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全都出来了？”艾霜听起渐良描述起昨天的晚上的事情，真的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看看呐，我有什么理由在自己受伤划一刀。”说着显露出已经有些消退的血痕，但是因为身上穿的短袖，所以没能够藏得住。
柳柳看到带伤回家的渐良就有些怨恨了，不仅是因为渐良就那样半点不透露地就出去了出去了干啥，而且还是被人家吊打，嘴上说着“你是个大笨蛋，怎么不带我去”，一边在帮渐良用药洗伤口。
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暗，就像是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的前兆，塘江江面上不断有气泡浮动上来，校园里的风呼呼地吹散着树上飘散的落叶。
“总之嘛，至少也不是一无所获。”说着艾霜只能有些乐观地拍了拍渐良的肩膀，“至少不能让你的兵魂再随便出去了。”
嘟嘟——嘟嘟嘟——
哨声又想起了，现在又该去军训了。
林未郁有些担忧地看着突变的天气，但却还是阴谋得逞一样说：“天气不冷不热，正事军训的好时期。”
“哇擦，奸诈的小人。”艾霜轻声对渐良说。
然而这好像就被林未郁听到了，他转过头的时候艾霜立刻就把头扭开了，当然啦，其实是在看渐良，因为昨天的事怎么也让他放心不下来。
只是对视了一秒，两人就分别转移了视线，毕竟，男人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值么含情脉脉有点不太好。
“全体跑操场4圈！”陈教官绿茵操场上霸气冲天地喊着。
那些女生一个个又开始抱怨了。
这样有些刮大风的天气好像的确有点不适合跑步，迎面吹来的有些带着阴凉的风，还时不时地带上些灰尘——将近100人挤在500米的操场上慢悠悠地挪动着步伐，人们还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在旁边的教官们还一个个听享受的双手叉腰地欣赏着，他们有很充足的理由来对学生们进行教育。
“想当年啊，在部队里啊，我们是如何如何在大雨中3000米越野跑，然后站军姿·····”
跑完后，天上的云层越来越聚拢着，漆黑地似乎就像是要团湿了整个苍穹，甚至就是有一股要冬夜来临的感觉。
但是热风时不时夹杂在冷风里，也还是让人没有起到全身的鸡皮疙瘩。
“好了，站军姿。”在休息了足够的时间后，陈教官又要开始地狱一般的训练了。
“挺胸，手斧，头抬高，这是基本要领。马上我们还要学习新动作。”说着又开始在队形里一个又一个挑着站的不好的几个“啪啪啪”地打来打去。
“头抬起来，昨天也是你吧”说着陈教官双手捧着刚才的同学的脸对准了他一副中年大叔的脸，过了好久才放下。
“腿别抖！”说着上去就是不经意的一脚，想起陈教官每一步都好像能踏出声音，大家也都在帮这位同学惋惜。
陈教官来到了渐良身边，虽然说渐良的确是站的相当标准，可以说是完全符合陈教官的要求，但他还是在渐良身边慢慢地踱着，很显然，他也发啊现了渐良手上不可掩盖的伤口。
但是她还是要淡定，要是说自己昨天去和一群古装人干架了，明天就会有人把渐良送到市人民医院精神科。
“怎么弄的。”陈教官这这渐良的手说。
“报告，是，是······”现在要想一个比较比较好的理由，还得快点，“是昨天切菜的时候不小心的。”
“切菜？”就算陈教官信了，班上的同学们也不会相信切个菜会把手臂上划下来这么长个血痕。
“额······”渐良有些迟疑，怎么会有自带刀片的蔬菜，带刺的还说的过去。
等等，有了。
“报告，我切的榴莲。”说出来全班的人都好像笑了，但是不能笑出声来。毕竟，人们本质上还是抵制这种东西的。
“真是重口味。”陈教官感叹了声，自叹不如，现在的少年，“唉。”
“刷牙了没。”陈教官的这一发连环炮让全班人都笑了起来。
“刷了。”渐良自己也对这种神回复感到无语。
就在大家嬉笑的时候偶，天空中开始有一两滴雨水顺着风低落了下来，但是谁也没敢说，几滴雨点是怎么也别想打动这样的“铁血教官”的。
但是还没完，雨滴渐渐大了起来，渐渐变密了，不一会，瓢泼的杜宇从天空中倾注了下来，陈教官招呼着把学生们王教室里带。
渐良透过窗子，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景象——欲滴不断地打落在塘江上，打湿在丛生的绿叶之间。
他又想到了炮魂昨天那一双傲世的眼神，真的就如灼烧的烈阳一般难以靠近，自己如果正面对视的话也完全会被压制。
而自己的兵魂到现在还是一股看见车魂秦始皇就要跪地的样子，自己，真的可以吗？
原本以为如此简单的事情，突然就变的有些遥不可及了。“下雨下得挺大的。”林未郁看着窗外不像是要小下来的雨，对着陈教官说。
语文办公室。
“那是。”陈教官翻看着手机，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些消息，“气象台才发布的暴雨红色预警。”说着就把闪着红光的屏幕递给林未郁看。
“是吗，那听严重的。”
“谁知道是突然就下雨了，昨天我记得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还是晴天的。”陈教官对于这样的天气还是有些不解。
“谁知道，这样的话就军训不了了。”林未郁说的有些不在乎。
