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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练功篇

看着奔跑出去锁住了房门的骆天生,老爷子只是慈祥一笑,他检查过那两味补药的药性,虽然都是山野珍贵之物,但那李来福肯定没有尽心,药效并没有他告知骆天生的那样剧烈。

不过并非这样他才不愿意服用,而是落入他眼中,骆天生实在太过于虚弱与瘦小。

“一补壮身,二补盈气,三补化精。”

老爷子低声自语,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伤感,心生沧桑,“天生孙儿,这个世界可不是仅仅有一把刀便能任你纵横的!”

骆天生进入了房门,老爷子只以为他在吸收汤药中的精气,也不去打扰。然而真正明白骆天生在做什么的或许只有他自己了,一片梦幻的空间中,他如同身临其境。

他看见了《补天经》三幅图画中仙人指路里那个临崖虚指的老者,老者如今已经收回了手指,正在打一套拳法,动作有时刚烈,有时轻柔,四周一股股凛冽的气劲吹荡着万物,好一副仙风道骨。

骆天生只觉得惊奇,那老者一直以来都未曾动过,虽然看似神异却毕竟是画中死物。现在他动了,栩栩如生,如同活人一般。

不过很快他便知道,画始终是画,老者虽然面容模糊,却是双眼空洞没有神采,即便打拳也没有声音,就连动作都如同死物一般带着三分木讷。

骆天生看着老者的动作,内心一动,他发现了霓端,惊呼开口:“这拳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房间当中,骆天生猛然睁开了眸子,那股燥热还在体内升腾,烧得他大汗淋漓。他掏出了贴身携带的那本江湖秘笈《血战功》,那是公羊苦林赠给他的。

回到黑石村数日,骆天生除了与老爷子闲谈,便是一心用在了这本武功秘笈上,按理说里面的一招一式他都烂熟于心,然而仔细对照那老者所打的拳法,却又有差异。

“奇怪,真是奇怪!”骆天生摸着脑袋,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这《补天经》是神仙之法,为何会演化出他所记忆的凡间武功,莫非两者有联系?

随后收起这操蛋的想法,骆天生只觉得这是一个契机,神仙之法那一定远胜公羊苦林随手施恩的江湖路子。

他不再多想,努力去按照那老者的动作跟着一拳一腿模仿,犹如一个学步的孩童,时不时会摔倒在地。

“这仙人就是仙人,同样的动作稍微一改,我就吃不消了。”这几日按照《血战功》中练力的路子打拳,骆天生虽然有些困难,每每打完一圈便会上气不接下气,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磕磕碰碰歪歪倒倒。

骆天生不服气,继续打拳,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片刻之间虽然摔倒不下数十次,犹如疯癫患者一般站起来又自己摔倒。但他身体的燥热仿佛平息了几分,骆天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丝异常。

骆天生大喜凝于脸上,心中猜测《补天经》仙人指路图画的“苏醒”与那汤药有关,他脑中瞬间迸发出一个想法:“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炼精化气?”

任何一个有人的世界便会有神鬼传说衍生,无论是外面流传而来或是自身造谣,传说一旦生成便会流传千古。黑石村同样有传说,骆天生在小时候时常听到周围的村民讲,特别是老一辈。

相传许多年前,黑石村还并非是这个名字,青风山被称之为蛮荒岭,山高数千丈,方圆十万里,妖兽成群,鬼怪成堆,时不时会窜出来扑食周边村落城镇的百姓。

那时民不聊生,比之战乱年代都让人难以存活,凡人无力,眼睁睁看着同族被活生生吃掉。

这时,一个孱弱少年看着一家十几口人被妖兽吃掉,心死如灯灭,便投河自尽。然而造化弄人,数十年后他乘坐飞舟归来,请来数位与他一样的人撒下漫天神光,让整个青风山极聚缩小,妖魔鬼怪尽数被镇压在山下。

后来他离去之前曾传下一法,让周旁村民得以修炼,不为斩妖除魔,只需延年益寿便可。那本被他简化的法门只有四个字,炼精化气,若达到万物始源于一身,可活两百岁。后世之人,称呼他为青风大王。

传说虽然被岁月淡去,那本法门也已经消失不见,但黑石村中少有的几个年迈者还能讲得出这个传说,让后生小辈心生向往。

“炼精化气!这不是传说中那位青风大王传下的法门吗?莫非这有异曲同工之妙?”

骆天生拳法不停,感受着那股余热化作一点点能量缓慢进入骨骼血脉当中,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在一丝丝强大起来,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一般。

适应了磕磕碰碰,骆天生不再觉得这经过仙人指路中仙人改变了一番的拳法生疏,反倒比之那平常《血战功》要更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忘却了时间,忘记了思考,骆天生丝毫不觉得劳累,仙人指路中的仙人已经停止动作,恢复成了画中之人,而骆天生却在继续。

“砰砰砰!”

不知不觉,当骆天生再感觉不到一丝燥热,已经不能从拳法中吸取一丝精气时,他听到了敲门声。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老爷子等得久了起了担忧之心,骆天生闭眼感受身体的变化,外形依旧瘦弱不堪,然而他一捏拳头却是发出“嘎嘣”的响声,精气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血战功经过修改,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常人间武功的范畴,公羊苦林肯定猜想不到,随手施恩想造就一只替他抗祸的蝼蚁,居然有可能会造就出一头猛兽来!”

