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好一会,他终于打开了阻碍自己的大门,一路狂奔而去,在路上,周围密布的树木化作了一条条模糊的黑影,向他的身后倒退……
“我们一会直接上去把他们杀了,然后立马就回去。”身穿古铜色软甲的旗牌官撇嘴道,他长着三角眼、眉毛稀疏、鼻尖很长,且浑身带毒。天生一副虎豹的丑恶嘴脸,残忍的心。
身后的楚兵听到后点点头,面面相觑,四散而开,一人看准了几户人家,像强盗一样破门而入,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地破坏和杀戮,再捞点油水,简直是狂妄至极。
两国交战,受伤害最大的就是百姓。
月光下,几十个楚兵的影子渐渐地拉长,刀光闪烁,像是寒冷的粼粼的波光,有取人性命的意思。
穷山恶水,妖魔只多不少。
狂风在天空盘旋,黑暗蔓延,不远处,一团不祥的妖气也正带着一个强大的异物,从一个两界沙漠深处凌厉地飞来,像是一个冷酷的眼睛。
昏暗的云烟缭绕在绿荫村的上空。
屠杀开始了,鸡飞狗跳………
半刻下来,整个绿荫村里都蔓延着血腥的气味,猩红的鲜血染在房梁、屋檐、道路、床边、院内,村子纵横交错的青石板上尸横遍野,足有三百余人,整个绿荫村的村民,几乎都死于这场残忍血腥的大屠杀。
枯叶不时飘落到地面上,摇摇摆摆,那几十个在杀了人的楚兵,杀完人后聚集到了一起,整体又对村子进行了一遍扫荡,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顺利完成了将军交待的任务,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旗牌官见此形势扬扬手,撇嘴问道:“怎么样,人都杀干净了吗?”
“全杀干净了。”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只有一个高个子的楚兵,拿下头盔,呆呆地赔礼道:“队长,我、我一个人也、也没杀。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的队长会毒功,可能一念之下就伤害到自己,所以只有赔礼道歉,但这件事并不怪他。
“啊?”旗牌官有些吃惊,丑恶的嘴脸连忙问道:“这是为什么?你竟然没杀一个,真他娘的丢人呀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听见居然有人一个人也没杀,另外有两名楚兵在一旁奚落道:
“他不会是把那家人给放了吧,真是的。”
“不可能。”另一个人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本来就是个废物。”
“嘿嘿,嘿嘿嘿。”两人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
众多瞪着两眼,死不瞑目的发白尸体前,众楚兵闻言附和着仰天大笑。
嘲笑声渐渐停了下来,高个子楚兵才解释道:“我当时是看这家院子这么大,可能住着很多人,所以我就进了那所房子,想着能够多杀点人立功。可谁知道我上上下下全找了一遍后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就离开向您禀告了。”
旗牌官恶狠狠地吩咐道:“嗯?噢!不可能插上翅膀飞了,那家人肯定是藏起来了,可能还在村里,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别一会让他们给跑了。”
说完,身泛紫光,杀气腾腾,转身往村里走去。
他的心里还想着一会临走再放一把火,正好,尘归尘,土归土。
就在这时,两个高大的人影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身旁的白芒散发着修真者的气息,这两个人影正是林明夫妇。
他们俩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找过了,也见到了满地的血迹,本以为村民们会有侥幸活下来的,此刻却看见了满眼的尸体。
全村除了自己一家三口,无一幸存。
林明夫妇心里已经对这些楚兵痛恨不已,林明指着旗牌官骂道:“你们这些孽障,我们就在这。来吧,有本事你就把我们也杀了。”
“对,你们罪大恶极,杀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杀了他们,真是天理不容。”
“你们是谁!?不知死活的东西。是这个村子里的余孽吧。”旗牌官神情傲慢,两眼杀机暗藏。
同时,旗牌官也看出来,面前的这对夫妇同为修真之人。不过自己是魔道,他们却是正道,这样一来就他们就更该被杀。
“哼,记住我们的名字,来世你再找我们报仇!”
“绿荫村,林明。”
“兰芳容。”夫妻俩默契回答。
“队长,你让我们去对付他们两个。”
“对!队长,就让他们瞧瞧咱楚军的厉害。”
几个楚兵趾高气扬,没等旗牌官点头,就已经挥刀冲了过去,像是疯狂的恶狗。他们认为,前面的两夫妇可能就是会点武功,自己人多势众,一定能把他们杀了。
林明一动不动,仇视着眼前众人,旗牌官随意地笑着点点头,观看战局。他并不指望这几个没用的手下可以打败这两个修真的人,自己迟早与他们一战。
几个率先冲过去的楚兵越来越占下风,形势不利,眼看避无可避就要丧命,于是旗牌官先让身后剩下的楚兵冲了过去,自己最后再对付林明夫妇。
这片村子的草地上,林明双掌带风,形成一个银色气刀,从头到尾劈倒了三个楚兵。兰芳容身轻如燕,招式柔中带刚,守在一旁助战。
旗牌官一眼睁开,一眼闭着,一副无赖的样子,正在仔细地找着他们俩的破绽。
看了一会,觉得他们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界沙漠,这场战争,不知道楚国赢没赢。
“去死吧,孽障,孽障。”林明愤然。
随后身子一震,周边白芒荡漾,他像是一个巨人,将几十个楚军全都震退开来,兰芳容在一旁一脚横扫,将其全部踢倒在地。
这几十个楚军刚一倒地,就又立马站起身来,被林明的内力震得吐血,全都发火了,一怒之下一起举刀往林明和兰芳容的头顶盖过来。
林明正在费力抵挡,忽然间听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着自己和妻子,他怔了一怔,又继续与妻子兰芳容杀敌。
那个人正是林晨阳。
村子很大,正在村子的中间,林晨阳一个人跑在路上,不时地张望四周,看看有没有爹娘的身影,口中在不停地呼唤:“爹,娘,娘,你们在那里呀!”
