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狂心里突然有一酸一暖两种情绪交融,除了这个傻姑娘,还有谁会这样在乎他啊?
孟浅夕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今天难得醒夜,一伸手却发现阿狂不在自己枕边,连忙慌里慌张地起来寻找。
突然间,只见前方多了两点蓝宝石似的亮光,她知道,那是阿狂,只要阿狂有那么璀璨那么晶莹的眸子,她一声娇呼:“阿狂!”就朝阿狂冲了过去。
黑暗中,他看见她的笑颜如花一般绽放,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有说不出的娇俏,她带着满心的喜悦朝着自己跑过来,他也不自觉地拔起步子,奔上前跳进了她的怀中。
“阿狂,你去哪里了?害我担心死了!”孟浅夕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将阿狂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我很好,我没事!
阿狂感到她怀里特有的温度,那颗有些落寞寂寥的心,慢慢又有了温度。
“阿狂,下次不要乱跑了知道吗?我会担心你的!”孟浅夕说着,抱着阿狂回到了柴房之中。
她将阿狂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自己再躺下,她将阿狂紧紧抱在怀中,可是抱着抱着,她不禁又问道:“阿狂,为什么你还是一点都没有长大?是因为我没有喂你吃饱么?”
阿狂本来心满意足地躺在她怀里,听到她自责的话语,不禁淡淡一笑,傻姑娘,再给我二十年,我这副狼躯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除非有朝一日我褪去狼身,那么你就有可能看到我长大的模样。
“还是说你是特异的品种,就像有些狗不会长大,而你也是那种长不大的迷你狼?”孟浅夕又开始自己琢磨了起来。
迷你狼?这又是什么词?不过你要这么想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自己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就行!
阿狂又转了个身,在孟浅夕怀里找了个最舒心的位置,他忙了一晚上,现在准备睡觉了。
可是他头顶又传来孟浅夕的声音:“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等你长大了,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你就要自己成家生宝宝了,就不会陪在我身边了,那我一个人多没劲啊!要是你长不大的话,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这样也挺好!”
放心吧,傻丫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孟浅夕又觉得不妥,还是问道:“可是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剥夺了你追求幸福,繁衍后代的权利?”
阿狂将脑袋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笑,不管我是要追求幸福,还是要繁衍后代,都逃不了你孟浅夕!我说过,你挑逗我太多次,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这之前,我们便老老实实地相依为命吧!
冬去春来,清源庵的日子照旧,在迎春花初开的时候,出门已久的住持法慈师太归来了。
清源庵所有的人都到门口迎接,孟浅夕跟会音紧紧挨在一起,仔细地观察着风尘仆仆的法慈师太,只见法慈穿了一件半旧的褐色僧袄,手里紧紧赚着一串檀木佛珠,她大概五十岁的模样,不似法空的凌厉,不似法能的刁钻,眉眼里隐隐透出一股慈爱之意,与她的法号十分贴切。
法慈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尼姑,穿着青灰色的僧袄,她已从会音那里知道,那是法慈的大徒弟,也就是她们的大师姐——会真。会真肩上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脸上也布满了风尘。
“师姐,为了找寻舍利子,你辛苦了!”与法慈比起来,法能就显得丰腴饱满多了,她热情地上去招呼法慈,嘴角的笑容快咧到了耳根子。
“一切都还顺利,舍利子也带回来了,这段时间,有劳师妹打理上下事物,辛苦了。”法慈合十双手,温声细语地回答法能。
“师姐说的哪里话?照料庵里的大小事物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法能谦虚地应着。
呵呵!
孟浅夕真是想笑笑不出来,法能师叔怎么又开始变脸了?现在是在上演师姐妹的情谊吗?
“这段时间,庵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法慈问道。
法能脸色忽的一变,不怀好意地看了孟浅夕一眼,然后附在法慈耳边悄声说道:“会净她偷到了香火钱,还有她养了一条狼,但法空师姐非说那是条狗……”
孟浅夕虽然听不见法能在说什么,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个法能师叔肯定是在告她的状了!不知道法慈师太会怎么想?
法慈闻言脸色也微微地一变,若有所思地看了孟浅夕一眼,然后放开了声音对法能说道:“我看着会净长大,会净不是会干这种小偷小摸之事的人,香火钱的事不管是谁偷的,过去就过去了,只是以后我不希望庵里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庵堂乃清静之地,我容不下下这些肮脏之事。”
“诺!”所以姑子齐声回答。
孟浅夕不由地暗暗赞叹,法慈师太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该有的威严却是一丝不少,不然人家凭什么管理一个庵堂啊?
法能还是觉得不服气,继续说道:“可是会净还养狼呢……”
“法空师姐不是说那是条狼狗吗?法空师姐说是狗就是狗!”法慈沉声打断了法能的话。
法能闻言一愣,没好气地别开头,不再说话,法空和法慈永远是一个鼻孔通气的!
孟浅夕有点讶异了,看来法慈师太果然是很疼爱会净的,她什么都没有查证,直接就否定了法能的话,彻底地站在了会净这一边,怪不得会净会这样被大家嫉妒,看来会净的风头真的是太盛了。
会音见状,连忙上前对法慈说道:“师父,这半年来,会净一直都住在柴房里呢!”
法慈神采间滑过一丝不悦,看了看形销骨立的孟浅夕,说道:“怪不得看着是清瘦了不少了呢,只是,师妹,你为何要让会净睡在柴房啊?”法能刚才并没有告诉法慈,现在孟浅夕依然睡在柴房的事,但是法慈又不傻,现在整个清源庵除了法能,没有别人能决定孟浅夕睡在哪里。
虽然是还是初春,但法能额上出了一层冷汗,略有些结巴地回答道:“因为会净偷盗了香火钱,所以我才对她略施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