精气神的复苏让骆天生大脑透彻无比,略一思考,他便想到了终究原因。这世上肯定不仅仅只有他一人能有此机缘,懂得修仙之法,那传说当中的青风大王便是很好的例子。既然如此,青风镇公羊家族若是请出修仙者来查探那公羊仁的死因,想必很快便会查出他这个亲手杀害公羊仁的狂徒。

一招棋子,一部秘笈,便能让公羊家族全然相信是骆天生所为,到时候自然百口莫辩。

骆天生如今气质有了转变,他目光坦然望向远方,冷笑低语:“既然如此,这锅我替你抗了,他日那荣华富贵我骆某来拿时,你可别忘记了。”

“砰砰砰!”

又是三下敲门声,骆天生看着地上狼藉一片,自己先前打拳之时流下的汗水如同泼了一盆水在地上,如今闻起来发出一股汗臭。

他来不及整理,连忙去开门,免得老爷子等得久了破门而入。

“天生,你可还好?怎么用了这么久,那汤药的药性不该如此强大啊!”老爷子一进来便开始虚长问短,关切之色不隐藏,担忧骆天生的安危。

骆天生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不想让老爷子担忧,摸了摸头讪笑道:“爷爷,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你如果不敲门,恐怕明天都不一定醒来。”

老爷子点头,回道:“你如今身体比我想象中还缺乏精气,匮不益大补,看来以后我要……”

不过说话之间,老爷子的目光扫过了地上那一滩水渍,声音停顿了一下,脸上没有表情转变,继续道:“以后,我要督促一下厨房,加入的量该给你减少一些了,不然……”

“那就劳烦爷爷了,为了孙儿如此操心!”骆天生原本想拒绝,但他敏锐察觉到了老爷子声音的停顿,为了不让他多疑,只能点头感激。

次日,骆天生继续,他喝掉汤药之后只花费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将其中的精华炼化掉。略微一告知之下,虽然身体变化依旧不明显,但身体的力量又增长了一丝。

这样的修炼速度让他乐此不疲,《血战功》中记载,若达百力之境可算二品武者,里面确实如同公羊苦林所言记着几招剑法,分别是血燕荡,血狐绕,血影莲花杀。

然而骆天生观看之下,却是失望至极,本以为是强大的武林招式,实际上只是名字霸气,无非就是劈砍刺挡。然而有总胜过无,这三招若是真如同《血战功》中形容的那样达到极速之境同境界无敌手,那也算是强大。

只是骆天生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本《血战功》最高境界不过一品,所谓的同境界也不过是在一品以及之下罢了,再上还有后天先天,更有传说中的修仙者。

转眼,又是三日过去。骆天生每日定时喝汤药练功之后,夜晚还会偷偷直接吞服野山参细片以及乌鸡血,他发现这样直接食用比熬成汤药药性要强上不少,修炼起来炼化的精华更足。不过也更加的燥热疼痛,让他不得不赤身打拳,否则通红的身体会在衣服上烫出痕迹。

老爷子看着骆天生吞服了汤药后进屋吸收,不过三日过去,骆天生形体没有一丝变化,这让老爷子很是起疑心。

他问骆天生:“真是奇了怪了,我每日看着你喝下去,照理而言三日应该会有起色,你怎么还是这般消瘦?”

骆天生不知怎么回答,为了不让老爷子担心,他只能回答:“爷爷,你放心吧,我感觉身体中有用不完的劲儿,精气神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

“胡说,你每日眼圈发黑,睡眼惺忪,一副疲态,你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老眼昏花看不出来?”老爷子责骂,随后独自离去,想着是不是该用强药。

骆天生只觉得无可奈何,老爷子说得没错,不过骆天生每天如此并非是身体的原因,而是他每夜偷吃野山参乌鸡血后便会通宵达旦练功,公羊家族四个大字紧紧悬在他头顶,让他不得不想要迫切强大起来。

“百力之境,三招剑法,只要达到二品武者境界,我便能带着爷爷离开这个地方躲避公羊家族的追杀!”骆天生平时虽然未曾表现出来,心中那股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距离他回到黑石村已经过去了十天,“只需要一月,等我炼化完那剩下的野山参以及乌鸡血,百力之境便不会远了!不过还是太难,补药不足,公羊家族想必也已经快来了。”

百力之境并非是整个身体能抗起百斤重物,也并非是单手举起百斤重物,而是一拳出去,让整个拳头受到百斤巨力的冲击而皮肉骨骼不损伤分毫。

骆天生也是后面才知道这所谓的炼力其实真正而言炼的还是筋骨皮肉,强健的体魄才能承载强大的力量,否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力炼了岂不如不炼!

这日,骆天生只花费了半个时辰便吸收了汤药的药性,老爷子给他说了一个消息,说是张老爷有请,李来福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了。

“爷爷,你怎么看?”骆天生眼珠子一转,觉得有些不寻常。

老爷子虽然因为骆天生气色未改面生愁绪,但说到正事,他还是能比骆天生看得远些,他道:“十天一动,想必是那张老爷已经觉得探查得差不多了,那些下人门卫你以为偶尔来咱们院子真就是端茶送水?错了,他们是在当张老爷的眼睛。”

“那意思是我合格了,那还真是荣幸!”骆天生打趣笑到,全然不在意。

老爷子摇头,想到一种可能,严肃道:“也有可能不合格,他觉得留你不得,起了杀心!”

骆天生一惊,果然老谋深算,却并非是骂老爷子,而是这个可能,他从来没有想到过。

张老爷,真是因为自己那一手铁血提刀欲杀人而看上了自己?恐怕,真如老爷子说的这般,没有这么简单。

听闻有的村子中一些村民上山猎了野物,便会放在笼子中关上几天,驯服了野性,再出其不意一刀杀了,那样死了的野兽没有恐惧,肉质松嫩滑腻,能卖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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