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清收回手,摸摸自己的鼻子。
他怎么沦落到和刚刚成年的小伙子抢东西吃的地步了?!
贝依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奇怪的场景,贝依城紧紧地护着保温瓶,床边的苏澜清手里拿着一支汤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些纠结。
“姐,姐夫他喝我的汤,你看,都没有了。”贝依城对刚刚回来的贝依依委屈地告状。
苏澜清微微红了脸,他放下汤勺,装作淡定自若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贝依城口中的那句“姐夫”听得他心花怒放。
一瞬间,贝依依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没办法和谐相处,她还特意加快了速度赶回来的呢。
贝依依为苏澜清重新盛了一碗鸡汤,递给他说:“你早餐没吃直接过来的吗?我煮了很多,这边还有米饭,你先吃一点?”
苏澜清没说话,接过贝依依手里的碗,心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阿城,别这么小气,姐姐下次再给你带。”
贝依城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姐初长成的心酸,他觉得自己恐怕要很久才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苏澜清在贝依依靠近他的时候,眼神在她甜嫩的脸上,一扫而过,顺便趁机摸摸小手,不出意料地看她红了脸。
甚至蔓延到脖子,视线下移到白嫩纤细的颈,却意外发现,一直戴在她身上的白玫瑰项链不见了。
项链去哪里了?昨天晚上还看到她戴着的。
从贝依城的病房里出来,贝依依的心情不错。
“医生说,阿城恢复的不错,以后得好好调养,对了,之前大婚,秦家送了好些补品,我得去收罗收罗。”
想到贝依城主治大夫的话,贝依依就觉得自己快乐得好像要飞起来。
苏澜清嘴角带笑,很少看见贝依依笑得如此开怀。
但是,盯着她的眼神一暗。
“依依,你的项链呢?”
贝依依闻言,脚步微顿,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她转过头来,不解地问:“什么项链?”
“你挂在脖子上的那根。”
“噢,那个,我今天拿去典当了,那个项链是……”
“你说什么?典当了?”
苏澜清的声音,陡然提高,吓了贝依依一跳。
她眨巴着眼,忽闪的睫毛,根根分明,她有些不解。
这是怎么了?
“对……对啊,昨天你不是说伊国有治疗阿城的方法么,我送他去,得凑钱啊。”
贝依依自顾自地说着,苏澜清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但是,贝依依完全感受不到。
“所以,你就把项链当了?”苏澜清咬牙,一字一顿。
贝依依抬头,似乎对他的情绪有点察觉:“对啊,我已经欠了你一千万了,不能再找你借吧,我……”
“够了,贝依依,你真是好样的!”
苏澜清打断她的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那项链,是母亲的遗物,是留给她的儿媳妇的,贝依依居然,居然,当了?
贝依依不知苏澜清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他。
感觉到后面的贝依依在跟着他,苏澜清越走越快,大有甩掉她的意味。
当走到车前的时候,苏澜清冷漠的声音在贝依依头上响起:“既然你现在有钱了,应该不会在乎那一点打车费吧?”
“砰”地一声,车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