情。
奥丁研究所谓的神学,经常奔走,各国甚至外域都有他的足迹,也有追随他的信徒。那个修瓦大叔并没有放过他,几次卷土重来,都被依莉亚打败。奥丁一次又一次开导他,就是说不通,有时候某个观念根深蒂固的话,要想撼动它,谈何容易,但奥丁从没有放弃。遗憾的是,直到修瓦老死,他也没有醒悟过来,这是后话不提也罢。
艾尔不仅从事酒吧行业,还有一些危险活动,比如去静寂之林探险寻宝之类的,在科蒂的陪同下。不久很多客户的订单陆陆续续到艾尔面前,天生喜欢探险的艾尔,绝不会闲着的,当然那是相当危险的,有几回差点见上帝去了,很多次都是带着重伤回来,要不是精灵族强大的治愈术,艾尔也活不了那么久。科蒂很崇拜艾尔那永往无畏的精神,也加入了他的冒险,在历史的洪流里留下了篇章。
骑士**达尔夫,独自一人望着桌子上的剑,那是祖父的剑,昨晚的梦,祖父想回家了,恳求自己带他回去。其实自己更还念那个在异世界的家,不过,这里有太多的羁绊。王子沙祖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那时候就可以把王权交给他,然后自己去寻找祖父的故居,在那遥远的极北之地,露易斯和贝其朵无容置疑会跟着自己,其实自己也离开不了她们,因为彼此相爱。
加冕仪式提前举行了。骑士**达尔夫把王冠带在沙祖头上,然后让出王的宝座,默默地离开熟悉的王宫。新国王沙祖,很尊重刚达尔夫,可是挽留他不住,只有让他离去。看着他们离开,沙祖对大贤者说道【把骑士王的一切历史都抹掉,不准有任何记载,让他成为永远地传说。】大贤者欣然领命。这是很古老的传统,被封爵的王,皇家记录里是一片空白,就像三世魔王一样,连名字都没有。
刚达尔夫,露易斯,贝其朵三人骑着马,这情景仿佛在哪里出现过,为了好好记忆这一切,达尔决定周游盟国一圈,然后动身去外域,寻找祖父说的遥远的地方。忽然一信使追了上来,递给刚达尔夫一封信,那是阿贝鲁的奥林西斯公主写来的,信中只提到了一件事,娜塔里雅以及她的孩子。说到娜塔里雅,露易斯又想起了死去的哥哥蓝斯,这个孩子应该和哥哥有关,所以三人的第一站就去了阿贝鲁。
阿贝鲁。娜塔里雅的宅邸。
娜塔里雅招呼刚达尔夫一行人进来,在她身后躲着一个小孩,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刚达尔夫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时,他又害怕地躲了起来。
“这个孩子~~”
“他的名字叫蓝斯沙亚特。”
露易斯一听到这个名字,显得有点恼怒,这是哥哥的名字,为什么这个孩子也叫这个名字?难不成是哥哥的孩子?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露易斯问。
“因为他就是蓝斯沙亚特。”娜塔里雅回答。
娜塔里雅哄着小蓝斯,开心得,至于露易斯的追问一概不答,这是属于自己和蓝斯的秘密。忽然,一只赤红色的小鸟,落在了小蓝斯的肩上,冲着他们鸣叫着。
“它又回来了,我就知道它不回离开我的。”小蓝斯挣脱娜塔里雅的怀抱追逐那只鸟去了。
“不要跑得太快,小心摔着。”正说着,小蓝斯就摔倒在地上,开始哭泣了。“叫你别跑那么快,不哭了,乖。”娜塔里雅不仅有女性的魅力,还有成熟的母性,看着这对幸福的母子,露易斯露出了微笑,她知道阿贝鲁的女性对于秘密是从来不说的,尤其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有关的,大概这就是她和哥哥的秘密。
第二站,尼鲁。
在墓碑前,贝其朵在祭拜着,这里沉睡着她重要的家人。雷,虽然有点苛刻,但不缺乏温柔,在他身边能感受到幸福的温暖,只是雷有太多的秘密,自己不知道。酷,是自己的授业老师,他严厉地训练,造就了自己强悍的身体,这都是他的功劳。贝卡丽,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体弱多病,经过雷和酷的拯救,她好了起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自己留在了老板达尔身边,而贝卡丽依旧陪伴着雷。不知从何时起,妹妹的分量被刚达尔夫取代,在自己心目中达尔越来越重要,而妹妹不知不觉地消失了,用贝卡丽的话说【那就是恋爱】,现在才明白,爱上一个人是这么一回事。贝其朵望了望旁边,达尔和露易斯双手合十在为死者祈祷着。
第三站,圣鲁。
这是一切故事的开始。卡西娅破例从王宫里出来,到皇家魔法学院接见刚达尔夫一行人。女王卡西娅更加观注的是目前的局势,她对新的魔王不太信任,希望刚达尔夫留在真魔国内以便斡旋,但是刚达尔夫摇了摇头。沙祖并不像其他看见的那么软弱,这一点刚达尔夫最清楚,毕竟许多奏章都是沙祖批的,自己很少动那些东西,因为根本看不懂。事实证明沙祖会处理好一切,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而且他身边有值得信赖的辅臣。卡西娅特意问刚达尔夫,这两个姑娘,哪一个最喜欢?露易斯和贝其朵都望着刚达尔夫,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刚达尔夫只是微微一笑,【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用问题回答问题。宴会完毕之后,卡西娅带着卫队回去了,刚达尔夫等人也没有留在魔法学院,而是去了阿雅阿拉姐妹俩的家,那里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一切都布满了灰尘。阿雅,一个十分害羞的姑娘,有时笨手笨脚丢三落四,不过她很善良。阿拉,一个活泼伶俐的姑娘,和她姐姐完全不同,直言快语,经常带着少女特有的微笑,其实她们也暗暗喜欢自己吧,刚达尔夫这么认为。一路上总是不愉快的回忆,本来想找点值得回忆的东西,结果却令人不舒服。刚达尔夫看见了那片树林,忽然想起了温泉,二话不说奔了过去,害得露易斯和贝其朵在身后追。三人泡在温泉里,放松这些日子以来的疲劳。说起女性的身材还是贝其朵更有优势,完美的比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上有太多的伤痕。
“露易斯,贝其朵,你们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不要用你那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我们!”两人同时说道。
“我知道了!”刚达尔夫闭上双眼,她们慢慢地靠了过来。
“绝对不准偷看!”露易斯强调。
“嗨~嗨~嗨,我绝对不会偷看。”
刚达尔夫想说的是婚礼,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起。
“露易斯,贝其朵,你们两人愿意嫁给我吗?”
少女们的回答是,吻。
婚礼是在奥丁的教堂,到场的人不是很多,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迪鲁多嘴告诉了它的兄弟,魔王沙祖和沙耶以及大贤者等人是不会来的。婚礼很简单,因为刚达尔夫要求单调一点,看着自己的妻子们,达尔抱住了她们亲吻着。这时候,教堂里传来了圣灵的声音,是光暗两位圣灵。他们给予刚达尔夫一样特殊的礼物【剑鞘】,因为守护者迪鲁是没有剑鞘的,当然这不是简单的礼物,如果刚达尔夫知道这个礼物的秘密——骑士王的剑鞘。
【如果你对这个世界厌倦了,我们可以立刻把你和你的妻子们送回属于你的世界,记住这是单程票,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的礼物,会给你的旅途带来好运的,一路顺风,真正的圣骑士。】这是圣灵们最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