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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喧嚣中·无人问津

默念我的心跳,

那些年荡漾的回忆,

注定了这眼泪,

流完这一生的镜花水月。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做了早饭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互相看着对方嘴唇上一圈白白的奶渍和沾了满手的奶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邋遢地抹到对方脸上然后得意地笑。

好不容易清洗完脸上的奶油后才出门去了学校,下午有一个上周考试的成绩分析大会。

我不敢告诉她们背上那一棍子打出的伤痕让我很痛,几乎无法动弹的痛,早上刷牙的时候我还干呕了一下发现喉咙口又有血被吐出来。我想那结结实实的一棍肯定让我伤的很重,但是只要我还能正常地走路说话,就还是不愿说出来让她们为我担心。

会议的报告厅当然也贯彻了这个学校的传统,A班被隔离在一片高了一个台阶的区域里,每个座位都配有写字板和放书的架子。B班的位置当然是最靠前的,剩下的留给C班。

因为太特殊的地理位置使我一眼就瞄到了A班带头的班长,易倾。

她指挥者自己班的同学一一入座,每个人手上都带着一叠厚厚的作业本或者试卷,柳韵鑫抱着肩膀站在易倾的旁边。最后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冲易倾和柳韵鑫笑了笑然后说了句什么,易倾也笑着推了推他然后跟柳韵鑫入座。

前五十名的精英榜名单,我在开头第三个就再次听到了易倾的名字,似乎她总是考第三名,第一名是一个叫景泽的家伙,上一次听到我就感觉他跟秦泽景是两兄弟,但是出生的时候一个头朝上,一个头朝下,所以连名字也颠了个个儿。第二名是柳韵鑫,这是让我非常惊讶的,就像是一个拥有双重性格而且人格分裂的人,让人不寒而栗。在学校她是学习拔尖的优秀学生,出了学校又是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的大姐大。在学校她对易倾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在易倾面前对我冷嘲热讽有着小女生的感觉,在外面她又对那些淌着鲜血的阴暗角落司空见惯熟视无睹。

第三名便是易倾。全校前十名都被A班包揽,而前三名是固定的三个人,从开学以来就再没有变动过。

名次的数字在越来越靠后,我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原来我的努力到头来还是成了空,什么从前的欣禹,他早已死在了那个流火的八九月的夏末。

第四十七名,第四十八名,第四十九名,欣禹。

“第四十九名,C级三班,欣禹。”这是C班所有学生中第一次有人出现在精英榜的名单上。班级的区域里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声,为我喝彩,就连台上的训导主任——那个接连几次跟我过不去的家伙——也顿了顿然后抬起头让灯光把他的金丝框眼镜照得闪闪发亮。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想要尽力把这些喧嚣隔绝在外,但是明显我的气场不够强大不足以抵挡这些在他们看来很光荣的掌声。

拼命的努力换来的只是险险地挤进了前五十名,很不敢相信的事实,我总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只要去想就能做到,可是那些轰鸣的掌声在我脑海中爆炸开来,在我听来只是对着我呼啸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我低下头然后不知道是谁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似乎要给我更大的鼓励,瞬间的疼痛在背部像是地壳开裂后的缝隙不断蔓延开来传遍全身,大滴大滴的汗水几乎在同一时刻就从额头渗出沿着刘海流到发梢,本来捂着脸的手突然不听使唤地用力把脸抓出不规则的形状。

呲牙咧嘴的疼痛但是没有人看见。

台上的训导主任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报出第五十名的同学的名字,但显然这成了一个多余的步骤。

如果当时我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的话我一定会替这位同学感到憋屈的。

“小禹?”前排的倩儿转头带着疑问的语气叫了我一声,同时旁边的依凌也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在最喧闹但是无人问津的时候只有这两个人会注意到我一举一动的不对劲。哪怕是程诺和樊阳也是不知道的。

