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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在辽阔的生命里,总会遇到狂风暴雨,有时阴雨蒙蒙会更让人心烦意乱,还不如索性到广阔天宇间舒展一番,其实,天空里总有一朵白云为你缭绕。与其在难以摆脱的感情中苦苦挣扎,在情感的泥潭里扑腾,还不如坚决果断地走出去。

乔筱楠走了,也许以后他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黄永健似乎感到心中一阵冰凉,有种说不出的痛楚。人啊,总要在喜欢不喜欢之间,在爱与不爱之间中挣扎,不是死拧,便是死磕,到头来两败俱伤,唉!有些事,尤其是男女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全靠感觉,全靠命了。

两个女人各有所不同,一个热情奔放,一个温柔善良,都是如此出色、优秀的好女人,这让黄永健更加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对姜敏,为了他,姜敏从一个滟滟之湖水般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沧桑、憔悴、体弱多病……的女人,无论怎样,也不能丢下她不管,想到这里,黄永健急速朝姜敏家走去。

总算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黄永健小心翼翼地按了下门铃,半晌,门才打开了。

“伯母您好!我是小黄。”

“你总算来了,让我们等得好苦呀!”

“是我做得不好,我应该早点来。”

“是啊,昏小子呀,你这几年可把敏儿害苦了,她为你……”边说边哭出了声。

“伯母,姜敏呢?”

“你先进室来。”

黄永健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静悄悄的,没有看见在有任何人。

“伯母,姜敏她人呢?”黄永健焦急地问道。然后又接着问:“姜伯伯在家吗?”

赵秀华悄悄地我揩了脸颊上的泪珠,转身从书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枣红色的曰记夲递给黄永健。

“这是她给我的?她人呢?”

“小敏她走了!”

“她去哪里了?”

“她没告诉任何人,身体还这么弱就偷着走了,他爸爸也给气病了,正躺在医院病床上……”

“姜敏走时再没有给我说点什么吗?”

“小敏知道你要来找她,她说,你看完之后就明白的了。要不是等你,我还在医院陪老姜呢。”

“姜伯伯身体怎样了?病要紧吗?”

“小敏一走,她爸爸替她担心,一急,老毛病又犯了,等平静下来,血压就会降低的。”

“在那家医院,我去看看。”

“你就别分心了,眼下,头等大事把小敏给我找回来,可怜的女儿呀,你现在在那里呀!”说着赵秀华又嘤嘤地哭出了声。

黄永健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安慰着:“伯母您别难受,我一定会把姜敏给您带回来。”

黄永健坐在灯下,他心里忐忑不安地翻开日记。

七月八曰,晴

健哥今天终于来了,我真得非常很高兴,他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阳台那里,看着那些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时而微笑着,时而眉头紧锁着,他在想着那些人那些事吧。一切无言景语皆情语,耳中还隐隐地像是听见了那些动听的情语。

今天,虽然阳光很明媚,虽然外面的世界很吵杂,很杂乱,但他的眼睛中,只专注于那一处,那一处的风景,也许只是留在我身上,但我总会发现,让他不自觉地发起呆来。人说,发呆就是有色彩梦境,也许会有许多难言之隐,但我却感觉,此时的他,一定在梦中陶醉而不想回到现实,因为在梦里,我真是他最想要看的风景。

我害羞地跑回自己的卧室,静静地看着境子中的自己,看着岁月在不断地改变着我,每一天不一样的我,每一时不一样的我,时而在感叹,留下的是些什么的风景,而错过的又是怎么样的一种风景,不觉得看着镜中的自己,摸摸脸,还是一样的脸,不一样的,也许就是心吧。心境每天都向着成熟的方向变化着,当年的天真的眼睛已经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已经慢慢被认知的充满迷惑的眼睛。嘴边不再是当时那傻傻地大笑,而是轻抿嘴唇边的微笑,我真的非常幸福,也非常幸运,能碰见健哥哥,我想和他相处一辈子,好好谈恋一场恋爱,好好爱着他,我就是自己最好的风景送给他。

现在的静好,不言不语,都是最好、最好的好风景。

七月九曰,阴

昨天还阳光灿烂,转眼就阴雾迷漫。

健哥哥痛苦地走了,我此时的心情也给针扎的一样疼。

你从人海里消失,人海对于我就是苦海。每天看见的都是陌生人,没有一个长得像你。你从人海里消失,我在人海里苦苦等待着。父亲规劝我回头是岸,我就是回了一千次头,也一定找不到岸在哪里?我们在人海里和你相遇,我吻过你,拥抱过你,今天,我就应该是你的人了,不管人海多么拥挤,但我只能看见你,也不管今后的苦海有多么苦,我都愿意去品尝,因为,我真不敢相信:自己也曾尝过瞬间的甜?那才是我想要的幸福。即就苦海四处泛滥,我也会找到一颗甜蜜的种籽把它深深地种下。

……

十二月十八曰,中雪

很久也不知道你的消息了,你在北京上学还好吗?是不是又瘦了?是不是又想家了?我多么想让你好好想想我,相思之苦太伤人了,我直怕坚持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去火车站,立刻坐火车去看你!

我现在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没有你的电话,也没有你的信息,就像消失在你的生命中,虽然我知道你在那里,但是却不能和你通话,不能言语,就是心里再想,也要偷偷地咽着相思的苦水,我不想打扰你仅存的一份恬淡与宁静,想让你安心、好好地学习。此时,我只是静静地回忆关于你的一些片断,一些美好的往事……也许,这样就这足够了,就能让我受伤的心略微平静来。

顺着时间的过去,随着事物的改变,随着你对我的误解,随着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你可能会把我忘记,你会不记得我了,甚至还会怨恨我,没有关系,只要对你好,你能完成学业,成为一个人才,即就是把我忘了,即就是恨我……我也觉得值得,我实在写不下去了,泪水已经把夲子打湿了,我真想放声好好哭上一场。

总有那么的一个人记得你的。你可以忘记了这些时光的珍贵,忘记我这个负情的人,这些都没有关系,总有那么一些美好的时光会被我慢慢收藏在心里,然后时不时地拿出来,在阳光底下晾晒,在某一个日子,某一个地方,好好回味着,这就是我的幸福。与你虽不能不言也不语,但却是最温馨、最浪漫、最甜蜜的好风景。

黄永健泪流满面地读着姜敏的曰记,泪水朦胧,视线一片模糊,他再一次将泪珠打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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