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排兵布阵之法。”只见一位身着蓝色拖地长裙的女子走来。她将手中的茶水壶放在桌子上,对着几人微微欠身,“在下霡霂,见过几位。”
霡霂不过二十岁,泡的一手好茶。不过虽然看起来十分淑女,但是那其实都是假象!
“有劳霡霂姑娘了。”言沧澜双手抱拳说。
“霡霂惶恐,不过是卖给他一个面子而已。”霡霂的手指指着青衣,似是撒娇的说。
“呦,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小雨有这么的好心了呢?”青衣斜眼看着霡霂,勾着嘴角笑了。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雨。”霡霂的脸一黑,瞬间炸毛,霡霂一词即为小雨,不过霡霂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
“今天秋姐怎么上台了?”青衣问霡霂。
“听楼里有些人说是她故人来了,她特意调整了节目,只想再见故人一次。”霡霂微微感叹。“但是只是不知那故人,可还认识她!”
“故人吗?”青衣有些惊讶,但语气却有些落寞。
“你们在说什么?”言沧澜问。
“台上的女子。”霡霂回答,“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秋姐,是我们对她的尊称,她的全名叫做景秋。”
“可是二十年前那位传说在战场上用兵如神的景秋?”周默眼睛突然一亮。
“嗯。对的。”青衣点点头。“可惜老将军(景秋父亲)一夕之间被诬陷为叛国者,丧了命,虽然后来被指出是他人的奸计,但为时已晚。景秋早已离开了国家,四处漂流。”
谁说女子不如男?景秋在二十年前也是一位不输于男子的巾帼英雄。也曾满心为国尽忠的抱负,然而,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倒也是可惜!”言沧澜开口,“不过是朝堂的斗争,却可怜老将军为此白白送命。”
“算了,霡霂,坐着歇一会儿吧!”青衣开口,将身边的椅子拉出来,让霡霂坐下。
“你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呢?”言沧澜问。
青衣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众人。“我也算是在这万花楼长大的了。”霡霂伸出手拍了拍青衣的肩膀。
众人有些惊异,但当他们把一切都串起来之时,便明白了为什么青衣对这万花楼的每一处机关,每一种设置都如此的清楚。
“万花楼还收男子?”周默挠着头问。
“你以为这些小厮是哪里来的?”霡霂白了他一眼,“大家都是为了报答楼主才会留下的。”
“原来如此。”叶桤榆点头,“但我还是不解为什么十年前你们才来这淮城建万花楼,听你们的意思,似乎那位楼主早就收留了你们。”
“这个不可说!是我们的内部信息。”霡霂一脸严肃的说。
“是在下唐突了。还望霡霂姑娘不要介意。”
“无妨。”霡霂回答,但是语气却冷了许多。
“好了,小雨,看一看秋姐的局吧!她一直都不肯教我们的。”青衣给霡霂倒了杯茶,好给她顺顺毛。
几个人在谈说之间已经有一个年轻人上台了。那个年轻人对着景秋一抱拳,“在下西国李承,还望长辈指教。”
没有上台的人十分失望,有些愤恨的看着台上的李承,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个叫李承的年轻人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景秋并未答话,只是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虽然景秋没有说话,但是那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劲,却是常人难以比拟的。李承上台上另一边站定,看着台上的模型。山水树木,极其细致,李承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在这一局中,把自己当成统帅三军的将领,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士卒。”景秋看着他,眼底并没有嘲笑,而是充满了对后辈的爱护。
“是,多谢前辈。”李承十分感动,本以为前辈会嘲笑自己,没想到却受到了鼓励。
“开始吧!”景秋开口。
台上的侍者一敲锣,“一棋子代表一千士兵,双方各持100棋子,根据台下人(随机抽的人)的意思,大战地点暂定为朔漠(北国)与东汜(东国)的边境。双方已交战半年,时值岁末年初之际。双方摆开阵势,将摆法写在或画在纸上,交与身边之人即可。”侍者点了一柱香,一敲锣。
李承点头,然后将纸铺开,开始构思。景秋紧缩双眉,看了看模型,大概八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她开始在纸上圈圈点点。而另一边,李承也在提笔点写些什么。
四分之一柱香燃尽,侍者敲锣,两人停笔,将纸交给身边之人,然后又有人上来将景秋与李承的眼睛用黑布蒙上。随后两边便开始布置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