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天池道场的灵禅子师祖颁下法旨,将于下月十五的观碑宴上册封圣子,不知道这圣子之位会落在哪一道场的师兄手里!”
“据说这即将被提名为圣子之人是灵禅子师祖在前些天收的弟子,道号无乱子。”
“你说这无乱子到底是何许人,能被灵禅子师祖收为弟子不说,还在短短的几日内便被提名为圣子!把其余几大道场的骄阳们都压了下去!”
“虽说这无乱子被提名为圣子,但是其余几大道场的那几位师兄可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候正殿论剑之时这圣子之位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这几日,整个昆仑道内都在谈论着天池道场将在下月十五观碑宴上册封圣子之事。
昆仑道内除了天池道场之外,还有东南西北四大道场,整个昆仑道历代以来都是由这五个道场组成。
虽说当代天池道主灵禅子论辈分在昆仑道内如今无人能出其左右,东西南北四大道主与灵禅子比起来也是低了整整一辈。而且天池道场从昆仑道建立以来便是作为五大道场之首,统领着昆仑道上下,在昆仑道内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是由于天池道场门庭凋零,当今昆仑道内的弟子门人几乎尽皆都是东南西北四大道场的座下。身为天池道主的灵禅子至今为止也就仅仅收过两个弟子,那便是圣女欧师瑶与在日前被提名为圣子的聂乱。
如今虽说灵禅子在天池道场的辈分与地位是摆在哪里。但是其余的四大道场愿不愿意如同历朝历代的师祖一般唯天池道场马首是瞻还是一个未知数。
此时,东门道场内的一处静室中,四个年过半百的道袍老者相对盘膝而坐。
一脸荫翳的西门道场道主无鸣子率先开口,“据山下的弟子说,这无乱子乃是前日才手持无瑶子师妹的玉牌上的昆仑山。这才过去两日,这灵禅子师叔把他收为弟子也就罢了,那毕竟是他天池道场的事情。但是这圣子之位,乃是关乎我昆仑道未来的头等大事,这灵禅子师叔说封谁就封谁,我看他是根本就没有把我等几位师兄弟放在眼里啊!”
“这列代的圣子圣女都是由天池道场的弟子担当的,灵禅子师叔身为天池道场的道主也的确有册封圣子的资格!我等即便不愿,也不好说什么!”南门道场的道主无旋子缓缓说道。
“难道我们东南西北四大道场,如此多的天之骄子,就比不上那刚入门数天的无乱子么?以前历代都是由他天池道场的弟子担任圣子圣女,是因为以往历代都是他天池道场的弟子实力最为强大,如同那无瑶子一般,灵禅子师叔册封她为圣女之时我等何曾有过意见?而如今这无乱子,我等是闻所未闻。这不仅仅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有意见,你等去问问昆仑山上下有哪个弟子愿意服他这个圣子的。”北门道场的道主无周子冷冷的开口。
“诸位师兄弟稍安勿躁,届时册封大典之上,正殿论剑之时,他无乱子有那能力夺下这圣子之位,我等便尊他为圣子又如何,如果他本事修炼不到家,败给了我们几大道场的天骄,那就另当别论了!”东门道场的道主无松子轻捋长须,徐徐开口。
在昆仑道内,几乎所有人一直以来都认为昆仑道的圣子绝对是在四大道场中的几位天之骄子之中选出,没想到却在半路杀出了个无乱子。
这让一众昆仑道弟子震惊之余又不禁对此事充满了期待。东南西北四大道场中的那几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到时候的圣子册封大典之上想必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荒芜深渊之中中的一处险地之中,一个脸色阴冷的青衫男子捏碎了手中的一片传讯玉简,一声冷哼:“无乱子?这圣子之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无名之辈来染指了,想要当我昆仑道的圣子,先得问问我云剑子手中的长剑同不同意!”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剑影斩出,把身前一头拥有聚灵镜修为的黑甲巨兽由头至尾劈为两半。
鬼域之内的一处修炼洞府外,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狂暴气息的黑衣男子缓缓的走出,在身后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脚印,显然是刚刚修炼完毕身上狂暴的灵力波动还未曾完全散去。
“无乱子!”黑衣男子满脸不屑的望向昆仑山的方向。
而此时昆仑山南门道场的一处山湖中,一名白衣女子盘坐在湖中的一片莲叶之上,一脸的清雅与恬静。看上去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子一般。
“听说那无乱子是你带到昆仑山上来的,当年的圣女之争我不及你,这一次的圣子之争想必会是另一番景象吧!”白衣女子俏脸上流露出一股与那清雅恬静的气质极为不符的笑意。
昆仑正殿,是昆仑道举行各种大典仪式的地方,同时也是几大道场的弟子平时切磋交流之地。
“这便是悟道碑,碑上记载了昆仑道内历代强者对功法灵技的心得与感悟!”昆仑正殿门外的空地上,一座巨大石碑栋然矗立。
数十位昆仑道的弟子围绕在石碑周围,或盘膝冥思,或来回走动,或抚着石碑上的纹路沉思,或在石碑旁的空地上举剑划指。
“这悟道碑不仅仅留下了历代昆仑道天骄的感悟。对于昆仑道来说,它更像是一种象征,记载着昆仑道的数千年的辉煌历史。”
“两年前西门道场的云剑子师兄在这悟道碑下一悟朔形一悟凝灵,凝灵之时的感悟可是触动了悟道碑上的两千多道剑意,被几位道主称之为昆仑道百年以来的第一剑道天骄。”
“原本我还以为云剑子师兄会入天池道场,成为我们昆仑道这一代的圣子呢?”