一分钟后疼痛稍稍减缓了一些,我抬头对依凌和倩儿挥了挥手说没事,只是考得不理想而已。

转头就看到A班区域的易倾把头转向这边四处张望,我把头往下压了压然后开始注视她。倩儿注意到我的动作并顺着我的目光找寻过去,随即冲着易倾挥了挥手示意她看这儿,然后指了指低下头的我。

突然变得热心肠的凌倩儿,让我觉得很陌生。

在成绩分析会议结束之前校长还宣布了一则消息,这个礼拜四开始举行为期两天的班对班篮球赛,获得冠军的班级参赛选手能在下个月期末考总分上加上五分,而且分为男生组和女生组分别决出冠军。这个对程诺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甚至还可能是坏消息。

回教室后程诺就受班主任所托拿着一张名单表开始在班级里“抓壮丁”。五个人,三个主力两个替补。

樊阳在程诺一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就潜伏在门背后夺过他手中的纸看了看然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程诺接回樊阳递过来的纸后从上到下打量了樊阳一遍然后说:“你真的会打球吗?”

两个人再次掐了起来并且喊我帮忙。我拿起书挡住脸表示我不认识他们。

一会儿后程诺拿着名单走到我的面前咧嘴从我一笑:“禹,你也算上吧?

也许是另一条让从前的欣禹回来的路吧?

正想点头的时候一个男生拍着篮球走进教室的门并且口里喊着:“程诺哥,篮球赛算我一个。”

篮球撞击地面发出空荡的回响让我想起了那天在篮球馆里我被队长撞倒在地后那颗篮球从我手中无力地滑落然后在篮球馆的地板上越来越急促的撞击让我变得恐慌而且呼吸急促。

程诺的脸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程诺你别晃。”我这么跟他说。

那些花瓣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花的花瓣,只知道它是粉红色的。

手开始变得有些僵硬,背后的伤因为我轻微的颤抖而一点点地让我感觉像要被撕裂开来。有细密的针开始不断地扎我的背部。我冲程诺挥挥手说我不会打球然后趴下,程诺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确定我不会再抬头后才转向那个男生询问了一些情况后在名册上写了他的名字。

终究还是没有把我的名字报上去。

四天的时间是很快就到了的,不说万众期待但也相差无几的篮球赛终于拉开了序幕。至少在别人看来是终于的。

程诺抱起篮球冲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四个人意气风发地向篮球场走去。

倩儿被依凌拖着去为程诺加油,樊阳在走之前也冲我笑了笑然后甩甩头发大踏步离开。

教室里变得很空荡,万人空巷的盛景下,而我是处在盛景中最黯淡的空巷里。

广播不断报出下一场的参赛班级和人员,并且宣布上一场的胜利班级。

我听到C3班在程诺的带领下已经连胜两场,中间只三十分钟的休息。

而我听到另一个让我惊讶的消息是A班也在一上午连胜了两场,我总以为成绩好的体育方面必定不如人,尤其是这些精英们应该是成天躲在教室里看书的白白胖胖的家伙。而且让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领军人物就是从开学以来一直稳居全校第一的秦泽景的“双胞胎弟弟”,景泽。

只是我在惊讶的同时忽略了三年前的我也是那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气焰更加嚣张。

我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耳朵却一直听着广播里不间断播出的消息,我甚至听见远处篮球场的加油声和欢呼声。

“欣禹。”有人在窗外叫我。

我抬头看到易倾抱了几瓶矿泉水站在窗口朝我这边看,“你怎么还在教室啊,不去看球赛吗?”