在路上看到了村子里的尸体、血迹,长辈、伙伴,林晨阳在心中气愤的道:“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他眼中的村民们仿佛都在喉咙里呐喊申冤。
血淋淋的场面,背后又吹来一阵惊悚的凉风,他的心中竟有些害怕。
他也更为爹娘担心了。
绿荫下,林晨阳还在寻找林明夫妇,这么多村民们的尸体,就是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她们在哪里呢?
林晨阳一边疾奔一边在想。
前面就是村口,看来要到两界沙漠里找爹娘了。
林晨阳自信的道:“一定可以找得到你们,爹,娘,你们一定不会死。”
林晨阳抿着嘴,满脸挂着豆大的汗珠。他停了下来,虽然几棵参天大树的阴影挡住前方的视线,但他听到了树后闪着白绿相交的光还有战斗的声音。
林晨阳知道爹和娘在哪里了,就在前面,于是迫不及待的道:“爹!娘!”
话音未落,一个少年的矫健身影立马穿过了树丛,以自身的好功夫,踢开了包围成一圈的楚兵,凌空落到了林明和兰芳容身边。
林晨阳这一幕见到了为乡亲们报仇而奋战着的爹娘,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仿佛就在不久的将来要失去什么似的,抱着母亲兰芳容的水裙便微微的哭泣起来。
他还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还忍受不了丧父失母的痛苦,所以舍不得爹娘离他而去。
良久,他紧盯爹娘,一字一字的说道:“娘,爹,我终于追到你们了,你们还在,我以为,找不到你们了。”
“就是你吧,杀了乡亲们,真是个败类。”林晨阳冲着旗牌官大骂,旗牌官没有理他,只是轻蔑的笑。
林明面不改色,依旧神色严峻,抓住兰英的手臂道:“晨阳,怎么了来了。这里这么危险,芳容,你先带着晨阳走。我来拖住他们,随后就到。这些爪牙还不是我的对手。”说完就是一记飞拳,带着银白色光华从上空飞降下来,击毙了一个楚兵。
“你自己能行吗?”兰芳容重重摇头,不答应。
丈夫虽然能打得过这些小喽啰,但那个旗牌官却是魔道的人,看样子修为比我们俩还要强,应该很难对付,不能丢下丈夫一个人。
丈夫和儿子一样重要。
“我可以的。”林明见兰芳容犹豫不决,又说道。
“呵呵呵,哈哈哈。原来还有一个人,我秦利今天算是立功了,一晚上就可以杀这么多人。”自称秦利的旗牌官转转脖子,狰狞笑道。
“我不走,我要与你们并肩作战。爹娘,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林晨阳眼神里流露出来自己对父母的不放心,和自己为村民的报仇之心。
他还是清醒的。
林明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眨眨眼点头道:“行。我们三个为村民们报仇,这群孽障死有余辜。乡亲们就像是我们的亲人,互相照顾…”说到这里,林明拖住了话音,瞪着面前不知所措的楚兵,喝道:“就是你们!”
林晨阳瞪大两眼,凝视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重声点头道:“嗯。我们狠狠地教训他们,以命抵命。”
“全部都是来送死。哼,好,那你们就一起死吧,尝尝我焚身毒功的厉害。”秦利身体颤动着大笑。
“魔道,真是不耻之徒。芳容、晨阳,我们齐心协力,让这些楚国杂种以命抵命,他们真是人面兽心。”
话语间,一家三口全部出手,一时半会,就把这些楚兵尽数打伤。
虽然楚兵死了一半、残了一半,但他们还是难消心头之恨,倒下的村民平日里就像自己的兄弟,这都是楚军太凶残,没有人性无故杀人。
秦利的二十多个手下见对方太厉害,全部落荒而逃,退到了秦利的身后,按住胸口扶着大腿,不知是谁慌忙道:“队长,你要为咱兄弟们出气,把他们全杀了。该死的东西,哎哟疼死我了。”
“哼哼,这是自然。”秦利说着脸色立即变得阴冷,两手化作爪形,掌中浮现出一团旋转的青光,眼中闪过寒光,瞳孔一缩,侧脸对林明一家道:“我可非善类,你们都去死吧。”
林明肩膀负伤,林晨阳的体力不支,只剩下兰芳容勉强还撑得住,可偏偏这个时候,那团不祥的妖气却突如其来,停留在绿荫村上空。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