“这可说不定,其他几大道场的那几位有哪一个是等闲之辈?北门道场的云雷子师兄据说昨日出关,修为已至凝灵巅峰。在几大道场之中又有谁能匹敌。”
“你们说这无乱子究境是何人,居然一入门便被册封为圣子,恐怕到时各大道场的天骄没有谁会服软吧。”
“呃!难免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只是不知这无乱子是否有保住圣子之位的能力。”
原本在一旁闲聊的几位昆仑道弟子看见欧师瑶带着聂乱走来,停止了讨论纷纷对着欧师瑶行礼。
“悟道碑上的每一道剑痕每一个掌印,都是历代强者留给昆仑道后辈弟子的瑰宝。碑上的每一道痕迹都蕴含历代强者对道的感悟,这悟道碑对聚灵镜以上的灵修来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欧师瑶对一旁的聂乱说道。
一旁的几位弟子则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聂乱,“什么人居然能够让圣女亲自带路讲解悟道碑?”
感觉到身边的聂乱对着悟道碑走去,欧师瑶脸色露出极为怪异的神色。在欧师瑶看来,前段日子在安阳郡内聂乱所展示出来的不过是灵雾境的修为,现在最多也就是突破到灵海境而已。以聂乱灵海境的修为,恐怕连靠近悟道碑都做不到。
欧师瑶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不到聚灵境是无法与悟道碑上的道痕产生共鸣的,你还是等突破到聚灵境后在来吧!”
毕竟同为天池道场的弟子,到时候聂乱当众出丑的话,自己的脸上也无光啊。
聂乱仿佛没有听到欧师瑶的话一般,径直向着悟道碑走去。
从看到悟道碑的那一刻起,聂乱就感觉到体内的白色光团极为不安份的躁动了起来。
“难道这悟道碑和自己体内的白色光团有关系?”聂乱心中一震,加快了脚步。
看着不听劝阻走向悟道碑的聂乱,欧师瑶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以他顶多灵海境中期的修为,最多再前进半丈便会被悟道碑的气势所挡。如果强行硬冲的话,恐怕会在瞬间被悟道碑上的庞大意志击飞。”
“堂堂天池道主的弟子,而且即将被册封为圣子,如果因为硬闯悟道碑被击飞的话,那恐怕会沦为整个昆仑道的笑柄了。”见劝阻不成,欧师瑶俏脸上浮上了一层冰霜,“争强好胜,便让你吃点苦头吧!”
“灵海境?莫不成是即将被册封为圣子的那位无乱子师叔?”一旁的几位昆仑道弟子则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走向悟道碑的聂乱,脸色纷纷变得极为精彩了起来。
半丈!
一丈!
一丈半!
三丈!
想象中的被阻与击飞并没有出现,在欧师瑶与几位昆仑道弟子的注视下,聂乱走到了悟道碑前,其间没有一丝一毫停顿。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不止灵海境的修为!”欧师瑶先是惊愕的皱了皱眉,然后便有些释然,看向聂乱的眼中多了一丝期待,“怪不得师尊对你如此看重!”
“敢问无瑶子师叔,那可是无乱子师叔!”一旁的几人先是脸色怪异的看了看欧师瑶,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见欧师瑶微微颔首,几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精彩与雀跃。其中一人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拿出一道传讯玉简对外传出了几道神念。
“被提名为圣子的无乱子师叔正在昆仑正殿闯悟道碑!”
片刻之后,几乎整个昆仑道在传播着这样一个消息。
四大道场的弟子纷纷朝着悟道碑蜂拥而至。
直到站到悟道碑之下,聂乱才真正感受到悟道碑中所蕴含的意志究竟有多磅礴浩大,那是一种海纳百川的宽广,是昆仑道数千年历史的沉淀。
悟道碑上有刀剑划痕拳掌之印,有巨斧划过的裂缝,有火烧电击的焦痕,共一万零八道划痕,各大圣地称之为道痕。
每一个能够在悟道碑上留下道痕的,都是昆仑道内惊艳一个时代的天骄。甚至不仅仅是昆仑道,其余五大圣地在每一个时代都会有众多的天之骄子前来昆仑山,只为在这悟道碑上留下一道属于自己本命灵兵的道痕。
悟道碑也被九州之上的诸多圣地称之为证道碑。但凡能够用自己的本命灵兵在悟道碑上留下道痕的,最后尽皆成为了一个时代的骄阳。凌驾于同时代的无数灵修之上。
据说悟道碑原本只是昆仑山上的一尊顽石,被昆仑道的第一代祖师以他通天的手段炼化成了至宝悟道碑。也有人说这悟道碑便是从当年昆仑道的第一代祖师发现昆仑经的那一面石壁中开采出来的。更有甚者说,昆仑道的昆仑经便是隐藏在了这悟道碑之中。
而昆仑道中的观碑宴正是由此而来,昆仑道每十年都会举行一次观碑宴,届时九州之上的五大圣地都会带领门下最出色的天之骄子前来昆仑山。
而今年正是观碑宴的十年之期。下月十五,观碑宴将与圣子的册封大典在同一天举行。
在震撼之下,聂乱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悟道碑,就在手掌触碰到悟道碑的一瞬间,聂乱体内的白色光团突然绽放出无边的吸力,聂乱一惊之下想要收回手掌,却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悟道碑上所有的道痕通通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