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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能拨动心弦的,是知音;能撞击灵魂的,是爱意;能刻骨铭心的,是经历;能真诚相助的,是朋友!

漫长人生中,什么都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进退是常事,关键在于能不能“熬”得住。即使在悲哀时也须多留一丝希望,做到不轻易放弃,不轻易改变。

早晨的拉萨天空,太阳从东边升起,太阳通红的圈背衬在晴空无云的蓝天上,在雪山峻岭处显得五彩斑斓。西藏的早晨,天空确实很美,无须装饰,它奇幻、清新、欢快也美丽。

离开拉萨,沿着公路朝东南方向驶去。

“力田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肖力田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布袋子里取出两个包子和煮鸡蛋递给身旁的永健。

“力田哥,我不饿,我吃不下去。”

“那也得吃,不然会撑不住的,到时候姜敏会责怪我的。”

“听您的,我吃……力田哥,您带我去哪里呀?”

“我们去波密,小敏在那里。”

“波密,很远吗?”

“波密,位于西藏自治区东南部,是西藏商品粮基地之一,出产菌类松茸、羊肚菌……境内海洋型冰川发育极好,有著名的卡钦、则普、若果、古乡等冰川,这些海洋型冰川发育良好,非常壮观。另外,这里环境很好,我们在这里援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小敏是老师也是校长。”

“原来是这样呀!”

“还有一点是,这里出产菌类,常吃它也会对小敏的病情有好处的。”

生与死,总是让人难以释怀,只是此岸与彼岸之间的,究竟是什么?活着的,也许并未活着,死去的,也许并未死去。

时空的变换中,人亦在变。也许,有了方向,或许,还迷失于雾霭。但不管怎样,他们用行动来帮助这里的孩子。黄永健不由自主地想到:俯身向大地,背朝着蓝天,他们走的这条路,是用诚意、用心中的一尘不染、用远方的召唤……把爱,都给予了藏区孩子们。

汽车在朝前方缓缓驶着,黄永健焦急地催着车子开的快些,他迫切地希望能早一点见到姜敏,不管她现在怎样,他都会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

终于到了。眼前是一个不大的藏寨,零星散落着一间间藏式房屋,汽车在颠簸的小路上更加缓慢地前行,最后停在一所用篱笆围起的小院门前,黄永健急迫地跳下车,边喊着边朝屋内奔去。

“姜敏,我来了!”

门打开了,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一下子让黄永健愣住了。

“真不认识了?忘的好快呀!”她说着调皮一笑,还末等黄永健反应过来又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她把身后一位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面目白净,戴了付眼镜的年轻人拉到前边:“他叫郑杉,我中学时的大学哥,也是我家老邻居,现在旅居美国,给美国佬看病……”

“您好!认识您很高兴!”

“您好!”黄永健连忙上前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我叫黄永健”

“我知道的,筱楠给我讲了……”

”哦”黄永健一边应答着,一边朝屋里望去,他是在寻找着姜敏。

屋子很筒陋,一张士炕,一张课桌、还有一些书籍……但屋子里却很干净整齐。

“别找了,她正在给孩子们上课。”乔筱楠不客气地朝黄永健肩头重重一拳:“你这个人太不够意思了,不管怎样咱们俩还是同学、好朋友吧?不管我是怎么暗恋你,起码,你也喜欢过我吧?我这一走,你连一点联系都沒有了……”

“我打听过,但他们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算了吧老兄,你不会来上海家里找,好了,我就不再提了,看看我对你怎么样?千里迢迢把你人家名医从美国请来,为敏姐看病。”

“姜敏的病怎样了?不要紧吧?”

“看你紧张的,真让人妒嫉敏姐姐有这么好的命,几个男人都喜欢她。”

“她为我付出太多了,又累出了一身的病,我能丢下她……”

“你们都是好男人。看一个男人有没责任心,就看他能不能给女人一个归宿,直到女人人生谢幕时,这个男人还是唯一的观众。”

“其实,我做的真不好,我在赎罪!”说着黄永健垂下头来。

乔筱楠上前拍拍他的肩头:“人之所以痛苦,是由于在追求错误的东西,唉!情不学不会,我乔筱楠曾有多少人追,可还真不如有一人疼呢。”

黄永健抬头望了一眼神情低落的乔筱楠,不知说点什么好。

爱到最后,所有的情还要从单纯的耳鬓厮磨、缠绵悱恻走出来,再聚拢到另一处,变成生命里不绝的心疼和牵挂。懂得心疼所爱的人,爱,才会让人从激荡的情感中回到了沉静的生命之中。真正的爱,最好的爱,能走到最后,可能就是灵魂的相依为命。

乔筱楠深情地望着黄永健,略带央求的口吻说:“永健,我心里很憋,你能陪我到外边走走吗?”