“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躲在这里逃避篮球赛就是件很丢人的事所以不想多说。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给我们班的同学拿水呢,男生已经打完了,我们班的景泽真是太厉害了两次都是他挽回了大局,女生组的还有十五分钟不到,我们班的女生也是很厉害的哦。”

我牵强地冲易倾笑了笑然后摇摇头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身体不舒服。”

她睁圆了眼睛看了看我在门口放下七八瓶矿泉水任由它们散乱一地然后进了我们教室。感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领地所以全身的感官统统加快代谢汗毛立起来就差张开嘴呲着牙冲她叫两声了。易倾的靠近让我觉得不自然。

“你感冒了吗?还是怎么了?”她越发靠近然后正准备伸手去摸我的额头感受温度以确定我有没有发烧。

我不知为什么总是很害怕她靠近所以往后躲了躲,背部不小心撞在了椅子背上让我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虽然是忍者不敢叫出声来生怕易倾会第二次把我拖回她家然后给我包成一个木乃伊,但是钻心的疼痛还是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锁紧了眉头。

这一下我知道自己肯定又暴露了。

易倾看着我皱了皱眉然后问我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我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然后反驳道说了上次不是打架,是路过工地的时候被上面掉下钢筋砸了一下才青了那么大一块。

“那这次就是打架喽?”任何一个漏洞都在你的眼睛里会被放大然后挖掘。

我没有回答。

易倾等了我一会儿之后不见我回话便确定了我是因为打架而受的伤,她叹了口气之后就说带我去医务室。

努力地推脱说真的没事情然后咬着牙站起来弯了弯腰,幸亏弯下去的时候的痛苦的表情只有自己和大地之神看见了。

“真的没事?”

“没事!”

“那你陪我去看球赛。”

“啊?”突然被放了一道冷箭,感觉是早有预谋的暗算但是自己施施然走进了这个圈套。

“快点啦,女生快打完了,我一个人拿不走那么多水。”

奇怪她是怎么从教室拿过来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被易倾拽了出来抱着几瓶水和满怀的恐惧走向球场。

也许你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在那个划过流星的晚上开始你的生命被裁剪进我的世界然后不断地在我恐惧害怕的时候出现,带我走回那条我命中注定的路,带我看那些我看不见的风景,让我看清一些我不能逃避的东西,然后陪着我,让我开始有勇气面对它们。只是人们说,天使只是在你生命中短暂的一瞬间才会出现的,所以流星才成了她的象征。我看你匆匆地走在我的面前,很怕突然什么时候我一眨眼你就再也不见。——欣禹

我跟在易倾的后面到了篮球场,易倾把水一一递给刚刚打完球赛的满头大汗的男生们,然后跟一个男生说:“景泽,这次拿了冠军的话,期末考加上五分第一名又是囊中之物了。”

景泽,我认出来,那个在成绩分析大会上走在最后的高高的男生。

景泽笑了笑说:“本来就是我的,五分加与不加都一样。”

很狂妄的语气让我莫名地觉得很不爽,其实也不单单因为这句话,之前在易倾提到景泽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反感。

易倾转头说去那边看然后就向着那边跑去,我不善地扫了一眼景泽也跟着易倾过去了。

易倾说的“那边”就是他们班女生的赛场,易倾远远地就喊着柳韵鑫的名字。

我感觉浑身颤了一下抬头后看见A班的分数比对手遥遥领先并且柳韵鑫运球上篮一气呵成将比分再次拉大。

一个人的第三面。

我突然发现了这个学校的真正的特别之处,一场举办两天的篮球赛,一个冠军期末考加五分的待遇以及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怪胎。

或许是因为上午帮易倾拿水让她可以放下班长的职务尽兴地看球赛,于是易倾很不客气地在下午又找上了我然后把我当小时工一样使唤了整整一下午。

虽然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呼来唤去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完全没有觉得不耐烦,易倾让我在球场上忙碌地走来走去听着此起彼伏的篮球声和加油声却没有觉得不适,我甚至可以渐渐回想起那些声音的来源,因为它们早已被铭刻到我的骨髓里去了。这是篮球击地的声音,这是篮板球的声音,这是弹框而出的声音。

我在把水递给易倾的间隙终于第一次抬头看向空中飞向篮筐的篮球,虽然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但是没有凛冽的风所以很暖和,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我在还没有球入筐之前就习惯性地喊出“进了”。

易倾喝下一口水后看向我然后用很得意的语气问我:“你不是说你不会打球吗?”

