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风道:“大愁,你们为何如此谨慎,大半夜还派了这么多弟子巡夜?”
当下焦大愁把师父离开后,他们如何去普陀山找寻,如何商议,如何回归本派,又如何与锦衣卫的人火拼等情形一一跟师父说了。
“哼,锦衣卫这些人,还不是欺负我派无人,平常你们练武不勤,武艺平庸,他们这才打我们莫干派的主意,我看那假敌情,十有八九是普陀山的人和那周鹏窜通好了的,,把我们都调开,取了我派根本重地。“陈剑风怒目道。
焦大愁道:“师父,如今他们伪造证据,欲栽赃我派通敌罪名,却如何是好?”
陈剑风道:“我莫干派行的端,坐的正,天下之人自有公道,明日我就去官府讨个说法去,顺便把雁荡派的秘籍归还。”
大愁,你把守夜的弟子都撤回来,我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样。
撤回了弟子后,陈剑风把神谕圣典交给了大字辈弟子牛大生,与孟大虎,吩咐道:“大生,大虎,你们两个把这秘籍放进本派库房,今天晚上,大生和我睡一个屋子,大虎与其他四位大师弟睡一个屋子。“
焦大愁心想:“莫干派的库房是本派重地,藏有许多本派武功秘籍何奇兵利器,由两把钥匙才能开启,大生一把,大虎一把,平常要取重要物品或兵器利刃,师父才会让他们打开库房,焦大愁听师父这样安排,那显然是为了防止本派弟子见物起心,好奇之下拆开了秘籍了。”
放好秘籍之后,陈剑风对焦大愁道:“此次我派能轻而易举夺回莫干重地,要多谢那名天瞎教少年弟子,不知他现在如何?”
焦大愁道:“吃了些火神丹,但似乎没多大效果,一直昏昏沉沉。”
“快,带我过去瞧瞧。”陈剑风道。
当下焦大愁带领众人来到耳房,陈剑风见莫独星脸色苍白,嘴唇发黑,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陈剑风伸出二指,搭在莫独星脉门,眉头紧皱,心道:“此人毫无内力,何以能打退那个不可一世的锦衣卫指挥使周鹏?”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陈剑风朗声道:“此人与我派有救派大恩,咱们该当好好相报,况且天瞎教与我派交情匪浅,今日说什么也要救活他。”当下陈剑风扶起莫独星,自己也盘起双腿,双掌抵住莫独星后背,运起本派内力真气,助莫独星疗伤。
莫独星昨夜透支体力太过,虽然练习了苍天神力大法,但杯水车薪,他自己运用那使巧力的法门,透支的是整个身体的真元,再用的一次,自己的小命都会丢掉。
陈剑风缓缓将自己的浑厚内力一点点输入莫独星体内。过的半盏茶时分,陈剑风已经额头冒汗,而莫独星头顶也是白气蒸腾,又过的一会,莫独星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些血色,慢慢睁开眼来。
陈剑风长吁一口气,收了功。
莫独星一见陈剑风为自己大耗内力治伤,赶忙起身道:“小弟何德何能,能劳师叔如此关怀,实在受宠若惊。”
陈剑风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不必谦虚,你为我派夺回根本重地,为你治伤是应有之意,何况我与你的师父是好朋友。”
莫独星本来伤势颇重,这样损耗真元的内伤,一般人没有三年五载是绝对恢复不过来的,但陈剑风的内力奇特,他所练习的乃是抱朴子中所记载的先天功,是以他的内力有补助先天缺损之功效,是以莫独星受到他的精纯先天内功的补助,再加上苍天神力大法的修习,这内损身体三分之二的重大内伤,居然颇有好转。
陈剑峰见莫独星气色渐旺,知道自己的内功已经有了效验,心下稍安。拍着莫独星的肩膀道:“莫少侠,你见义勇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仁侠之士,但今后还需多加小心,你久在五心海岛,不知这大陆的江湖险恶。”
莫独星点点头道:“多谢师叔教导。”
陈剑风安顿好了莫独星,让其他几名弟子带着孟大虎睡一间房,自己带着牛大生睡自己房间。
当晚,直到后半夜,莫干派众人才逐渐睡去,陈剑风对锦衣卫前来之事也不如何挂在心上,在承德殿卧房敞开大门与牛大生各睡一铺。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尚未升起,陈剑风早起了床,其他弟子也有些在后院开始练剑。
陈剑风让牛大生召集了弟子,在承德殿集合。
不一会,各人已经到齐。陈剑风道:“大生,大虎,大愁,你们去库房取出那神谕圣典。”
不一会,当下三人去库房取出了那油纸包,进了大殿。陈剑风道:“大愁,大勇,你们两个随我去雁荡山交还这失窃之物。”
成大勇心里老不是滋味,这书这么经过我们之手,却看都没看一眼就要归还,我们倒是两袖清风,可人家雁荡派的人却不会相信咱们没有打开偷看,这事吃力不讨好。刚想说点什么,但眼见师父那坚毅的目光,还是没说。
太阳露出头脸之时,陈剑风一行三人已经下了山,坐三匹快马,往雁荡山疾驰而去。
到得雁荡山脚,却见山脚全是手持兵器的锦衣卫,陈剑风心道:“怎么雁荡山有这么多锦衣卫,莫非雁荡派也遭到锦衣卫的毒手?”
