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个转弯顺一道亭廊,两人来到一间房门别致的屋子前,赵晚晴回眸瞟了他一眼,犹豫踌躇不前。
“怎么不进去?”对于她的踌躇秋远峰感到不解。“这个••••••这,”赵晚晴略显迟疑,“要办什么事非到闺房才合适?”
秋远峰神秘一笑并不说破,催促道:“进到你的房间更好办事,快点。”赵晚晴实在拗不过他,咬牙伸出微微战栗的素手将房门推开,率先进去。
秋远峰初一进去眼睛滴溜溜四处打量少女闺阁模样,见到满意的地方不时颔首点头,嗅到少女闺房特有香气夹杂十多年来赵晚晴的女儿体香、奇特的气味大感舒服。
待看见通往秀榻处一支美丽的紫红花朵,凌空傲放,随口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言罢,举步向花儿走去。
赵晚晴哪里不明白话中之意,俏丽层云尽染,以为他想折花,忙道:“远峰等等。”岂料秋远峰突然回身,双眼一眨不眨紧盯着她,微微一笑眼中猛然爆射锐利寒芒。
两道目光直射进赵晚晴的眼睑之内,一生之中还未不曾见过哪人的眼神如此锐利,不知所措时,正要转眼他处,耳际传来一声严肃的声响:“站着别动,看着我。”
他究竟要做什么?赵晚晴不想忤逆违背他的话,想着想着,双手紧紧抓紧衣角,手掌里已然沁出汗水。
“晚晴,现在咱们到床上去。”秋远峰一句轻语,在赵晚晴耳中不啻于晴天一个霹雳,娇躯颤抖着,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和思想上的准备。
秋远峰正要举步却瞧见赵晚晴仍旧呆立不动,身躯微颤,脸色惶然紧张,皱眉道:“晚晴什么了?你听到我的话没?”
“远峰,那个-------”赵晚晴惴惴不安,心中不是滋味惴惴不安,不做难,做也难,如今是两头难,终于举目迎向那双不解的目光,“远峰,晴儿很喜欢你,此身非君莫属,平时的温存尚可,可是上床之事••••••是不是太过草率,毕竟经过师傅同意了才好,无媒苟合实在于礼不和。”紧张扭捏说完,一脸忐忑不安生怕言语不和触怒了他。
秋远峰情商等于白痴的人,听完佳人颤颤巍巍地一番话,大部分还是听不明白话中之意,直到听见“无媒苟合”才若有所觉,歉然道:“对不起,晴儿,都怪我说的不清不楚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你立即委身,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会向师傅提及的,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那样我们可以长相思守。现在,我助你提升功力顺利的话或许能打通任督二脉。”
“啊。”赵晚晴长长吐了口混气,拍了拍胸膛下那颗剧烈跳荡的心,纵身扑入秋远峰的怀中,嗔道:“你说的不清不楚,害得人家心里担惊受怕矛盾之极。”说罢,芊芊粉拳重重锤了几下,却也是温柔无限。
秋远峰自然不知道那胸膛之下的美丽诱惑,见她一派少女为情愁为情恼旋即又为情喜的娇憨之态,当真是人间最动人的风景,一把抓住她的纤手,轻声道:“是,都怪我没有说清楚害得你无端烦恼,能原谅我吗?”
“人家这样不就是已经原谅你啦!”赵晚晴伏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柔声低语。
秋远峰暗忖:“晚晴的心思果真玲珑剔透,宁可自己默默承受,不到不得已才婉言表明,如此温婉贤淑佳人即当为我妻子,夫复何求!”当即爱怜道:“多谢晴儿大人大量,那现在我们可以上床了吧。”
“嗯”了一声,赵晚晴理了理鬓间几缕散发,美目望向情郎,忍不住爱意涌动,踮起脚尖朱唇在他左颊轻轻亲了一下。
秋远峰摸了摸那湿润的地方,笑道:“如今我们一一之数,互不相欠了。”“不!”赵晚晴摇摆螓首,美目眨巴眨巴,“你还欠我的后半生。”
秋远峰呵呵一笑,道:“对,你也欠我的后半生,以后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对!”赵晚晴笑靥如花,小鸟依人般依靠在他怀里,“谁也离不开谁!”