我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易倾是知道我的过去的。她根本没打算等我回答就转过头去继续看比赛但是我分明看到她的笑容里带了一股春天一样的风冲我扑面而来。

我知道我又中了她的诡计了,我抬头盯着篮筐有些愣了,学校的篮筐也许并不像我那个小破球场一般不堪入目呢。我想。

“不进,篮板。”我在正确预测了下一球的球路之后低下头看向易倾,很少这么抬头看篮筐了所以感觉脖子很酸,“小易,”我叫她,这次叫她不觉得那么别扭了。

“嗯。”她依旧看着场中运球自如的男生,现在球在景泽手中。

“谢谢你。”这是我三年内第一次在球场里真心地灿烂地开怀地笑,我总觉得自己笑的时候眼睛会变得很小所以我不喜欢笑,但我现在还是笑了,笑得很真。也许会好看一些。

易倾总算把目光收回然后很认真地看我然后说:“原来你也会笑的。”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真心地笑,而且我是在见过你的眼泪之后才看见你的笑容,有人告诉我如果你用这种方式认识一个人的话,那么你看到的永远是他最真实的一面。所以我想一直看你真实的笑,因为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像冬天里的阳光,像开学典礼那天站在我面前的你,我看到了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的高傲和霸道。我也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或许就是你从那时就拥有的气场,让人不敢反抗却又很有安全感。——易倾

其实我本来不会笑,是你教会了我怎么去笑,也是你教会我怎么用笑容去面对那些让我不肯面对的东西。我想如果可以,我会一直笑着去面对你。因为你是叫醒我最喧嚣但是却无人问津的梦的人。——欣禹

第二天的半决赛和总决赛,分别抽签由C3班对C7班,A班对B2班。

程诺在场上看到我然后冲我挥了挥手,樊阳被程诺扔到了替补席上但是却找不到了人,易倾在隔壁看A班的比赛,从那里的吵闹可以知道那里早已经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这一边也已经发球开始了。

依凌和倩儿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我旁边。

倩儿见我出现在这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现在的不耐烦和心情不好,我正奇怪是什么让她皱着眉头板着脸而且在见到我的时候也只是扫了我一眼然后看远处的云——很明显地抬着头不是在看球。

依凌问我我怎么也会来看球赛了,确实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C3班的球场边上,因为昨天一整天都跟着易倾看A班的比赛了。我苦笑着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然后就看见樊阳也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倩儿边上。于是我明白了让倩儿板着脸的原因了。

不出所料地程诺带着其他两个人顺利出线,那边是A班以绝对的优势完胜对手,似乎所有的对手在景泽眼里都应该理所当然地落败。

我突然对下午的决赛产生了兴趣,我想程诺对上景泽会是什么结果。

“程诺,你看那个景泽怎么样?”我用看了看面前的饭菜顿时觉得很没有胃口,放下筷子后问程诺。

这两天的连番激战显然是让程诺累坏了,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他却穿着球衣满头大汗地不断用筷子往自己嘴里拨饭。“唔唔,唔。”满嘴来不及下咽的饭菜让他想回答我的问题但是说不清话。

樊阳把筷子插在饭的中央然后幸灾乐祸地说这次程诺遇上了对手而且必败无疑。显然是在为两天的六场球赛都没有让他出过一次场而感到不满。

程诺狠狠拍了一下樊阳的脑袋然后努力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还行,吧。”他显得有些迟疑但是顿了顿之后还是自信地笑着说,“配做我的对手。”

决赛总算开始了,这次易倾没有叫我帮她拿东西但我还是到了球场。

远远地看到樊阳在和程诺说什么然后程诺摇了摇头。不用想樊阳肯定又想上场但是被程诺拒绝了。我走到程诺身边跟他说了一下景泽的习惯性动作和一些弱点方位,是我这两天看他比赛总结出来的。

