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天尘自以为隐秘的举动,却丝毫不差的都落入了在座的两位大小姐眼中。
突然,天尘感到自己全身上下一阵刺痛,猛地打了个寒颤,随后就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自己的天灵盖只逼前列腺。
“那个......薇尔赛莉亚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不会给谁添麻烦?”天尘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很机智的没去理会这股寒意,而是开始转移话题,因为,天尘的本能告诉自己,不提这事绝对最正确的选择。
薇尔赛莉亚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自己的两位少女,暗自一笑,却不做多的理会。
“没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薇尔赛莉亚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模出了一张胀鼓鼓的信封:“诺,这是姐姐给你的。”
“她给我的?”天尘脸色一变,嫌弃的扫了一眼递过来的信封,露出了非常恶劣的眼神,不过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信封很厚实,有些瞌手,却没有多少重量,天尘放在鼻前闻了闻,也没有什么特殊气味,只有少许薇尔赛莉亚身上的香水味,这让天尘不自觉的多闻了几下……咳,翻过信封,背面也没啥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坨红色的封蜡很是随便的黏在上面,很不规则,也不怎么牢靠,由此可见其寄信人的手法之粗糙,态度之恶劣,没有丝毫的诚意。
然而,天尘还是不放心,这封信是那个人亲自装的,这一点天尘确信无疑,从这个烂出水平的熟悉手法就能看的出来,但是,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那就无从得知了。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里面是装的是颗定时炸弹都有可能,或者是更恶劣的东西也说不定,因为,天尘不知道被这样整蛊了多少次,对那个人的胆大妄为是有着刻骨铭心的回忆,所以天尘就算不拆开,只是拿着,也要万分小心,如此一来才能有时间反应。
“拆开看看,姐姐特意交代过的。”薇尔赛莉亚苦笑一声,毫不在意天尘失礼的行为举止,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天尘微微点了下头,再次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明面上的危险后,这才伸出颤颤巍巍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去揭那块红封蜡。
如果能选择,天尘绝对不会碰这玩意儿一下,这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比玩命都还要刺激。
而此时,天尘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一出现异常,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东西扔进转角处的垃圾桶里,然后拉着薇尔赛莉亚一起抱头趴下。
嘶啦一声,封蜡连带着一块洁白的信封碎纸被天尘一起撕了下来,落得很是平常,没有发生爆炸或者冒出毒烟之类的恐怖事件。
“啧,可惜。”薇尔赛莉亚轻轻的砸了下嘴
“啧,贴的真烂。”天尘抹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的砸吧着嘴
确定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天尘长长的松了口气,信封里东西不多,几张皱巴巴明显是胡乱揉在一起的信纸和一块折叠整齐用特殊材料制成临摹有奇异花纹的纸张,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东西。
“请多相信一下姐姐,拜托了。”薇尔赛莉亚蹲下身子,一边翻动天尘带来的购物袋一边吐槽道,全然不去征求天尘的同意。
“薇尔赛莉亚小姐有什么事咱坐下慢慢说吧,这要是让首长看见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咯。”这位唱白脸的吴老爷子又开腔了,苦笑着打趣道
薇尔赛莉亚也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有失大英帝国贵族的体面,所以也没有拒绝,提着天尘拿来的口袋朝着圆桌走去。刚刚走出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转过来拽了一把正纠结看信还是直接扔掉的天尘:“坐下再看吧,站在不累吗?”
天尘嗯了一声,跟着薇尔赛莉亚坐在了一起,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盯着手上的东西。
三位老爷子和百里瑞明也商量完了,却也没人出声,各自眼神缥缈,显然是在盘算什么东西。
萧雨和寒梦曦这俩丫头也不知道在什么事凑在了一起,叽叽咕咕的小声议论着什么,时不时还用一种让人灵魂刺痛的眼神瞟上天尘一眼。
“看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姐姐要说些什么,但她这次是很郑重的把这个交给我的,说不定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薇尔赛莉亚放下天尘买来的军用匕首,郑重道
“那就看看吧,我也好久都没有跟老太婆联系过了......”天尘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着,虽然表情很恶劣,但他清澈的双眼却无比明亮,宛如两颗黑夜里的星辰一般。
信纸一打开,首先印入眼眶的便是一堆分不清是什么的英文,没有一封信应该有的格式,没有开头的空格,甚至连署名都没有......
“不用说了,这封信一定是那个人写的。”天尘看着这熟悉的作风,失礼的暗赞了一声。
不过,天尘早已经习惯这个简直没文化的文笔,东看西望了半天,这才在其中的一张信纸上找到信的开头:
哦!我亲爱的天尘弟弟,原谅我没有办法亲自来华夏来见你,若不是这些该死的地精,我现在应该已经和你来了一次愉快的拥抱。(很好,你没来是最大的快乐!)
【天尘弟弟不可以说这么任性的话哦,姐姐我会伤心的。(咦,恶心!话说你会伤心?那正好啊!)
唉,弟弟真是绝情,不过......这样的天尘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嗯,我还是扔了吧。)】
天尘读到这儿就不再往下接着看,而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朝着垃圾桶走去,准备处理掉这几张疑似骚扰短信的东西。
“唉、唉!”薇尔赛莉亚见势不妙,慌忙跟上了天尘的脚步,一下摁住了天尘拿着信的左手:“尘,你先别激动,你知道姐姐她就是性格,喜欢开些玩笑,拜托了!”
......
见天尘不为所动,决意要把手里的东西扔掉,薇尔赛莉亚像是放弃了一般,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尘,就算我求你了,不要理会姐姐的玩笑,把这封信看完好吗,我走之前,姐姐再三交代过的。”
“好吧。”
沉默了片刻,天尘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的什么,情绪状况,包括薇尔赛莉亚所做的一切都在那个的人预料之中。
虽然很不甘心,但天尘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对人心的把握能力绝对算的上是举世无双,自己的一切都被看了个透彻。
拉着薇尔赛莉亚白净的小手,天尘占着不要钱的便宜,一脸惬意的坐回了原位,摊开刚刚被捏成一坨的信纸,又接着上面开始往下看。
而天尘没注意,在圆桌的另一方,两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深蓝色的色彩,常人那怕是看上一眼,也会觉得通体发寒,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