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天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思来想去如何才能阻止锦衣卫的阴谋。第二天一大早,易轻天就作别了何掌天,带着莫独星径往五心岛赶去。
回到五心岛,众兄弟正在海滩边练习武功,呼喝有声,易轻天一一打过招呼,当下让莫独星自个回听风阁,自己朝议事殿走去。
来到议事殿,教主葛无极何铁山护法夏人彪正在商量如何给候如海治伤。一见到易轻天回来,便迎了出来,教主道:“怎么样,何掌天的婚礼有什么事情发生?”
易轻天道:“教主,那何掌天已经投靠官府,昨日婚礼他派一百多名锦衣卫助威,还强迫各派收下一百两官府库银。”
葛无极神色忧虑道:“素闻雁荡派与官府交情不浅,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哎,我武林义军看来又得损失一派了。”
易轻天道:“此事倒也罢了,我谨遵教主嘱咐,昨晚我深夜潜入罗汉殿,偷听了一件重大阴谋,此事事关我武林义军的生死存亡,事情要紧,咱们入密室商议,其他护法都在操演兵力,咱们以后慢慢转达不迟。”
当下,只教主与铁山护法同易轻天进入密室。这密室在地下一丈多深的地方,乃是天瞎教商量敌情要事的所在,石门一关上,外面就听不到半点声音。
夏人彪幌亮火折,点起了豆油灯,室内三人都是神情不安。
易轻天道:“昨天婚礼,何掌天邀来了锦衣卫助威,而锦衣卫的头目是一个名叫周鹏的人,婚宴时,何掌天给莫干派送银子时,莫干派的大弟子成大勇出言相辱,此人发射暗器逼退了成大勇,武功十分厉害,各派都是弟子们前去赴宴,就都想收下银子回去复命罢了,也不跟他如何争论,几万两银子就都入了各派的口袋中。我当时想,他何掌天当众送银子,还不是为了堵住人们的悠悠之口吗,他心想各派收下了银子,以后要打他的神谕圣典的主意,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派锦衣卫出面,这样一来,人们就不会说他何掌天勾结官府欺压忠良了,而是说别人忘恩负义,收了他的银子还去偷他的东西。”
教主怒道:“如此处心积虑,也亏得他想的出来,后来怎样?”
易轻天道:“我想天瞎教既不想打他那神谕圣典的主意,也不怕你锦衣卫,收下就收下了,我还特地多要了一百两。哈哈。”
夏人彪大拇指一竖道:“好,执旗使果然务实。”
易轻天又详细说了昨晚探听对话一节。话一说完,教主葛无极怒容满面,重重地在石桌上一拍,道:“哼,这些官府之人整日就知道喝酒吃肉,倭寇一来就待在城楼里面做缩头乌龟,百姓自然不会愿意拿粮草养这些人,要是在太平时节倒也罢了,现在沿海各地,每家每户随时都可能遭遇倭寇杀掠,谁还会买他们的帐呢。”
夏人彪道:“教主,你一声令下,我这就去扫平了他们雁荡派,那什么劳什子破书,那到岛上给兄弟们当厕纸使。”
葛无极隔了一会,平静下来,道:“不可,这何掌天准备周祥,定然已经联系好了锦衣卫随时保驾,况且他虽然密谋此事,但表面上究竟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坏事,我们贸然而战,就会出师无名,教人家诋毁我教声誉。”
易轻天道:“依教主之意,咱们该当如何阻止他们的奸计?”
葛无极手摸胡须,隔了一会道:“我看这样,咱们将计就计,他们想除掉我们各派首领,咱们也给他来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暗中派人去京城锦衣卫老巢,除掉他们的首领。”
易轻天道:“那锦衣卫首领刘海山练的幻阴指功夫极高,少有敌手,不知道教主有何良策?”
葛无极道:“哎,大丈夫行事,只求问心无愧,结果怎么样,也不如何重要了,听说莫干派掌门与他暗中交过手,受了极重的内伤,养了三年才好,我的功夫与莫干派掌门包兴祝在伯仲之间,多半也不是他的敌手,教中护法虽然各有长处,但恐怕硬碰硬的交手也多半要败。”
夏人彪道:“我就偏不信这龟孙武功能高的过我,更加不用说在教主之上了,教主,你就让我去,不出十天,我就切下他的脑袋给我五心岛祭祖。”
葛无极道:“夏护法也不必如此说了,武功一事,不是光靠勇气,而是凭的自己真实功力,那刘海山年少之时在西北苦寒的山顶练功数十年,每日白雪加身,达到了辟谷不食的境界,他数十年如一日勤修苦练,能比之常人百数十年的功力,他原本也是个武学奇才,但下山后为美女所惑,后进了朝廷当差,以他的武功自然数年间便做到了锦衣卫统领。”
易轻天道:“如此说来,咱们又该派谁前去呢?”
葛无极道:“我看就派一名少年弟子前去。”
易轻天道:“少年弟子武功低微,自己保命尚且不足,这去不少白白送死吗?”
葛无极笑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本来我也想,至少也得派一名护法前去,但想武功差他一点也是差,差一大截也是差,反正是要智取,而不是力敌,少年弟子灵活多变,而且少在江湖行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像我们这些老古董,许多人一见面就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况且少年弟子需要多多磨砺,以后才能担当大任,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易轻天道:“只不过如此重大的事交给少年弟子,恐怕不太妥当。”
葛无极哈哈一笑道:“执旗使说的不错,此去我们派一名护法暗中保护,由少年弟子深入府地。”
易轻天道:“这虽然是冒险,但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不知道教主想派哪一个少年弟子前去?”
葛无极道:“就派你的徒弟,莫独星。”
易轻天吃了一惊,道:“独星这个孩子武功低微,我平常只是教他一些武功招式,从来没有练过内力,上一次举秀大会,若不是我让他使巧,他肯定名落孙山,以他的武功又如何能够完成此艰难之事?”
葛无极哈哈大笑:“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练过内力,所以我才派他去,你想啊,那刘海山是如何精明之人,又怎么会容忍一个会武功的陌生人接近自己,正因为此故,我教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独星,此事虽然是行险,但是确实是一个可以实施的办法。”
易轻天半响才道:“独星这个孩子,命苦,早年丧亲,但本性纯朴,为人厚道,我有意把他培养成一代英雄,但爱怜之情过了,总之有危险的事就让他躲着,现在乘此机会,磨砺一下自己也好,不过派谁去暗中保护独星,紧要的时刻救他脱险?”
葛无极道:“我知道你老易想去,但此番前去,不是动武,你老易武功再高,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你倒想想,八大护法谁适合去?”说罢微微一笑。
夏人彪道:“搞那些个暗算计谋,我看教中无人能及得上拖云护法杰人智。”葛无极一笑道:“不错,杰人智足智多谋,又善于布阵,在千军万马之中尚且来去自如,由他前去暗中保护独星最是合适不过。”
夏人彪道:“教一个小娃娃去办这件事,总觉得心里闹腾的紧。”
葛无极又劝了几句,夏人彪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商议一定,葛无极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教中最近收了许多新弟子,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各护法教务繁忙,也先不要告知,如果问起独星,我们就道他去远房表亲家里探亲去了。”
三人出了密室,教主对夏人彪道:“刚才一急,差点把候护法的伤势给忘了,你瞧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药,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易轻天道:“那些东洋忍者使的毒药怪的很,如果不是独门解药,旁人很难解救。”
教主道:“解毒的事,我来处理,想来总有办法医治的好,现在最要紧的是通知莫独星,让他做好准备,早点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