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蒙蒙,灰白色的雾气一如这个国家一般,破财,混乱,阳光艰难的透过雾气照射到大地,原本炽烈的光球如今只能看到白色的光点,曼音河在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水源丰富的曼音河却熄灭不了河岸燃烧的火焰。
曼音河位于伊拉克的东部,横穿伊拉扎斯克,它是伊拉克最大的外流河,南起苏威雪山,东入太平洋,是最重要的水路,伊拉克境内几乎所有商队都要依靠这条河来出口或进口货物,可以说伊拉克的贸易往来几乎一半得益与曼音河,所以曼音河又被誉为伊拉扎,古基督语为天堂之河。
“伊拉扎斯克”古基督语为:“天堂背后的城市”,原本伊拉扎斯克是一个小渔村,因为曼音河渐渐发展成一个繁荣的城市,这里是曼音河的水运枢纽,商队通过这里驶向各地,换句话来说这里是咽喉要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谁得到了这里就能获得丰厚的利益。
今天这里并不平静,河岸两旁的战火已经燃烧了一个月,每天都有战争,都有硝烟与鲜血,伊拉扎斯克的人们大多都外出逃难了,少数一些没有走或来不及走的也躲在地窖里,颤抖的等待战争的过去。昔日繁荣的伊拉扎斯克已经变成了一片鬼蜮,风吹过只有漫天的纸片飞舞。
……
哈苏尔翻开日记本他已经记不清今天是几号了,前几天他随第三部队参见罗尔街战斗,整个部队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一直都认为这是他祖母留给他的护身符起的作用。
“嘿,克莱尔,今天是几号?”哈苏尔踢了踢他旁边酣睡的一个高瘦的年轻人,他是他们几个人中唯一一个带着表的人,嗯……电子表。
“什么?”克莱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了一句。
“我说,今天是几号。”哈苏尔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加大了音量。
“我怎么知道,我的表前几天被炸坏了,一颗rpg就在我旁边炸开,我还以为我耳聋了呢。”克莱尔晃了晃左手那块黑色的电子表,此时它的屏幕上满是裂缝。
“见鬼!”哈苏尔骂了一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依靠前面的日期胡乱猜了一个写了上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反正是三四月吧,这场战争已经彻底把我的生物钟搞混乱了,哦,我竟然能想起生物钟这个词,不知道我那个生物老师知道了在天国会不会高兴。好了,言归正传,我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能活着从哪片炼狱里出来,再次感谢我祖母留给我的护身符。
那帮杂碎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新武器,火力非常猛!弹火纷飞,更见鬼的是他们还有高爆手雷!那帮猴子们知道怎么拔保险环吗?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失败了,不过失败也好,至少我们能够早日离开这个充满腐烂与恶臭的地方!”
“哈苏尔,别写你那破日记了,今天跟我们去那里怎么样?听说那里又新来了几个,货色不错,要不要去试试?”一个黑人翻着厚嘴唇笑着拍拍哈苏尔的肩膀。
“不去,格威曼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哈苏尔不客气的拒绝了格威曼的邀请,他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妓院”他的很多战友从战场上下来都要跑到那地方压压惊,泄泄火,毕竟对于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来说,能活一天就是赚一天,说不定那一天一颗子弹就会洞穿自己脑袋。
但是哈苏尔却从来不去,信奉基督教的他对于欲非常自制,他认为过多的纵欲会让好运离他而去。
“哈哈,那也不错!哈苏尔,你别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吧?别那天死了,去见上帝的时候后悔啊!”
“去死!你才是处男!老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滚滚滚!”哈苏尔大骂道,抱着日记本就往自己住的床上走。
“哈哈,我们走,不理这个小处男。”格曼尔嘲笑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到哈苏尔的耳中,但他浑然未觉,从怀中的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相片,那上面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巧笑盈盈,哈苏尔抚摸着相片喃喃道:“琳蒂,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轰!”突如其来的爆炸把哈苏尔吓了一跳,急忙收起照片,环顾四周,找到自己的枪,警惕的盯着外面。
“敌袭!敌袭!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帐篷外咋咋呼呼,子弹撕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哈苏尔大惊失色,这里是他们天堂之门占领区的腹地,怎么会有敌袭?来不及多想,哈苏尔装好弹夹,解除保险,子弹上膛,快步往外跑去。
一处帐篷,入目所见便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大坑深半米,宽两米,周围都是被炸上来的泥土。
“见鬼!是迫击炮!”哈苏尔吃惊之余也暗自庆幸,如果这枚迫击炮的位置在偏一点那后果……不敢想象。
想到这哈苏尔从衣领内掏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一边亲吻一道念道:“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前方,他的战友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虽然是自己的主场,但是对方的火力强劲,密集的火力网让一个个的士兵如韭菜一般倒下。
但是哈苏尔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因为很早以前他的一个来自中国的朋友告诉他一句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猫着腰跑到战术壕沟内,快速观察了一下形式,胡乱放了几枪哈苏尔便坐了下来。
刚才观察一下,对方约摸有两百人,毕竟是深入敌军腹地,当然不可能带这么多人。对方的装备他都没有见过,但是肯定比他们手里的AK要好。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旁边一个上尉朝着哈苏尔怒吼道,手中的AK喷射出愤怒的火蛇!瞬间带走了正在冲锋的一个人的生命。
“看,就是这样?给我狠狠的的打,他们就几百人,我们……”上尉还没说完就不在继续说了,因为他不能说了。
一个弹孔在他的额头出现,溅射出一蓬血花,染红了哈苏尔的头发。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转瞬之间就死了,但是哈苏尔没时间恐惧,捏紧手中的枪,站了起来往敌军扫射。
这就是战场,每一秒你都在与死神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