黄永健瞧着朝门外而去的乔筱楠,自己才慢慢地迈起步来跟上,正在门看的郑杉连忙放下上了圣的书,赶忙问道:“筱楠,你要去哪里呀?要不要我陪你出去?”

“老郑,我们去外边走走,你在屋里等着。”

“那好,你早点回来。”郑杉说完又坐下看起书来。

黄永健走到门口,两个男人相互点点头,黄永健紧随出去。

一男一女,两个人并肩朝外走去。

“筱楠,你等等!”郑杉气喘吁吁地跑着追上:“外边冷,你感冒才好,多穿件衣服吧?”说着,郑杉把呢子大衣给乔筱楠穿上。

春天的密波天还是很冷的,尽管中午太阳高高在上,但雪山还是白茫茫的,终年雪都不会融化。青草、树木露出了新鲜的汁液,把解冻的土地气息,那种惬意而又浓郁醉人的气息散步在空气之中。

春季绿色娇艳欲滴,生机盎然的藏寨依山而起,逐水而居,古老的村寨上方轻烟缭绕,远处传来经筒转动的声响。藏寨两边山上全是茂密的森林,旷地上分布着大小不等的草滩,悠闲的牦牛在草滩上自由自在的觅食,在这个淳朴的小藏寨里,极具藏族特色的房屋,藏式木楼与红瓦相间,比江南水乡多了一丝硬朗,比北方古居少了一丝沉重,却恰到好处的贴近自然又充满了民族的气息,这便是藏寨的小镇了。远处白雪皑皑,经堂梵音阵阵,真正的世外桃源,莫过于此。

两个人默默地朝寨外走去,两岸林荫深处,山泉叮咚,溪流淙淙,纵横交织。各种物种极其丰富,有鲜嫩丰腴的龙须菇,有珍贵无比的羊肚菌,松茸,还有漫山遍野的党参、红芪,苏门羚、岩羊、马鹿、野山羊、还有经常出没这里的蓝马鸡、雉鸡成群结队在树丛中觅食,一切都会显得那么自然而逍遥,把奇山异水点缀得风情万种。

这里虽不华丽,却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这里质朴,这里远离凡尘,它孤傲不羁的独自绽放着美丽。奇峰峡谷、钟灵毓秀宛如史诗一般的守护着这份秘境。穿行茌这里的崇山峻岭间,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目不暇接”,什么叫“天人合一”。

两个人默默地走着,似乎都是在欣赏着风景,终于还是永健先开口:“这些年,你还好吗?”

“好不好都得过,不过,还是姜敏姐好,远离红尘,选了这么好的地方。”

“我看他对你也挺好的,又这么关心你。他是很优秀的……”

“嘿嘿,是的。他一直在追我,可我总找不到那种感觉……我总是忘不掉你!”

“有些思念轻轻放下,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慢慢遗忘,未必不是一种轻松。”

“你说的多轻松呀,众生无我,苦乐随缘吧。”

“也对,人生是种选择,也是一种放弃,有时候我们的放弃,也迫于无奈。”

“永健哥,我真的不想放弃你,难道你不能再考虑一下?”

黄永健将身子转向一旁,他不想正面回答,他真的不想再伤害筱楠了。黄永健心里明白,迫于无奈,那怕心中不舍,也只能决然的转身。

这时乔筱楠猛然从后边抱住了黄永健:“健哥哥,你就给我这次机会吧?我知道我们是很难在一起的,可我不知不觉地对你着迷,就像你有魔力似的,只要一见你,我简只无法摆脱。”

“筱楠,你还是忘记我吧!”

“我是想把你忘掉,可是,你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主题了,我没有力气从你身旁逃离,真是身不由己。”

“对不起!筱楠,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但是,我们这份情不能再延续。”

“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她?”乔筱楠慢慢松开紧紧抱着的双手:“我不后悔爱过你,可惜我沒有这个命呀,今生的缘只有来生再续。”

“我也多想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

“别再说了!健哥,我告诉你,小敏姐的病已经稳定了,但是,还得好好调养治疗,不过,有你和力田哥的照顾我就放心走啦!”

“你要去哪里?”

“跟他去美国。”

“走这么远?”

“是的。不再回来了。走前能再见你一面,能让我死了这份心跟着他走,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要求……”

“你说吧?”

黄永健转过身来望着乔筱楠,他明白她的要求是什么,他主动地伸开双臂紧紧地把筱楠拥抱在怀中。

乔筱楠紧紧地拥抱着黄永健,忍不住嘤嘤地哭出了声,一串串泪珠流在脸颊,黄永健忙用手轻轻地揩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这时,乔筱楠突然两手紧搂住他的脖子,将滚热的嘴唇凑了上去,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松开双手,拔脚朝藏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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