程诺显然有点惊讶因为很久以前我就很明确地告诉他我不会打球并且是再三强调。不过程诺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拍拍樊阳的肩膀说:“帮我去买水。”

没等樊阳反应过来就转身上了场,然后对着后面对他大呼大叫的樊阳挥挥手。

开场跳球,一米八五的程诺,对面也是一米八挂零的景泽。程诺眼睛里的火焰和景泽眼睛里的不屑让空气里弥漫的火药味更加浓烈了一些,真怕万一程诺眼里爆出了火星是不是会把这片球场烧成虚无。

或许我们的梦里这场球赛本来就是虚无的。

因为我们承受不起失败。

两个人都抓住了球但是谁也没有把球拍出去,我想如果是拍电影那么这个镜头一定会被放慢再放慢然后两个人定格在空中,互相看着对方狰狞的表情绝不松手。

感觉我血液里有什么在燃烧但是并不是燃烧成灰烬而是浴火涅槃的重生。越烧越浓烈的斗志,那时的狂妄和骄傲,我想现在的我的眼里烧着和程诺一样的火焰。

“程诺往左突破,那个三号帮忙挡拆啊。”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了火星,点燃了这片空气。但最尴尬的是依旧叫不出那个穿着三号球衣的同学的名字。

比分一直咬得很紧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谁也不能差谁超过两分,务必要给全校师生表演一场最精彩的决赛。

我在最繁华最喧闹的时候悄悄离开,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份伤痛还是装作恐惧然后选择逃避。

我在操场上仰天放声大笑但是没人听见,因为隔壁的篮球场的声音早已覆盖整个学校。

中场的时候程诺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然后气喘吁吁地跟我说:“禹哥,要么你上吧,我把彭含玮换下来。”

我根本不知道彭含玮到底是刚才场上的哪一个,只是看着都很面熟因为都是同班同学。“你又没把我报上去,我不能上的啊。”

“没关系,樊阳到现在都还没上过场,你替他。”

突如其来的风暴,宁静的小村庄,漫天飞舞茅草和瑟瑟发抖的牧羊人。

根本没有给我思想准备。突然觉得自己离那个时候很近很近。

“不,不行,我不会打球。”然后落荒而逃。

短暂的融入让我根本没有找到归属感,像是就要上花轿却逃了婚的新娘,本就没有因为结婚而感到高兴。

我捂上耳朵躺在草地上看云。

喧嚣中的黑暗角落,无声的流水开始淌啊淌然后发出轻微的叮咚声在你听来惊天动地,它告诉你:你本就无人问津。

我好像躺在草地上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个雪白的天使从云端飞下来在我头顶盘旋,我起身问她你是谁你叫什么。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微笑。我总觉得她很眼熟却想不出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她扑动洁白的翅膀落下一片羽毛然后又飞向云端。

我惊醒过来睁开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云没有变天空也没有变。

然后我想起来原来我是真的见过她,她是易倾。

猛地起身冲篮球场跑去。走进球场就看到程诺狰狞的面孔并且听到一声沙哑的叫声然后看到一颗篮球从半场出飞起砸在篮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就像什么东西撞在心上一样听起来让人觉得胸口很闷喘不过气。

然后哨就响了。

十三分的分差落败,程诺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汗水把球衣浸湿,本来很好看的头发现在也搭脸上像个流浪了很久的人,孤独地无家可归。

程诺说这是他败得最惨的一次。

所以他哭了。

我想我理解他的心情,很多人冲上去把他围住,樊阳虽然不满程诺不让他出赛但还是很急切地冲上去递给他水然后帮他擦汗。

他被围在中央让人以为他才是胜利者,但我想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自己只是在最中心的地带在众目睽睽之下哭泣流泪最后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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