当下跃下马背,带领大勇,大愁两名弟子急速奔上山去。
到了罗汉殿,与门人说明来意,不一会,只见何掌天快步迎了出来,跟他同行的还有一名锦衣卫。
“哎呀,陈大掌门大驾光临,,还恕失迎之罪啊。”何掌天道,“这是我的好朋友锦衣卫指挥使周鹏,周大人。”
说着朝周鹏一伸手。
原来那日周鹏受到莫独星的重击后,昏死过去,属下只道将他抬回官府治疗,没想到半路之上,他醒了过来,命人把自己抬到了雁荡山,他那日接收了何掌天的神谕圣典后,本想速速交给刘海山大人复命,但又有两件大案发生,是以拖了许久,没想到天台山却派人过来下手,盗走了秘籍。
成大勇与焦大愁一见此人,都是怒火中烧,哼的一声,扭转头。
何掌天见风使舵,一看各人脸色,又想起周鹏叙说前日占领莫干派的事情,已经猜到他们之间的过节。笑呵呵道:“来者是客,大家请进屋说话。”
五人在罗汉殿大厅坐了下来。何掌天命两名弟子奉上茶水。
陈剑风也不喝茶,对何掌天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一样重要物品归还贵派。”
说罢从怀里取出了那个油纸包。伸手递给何掌天。
何掌天与周鹏对视一眼,见周鹏脸色十分难看。
“何掌门,这是你教的神谕圣典,现在物归原主,前日到现在,我一直在应付锦衣卫的挑衅,于书上的内容,我一字都没有翻看,请何掌门放心。”说罢朝周鹏瞪了一眼。
何掌天眼神刀子似地盯着陈剑风,过了半响,何掌天嘻嘻一笑道:“陈师哥说哪里话来,区区一本破书,有什么看不看的,倒是你为我教如此卖力地夺回此书,这份情谊,可比这书珍贵的多,我可得好好谢谢你的美意啊。”
陈剑风面色不悦,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当下不再多说。
何掌风查看了油纸包,还是原封不动,确认是丢失的秘籍,当下对周鹏道:“莫干派向来侠义为怀,做事光明磊落,我看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但那都是大家的无心之失,我们不必挂在心上,陈老弟,你就当给在下一个面子,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你看怎么样。”
陈剑风一声冷哼,对周鹏道:“我陈剑风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你们前日派人占了我派,杀了我派数十名弟子,却是怎么个说法?”
周鹏脸色一白,心想自己重伤之下,无力与他对敌,只有晓之利害,方有善罢机会。
当下强作笑容,道:“哎,前些日子,我听信小人之言,莽撞打扰贵派,实在该死之至,但官府对叛党向来是十分痛恨,所以我是不敢不遵命行事,没想到造成这样的结果,我这里给您赔罪了,定当厚恤死者家属,以全我们之间的和气。”
周鹏说这些话语,提到官府,那是想着莫干派碍着官府的面子,那就应该和解此事,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陈剑风本来想出言痛骂他一顿,但想自己倘若得罪官府之人,不免后患无穷,此事就这样了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成大勇却怒目圆睁,瞪着周鹏道:“以后你们胆敢踏上我莫干派半步,我叫你们有去无回。”
周鹏低头道:“不敢,不敢。”
当下陈剑风率同成大勇,焦大愁,午饭也没吃,辞了何掌天,回了莫干山。
半个月后,莫独星逐渐复原,记起自己这次来到大陆,是要去行刺刘海山的,这已经耽误了半个月了,得及早动身前往京城,第二日一早,莫独星告辞了陈剑风,独自朝着京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