突然手机就响了，这是比较正常的短信铃声，没有被叶栀香调过。
“校长室的消息。”林未郁看了之后有些惊讶。
“说来听听。”
“因为突然的大雨可能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在此期间为了避免造成意外事故，所以临时决定下午休假半天，等待天气良好时再进行训练。——来自校长室。”林未郁有些轻松地读完了，“没什么吧。”
“该高兴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陈教官有些小小的不服气，“看来最后的验收就不一定选得上我们班咯。”说着整个人就靠在了座椅上。
“陈教官不会在意这一点点小的荣誉吧。”林未郁开玩笑说。
“我不在意不代表你不会在意”陈依歌看上去非常语重心长地戳了戳林未郁的心口，“荣誉和力量一样，一次就会上瘾。”
“应该是有区别的吧。”林未郁也端起了旁边的地摊玻璃杯，到了点在陈教官空了的水杯中。
“为了力量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荣誉的话，”陈教官端详着林未郁倒来的清茶，“大概渴望荣誉的人还保持着理性，不会像渴望力量的人一样。”
塘兴市第三高级中学，几乎是整栋教学楼都在欢呼了起来，隔着一点点的时差，整整2分钟整栋教学楼都沸腾着。
高一四班，是最后一个。
这时候还沉着脸的，也就只有渐良一个，在这种特殊时期，他会把任何反常的现象看成来寻仇的英魂。
然而我们的班长同志艾霜还是满脸的淡定：“下午带上柳柳来我家，我们整理一下情报。”
“哦。”渐良还是一点心思也没有的看着窗外，他觉得兵魂就像是此刻被吹打摇曳的树叶一样在风中迷失。这样的树叶，即使从树枝上飘落，迎接它的也只会是在茫茫天空中的漂泊，而不会是和同伴一样归根。
不一会，家长们陆陆续续地把自家的孩子领走了，渐良想了想还是一个人静静，毕竟，昨天一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换做是林未郁也不一定全部接受得了。
“老李呐，咋不说话啦。”艾霜把手在渐良前面晃了好几晃，渐良才从刚才的沉浸在昨晚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别那么在意，兄弟我为你提供绝对的支持。”也就是在昨天听完了渐良的苦逼史之后，艾霜也就是准备好好帮一帮渐良。
“没什么，我没带伞。”渐良想着只编出来这样一个理由。
“哪算什么，分分钟变出来。”艾霜很自信，相当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渐良这才想起来这家伙主修的是幻化，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幻化出一个店的伞都不是问题。
教室里只剩下四个人——艾霜，艾雪，渐良和柳柳。
“走咯。”艾霜把手伸进书包里，从书包中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些光，只是一会，两把一模一样的伞就呈现在了眼前。
“我和我妹一把，你和柳柳一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哀伤说着就带走了艾雪，临走的时候还看似不放心地回了下头，“哦，对了，今天走大门，稍微绕一点远路，没关系的。”
渐良撑着伞，柳柳只管低头一路上看着地上的缓缓流淌的雨水。
“那个，”渐良有些迟疑，他们停在了艾霜家前的十字路口，“对不起，昨天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一个人去的，而且还受了伤，让你担心了。”
柳柳还是有些沉默，但是也是有些犹豫，良久，她才抬起头，但是摆明了一副要哭的样子，眼泪分明已经聚集在眼眶里。
“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好不好。”柳柳的一滴泪已经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下，他赶快就拭掉了眼泪，很轻地拍了拍渐良的心口，然后隔着不远的距离靠在了渐良的胸口，“绝对不许你一个人。”
渐良说不出着心口的到底是那轻轻的一拍，但他更想相信这是心痛的感觉。
他也问过自己，柳柳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他对自己说不知道。
她是个好女孩，会为很多人着想，但是很少会想到自己，她喜欢吃楼下的煎饼，认识的三年从三块钱涨到五块钱，但还是从父母分配的零花钱里每每攒下一两张然后两个人买了吃。柳柳可以说是他的妹妹，但是渐良感觉柳柳已知照顾自己就像是姐姐一样。
每年的，不，三年以来的二月一日，渐良总会把晚餐做的丰盛，而且绝对不会让柳柳动手，就好像是过节一样。第一年之后，柳柳一直期待这这一天，因为这一天，就好像渐良无论怎么样都会顺着自己——虽然说原本渐良就顺着她。但是在这一天，渐良总是带着一丝丝忧伤的笑容看着柳柳默默地吃过每一道菜，然后再夹一筷子给渐良，也在夸渐良的厨艺好。
柳柳呢，还是一个很健忘的人本女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