浸沉于爱河之中的男女,你侬我侬,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远峰慨叹一声,拍了拍怀里佳人的香肩,叹了叹道:“晚晴,我们不可太过儿女情长,还有正事要办呢。”
赵晚晴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想起他这是替她打通经脉,不免有些担忧道:“远峰,你能助我打通任督二脉?听师傅说,二脉相通那是需要到了相当高强的境界才可以。”
秋远峰笑了下,道:“晚晴,你不相信我的?刚才我仔细观察你的体质,可以运功助你活络经脉里的真气,至于任督二脉乃是生死玄关,能否疏通且看天意。由于你体内经脉刚通,不能妄动真气,所以我才选一个你熟悉的环境中进行作息调养,直到经脉能承受住真气的运行,到时你的功力将会更胜从前。”
赵晚晴一副恍然,继而惋惜道地说:“只可惜二师兄不在,不然你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秋远峰呵呵一笑,摇头道:“晚晴,你瞧我说的轻松,以为随便一人都可以吗?你以为打通任督二脉是随随便便那么容易?这要因人而异,否则不仅得不到好处,轻则落得经脉逆乱一身残疾,重则性命不保!况且,文龙随师傅拜访江湖异人,或许能学得一两手绝学,你就不用替他担心了。”
赵晚晴闻言心中怕怕,芙蓉俏脸一阵白一阵青的。两人上床盘脚坐好,赵晚晴虽然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令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的那种,可是与男子同床毕竟生平第一次,心头狂跳不已,一脸潮红。
秋远峰看在眼里,正色道:“晚晴,不要胡思乱想,闭目凝神,摒弃心中杂念,否则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赵晚晴闭目凝神,默念静心咒,将心中繁芜杂念逐一摒除,渐渐进入空灵之境。
见她已经准备妥当,秋远峰运起全身真气,缓缓伸出双手,依照那本《奇闻录》内所描述的**,两手分别从头顶“百汇穴”与脚部两道大穴,继而右手由头顶到丹田指急如风般急点;左手则有条不紊地慢点脚部以及膝盖腿根处的几道大穴,升至小腹腰际。
秋远峰一连串动作快慢有致,落位准确每点一处,雄浑的真气顺着指尖浸透到赵晚晴的经脉内,缓缓推动她体内原由真气。一股白茫茫雾霭兀自从他头上冒出,雾霭越积越多逐渐形成三朵莲花,莲花犹如实质,盈盈发出柔弱白光。
秋远峰眼睛一眨不眨炯炯有神,神态前所未有的严谨郑重,待一切穴道点完后,凝声成线传入赵晚晴脑中:“抬平双手,五指张开掌心向外。”
此时赵晚晴的身体毫无只觉似地,机械抬起双手举至肩高,秋远峰印上她的双掌,顿时一股澎湃内力通过手掌径直向她身体涌去,这股内力连接疏通之前指点时潜留于穴道里的真气,在她的经脉里缓慢运行。
赵晚晴恰似淋了水的落汤鸡,浑身湿漉漉,体内却异常的炽热,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张俏脸上扭曲抽搐着,五官扭曲,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红似血白如雪。
秋远峰知道她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鼓励道:“晴儿,再忍忍,再忍忍你就会成功了。”赵晚晴紧咬着嘴唇,硬是没有痛哼出声,灼热的汗珠滚滚而下,身躯禁不止的发颤。
转眼之间,头顶上的三花渐渐淡去,秋远峰叹了叹不敢再做运功催逼,遂收起内力,那雾霭也随之消散。
赵晚晴原本那张苦不堪言的脸庞,现在已经恢复了红润,隐隐泛着一层流光溢彩,那双眸锐气逼人神采奕奕,以海样的深情凝视着秋远峰,柔声道:“谢谢你,远峰。你看起来很累,替我疏通经脉让你元气大伤?”
秋远峰宽慰道:“不要紧,只要调息一两个时辰就能恢复。只是你的任督二脉尚未能打通,原本想用外力强行打通但其危险太大故此作罢。”
赵晚晴摇头笑了笑,道:“不要紧,如果任督二脉那么容易就打通了那才奇怪呢。”
“不用灰心,你离二脉相通只差一步而已,只要勤加苦练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能够贯通二脉。”秋远峰略有欣慰地望向她,“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洗洗脸,瞧你现在满头是汗,刚才辛苦你了。”
赵晚晴皱了皱眉头,道:“那我是不是很难看?你赶紧出去我不想你瞧见我这副模样。”一边说一边用手推着他。
呵呵,秋远峰兀自摇头,看都看了还那么在意,不过口中还得安慰她说:“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丽的,我扶你躺下休息。”下床后将她扶好躺下,拉过被褥盖好。
正待出去,哪知赵晚晴伸手拉住秋远峰的右手,脉脉含情看着他深情款款道:“远峰,能得你的垂爱是我的荣幸,就算要我现在去死我也绝无一句怨言。”秋远峰佯装斥道:“不许说胡话乱咒自己。以后不要轻言生死,我先出去了。”
赵晚晴一脸的甜蜜,应声点头看着他出了闺房后,和衣躺下。也不知睡了多久,待赵晚晴醒来的时候见到窗外天色已暗,这一觉竟是睡了三四个时辰之久,看见闺房之内没有秋远峰的人影,双臂撑起,轻声呼唤:“远峰,远峰。”
随着轻微的卷帘纱幔之声,一阵脚步声在前方响起,赵晚晴见到他这么快就出现,难道是进了那间画室?果然,他手上张拿着一张画卷。
完了,心底的秘密全都被他知道,莫要因此看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