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飞对于龙浩本身并没有仇恨,只是因为两家暗里争斗了近两百年,但是羽凌飞却无法将龙浩当做敌人。而龙浩对羽凌飞也颇为敬佩,毕竟自己比羽凌飞要大好几岁,却无法胜过羽凌飞,心里反而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两家大人毕竟关系不好,所以也不好表达出来。
羽凌飞看向黄涛等人对龙浩说道:“你我本无仇怨,今日这一战实非必要。”
“呵呵,昨日黄涛找到我府上,说你仗势欺凌弱小,请我出手替他们报仇。本公子正好也想会一会你,所以就答应了。”
羽凌飞这会儿才解释道“我之所以教训他们,是因为前几日在融觉寺看到黄涛欺负两个小乞丐,被我教训一顿之后,那黄涛假意与我结交,昨日将我骗出来,纠集了这堆人向埋伏我,反而被我全给打发了。”
“哈哈,这些与本公子并无关联,只是今日与你一战,却是酣畅淋漓,你我两家虽然势不两立,但是本公子对你的刀法确实深感佩服,本公子先走了,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次与你较量。”说完将铁枪负于身后,走得潇洒无比。
看着龙浩进城后,羽凌飞转过头平静了看了黄涛等人一眼,吓得众纨绔纷纷后退。谁知羽凌飞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收刀回城去了。
对于黄涛等本性难移的纨绔,羽凌飞已经提不起一丁点儿教训的兴趣。
见羽凌飞放过自己离去,黄涛等人长出了口气。心里也是惴惴不安,都提不起再继续找人帮自己报仇出气的想法了。众人相互看了看,摇头叹气灰溜溜的各回各家。
在羽凌飞等少年公子的世界里,偶尔的小小争斗就是大事件了,但是李长风眼里所见,武启国却是朝不保夕。
武启国北部幽州,右北平郡赤峰城,这里是帝国北部边防,再往北,就是草原乌丸部族的领地。去年,李长风随数十名羽家家生奴一起来到赤峰城,加入了武启国北方边军,驻守赤峰城。武启国武将世家历来都有一个传统,就是不论家族后代还是家生奴,到了十六岁就会派往各处边境从军,特别是帝都洛阳十二卫。家族派出的少年,从军后凡有表现出众的就会适时调回各卫军队,充实十二卫。也是借此保持十二卫的战力。毕竟十二卫的主要职责是卫戍帝都洛阳,很少有机会能出征作战。若是军队一直相安无事,经年累月之下,很难保持军队的战斗力。只是平常训练,即使训练时再刻苦,没有经历真正战场见过血的军队指挥越来越腐朽,战力将会慢慢流失。所以十二卫成立以来,初代帝王和十二卫统领便定下来这条规矩。
北方草原部族以游牧为主,若遇天灾人祸,影响了畜牧,族人衣食无继。这时候,繁荣稳定以农耕为主的中原武启国便是草原部族的掠食对象。后来慢慢的演变为只要一有意动,即使族人衣食无忧,也会经常纵兵南下劫掠一番。草原部族尽为骑兵,来去如风,而武启国缺少战马,只能以步兵为主。草原骑兵找到空隙劫掠一番后,仗着马快,往往能够扬长而去,缺少骑兵的武启国边防军队只能汪洋兴叹。即使派兵追击深入草原,一是粮草难继,再者,草原游牧民族根本没有固定的生存地点,都是逐水草而居,就算偶然运气好能发现一两个草原部落,草原人也可以从容选择接战或是撤退。
因此,一直以来,武启国都处于被动防御的境地。李长风刚到赤峰城,便被分配到长城守将耿宝麾下,耿宝三十余岁,从军十几年,从一个普通小兵积功升至偏将,隶属西部都尉,统领手下三千人马。李长风因为是羽家送来的,因此直接做了耿宝麾下的一名什长,辖制两伍共十名士兵。
刚到赤峰城不久,李长风就经历了一次乌丸人的迅疾如风。那日清晨,李长风正在进行日常训练,突然耳边隐隐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众新兵赶紧结束训练,纷纷爬上长城,只见远方天际,一彪人马正狂飙而来。李长风在羽家也偶尔骑骑马,但是真正见到这彪草原骑兵,才知道原来自己骑马只能算是遛马,这才是真正的骑兵。战马健琐雄壮,马上骑士个个彪悍无比。对面只有差不多两千骑兵,远远冲过来,犹如猛虎出闸,黑压压一片,让刚刚从军的新兵们不由自主的相互靠近,寻求令自己还能站立着的勇气。
“怕什么!我们是在城墙上,敌人冲不上来!”见新兵们惴惴不安,耿宝向着新兵们一声大喝。草原骑兵只要不是真正必须的大战,少量军队一般都只是寻机劫掠一番便会扬长而去。只要己方守军没有出城叫战,骑兵也不会主动过来攻城,只是很喜欢在长城外飞奔一圈,侮辱一下胆小怯战的中原守军。对于草原骑兵的嚣张,耿宝起初也是恨不得立刻带人与之决战,只是多年驻守长城,早已清醒的认识到双方的优劣差距。若是贸然引兵出城,只会损兵折将,而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依然能够逍遥离去。
武启国军队对付草原骑兵,最常用的就是步兵集群作战,那不是轻易能够实现的。若想跟骑兵对战,需要事先布置陷马坑铁蒺藜等降低骑兵冲锋速度,然后盾兵在前防御成功冲过来的骑兵,后面再辅以长枪等长兵器步兵,最后面需要大量弓箭兵作为主要战力。而且就算集群作战,草原骑兵被成功击溃,武启国军队也无法形成有效追击。一是在行进中阵列难以保持,二是几乎没有可能追上骑兵的速度。若是不小心,在匆忙追击之下,没有有效的手段对付骑兵,很大可能还会被逃跑的骑兵杀个回马枪,损失惨重。所以,对于草原骑兵的劫掠,耿宝也是无能为力。而长城守军得作用,就是依靠坚固城墙,避免大批草原军队杀入中原腹地。这是两个不同文化民族而决定的对比形势,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