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堂主沉声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们并不想于你为敌速速离去,冒犯之罪就此揭过,否则休怪刀剑无眼。”说话之际暗暗真气急速运转,布满全身。
居远峰冷哼一声,一瞥众人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模样,暗叹:“要以他们之血祭我之剑?”颇为无奈,彼此毫不相识却又不得不拔刀相对,下一刻就是你死我活,未免实在是莫名其妙。
可是见这架势,对方怎肯善罢甘休,除非让他们知难而退,居远峰目光一凛直视为首之人,“区区在下乃无名之辈,今夜来此原本满心欢喜,不料你们大煞风景,惹我不快,故想借一样东西平息在下的怒气。”
“哦”那吴副堂主眼中寒光一闪,真气运至左掌,森然一笑,“如果必要,双手奉上。”
“就是你的首级!”居远峰大喝一声,猛地欺身迫近右手快速挥手拔剑,白光刺目一闪即过,其余之人还未明白,吴副堂主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困惑,身上提起的雄浑真气突然不听使唤,瞬息从全身经脉皆数散尽,这是散功之凶兆,面色骇然而后一阵钻心剧痛,怔了一下,猝然倒地气绝而死。
两位统领见状惊得毛骨悚然,遍体生寒,那吴副堂主的高明身手他们可是领教过的,然而在那年轻人快剑之下竟然一招毙命,毫无还手之力!“阁下,你······你可知闯下天大的······祸?知道我们······我们的身份吗?”
居远峰叹息一声,又是一道白光疾驰,月光下犹如一颗耀眼的流星划过漆黑的暗夜。白光过后,两个统领瞪大双目一脸惊骇,相视一看眼前银光倏地变作无底黑暗的深渊,怔了一怔,意识一沉双双倒下。
诸人呆如木鸡,为首之人相继莫名而死,诡异的场面,恐怖的身手和震撼一剑。
“在下不想多造杀孽,快滚!”二十多个黑衣人闻言,纷纷尖叫失声,如鸟兽散一窝蜂地往回跑,连滚带爬,走得不远地还摸摸脑袋,菩萨保佑还在,见鬼啦,发足狂奔,一溜烟全部没了踪影。
居远峰抬起右手呆呆凝视,三个人的生命就这么死在自己手里,轻易地了结。之前生龙活虎,现在静静躺在清冷石板上,忽然觉得生命何等脆弱,失去了多么可惜,这方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是心里怎么空荡荡的,跟他在石洞里对着空气练剑时候没有两样,难道自己是天生的杀手?已经杀人如麻?
山间不知何时响起蝉鸣虫语,一低一喝交错鸣笛,秋风呜咽吹起衣衫猎猎作响,远处山涧溪水汩汩,一时间居远峰心里猛地一酸。周围蝉虫因为刚才沉重的气氛害怕噤声,此时又不甘心地叫响,表示自己的存在,叫响是它们生命的一部分,然而地上的三人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再也听不见。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这只手,让他们从此安静,静听这蝉虫鸣叫声,直让居远峰心弦阵阵剧颤。
“唉。”居远峰沉重叹息收拾情怀,从衣袋里摸出三枚铜钱,伸手一挥三枚铜钱在空中成品字形不急不慢飞向茅草屋。
仰望夜空,明月丝毫不见清减隐约可见丹桂参差,月晕层层向外淡黄转白,酷色千里澄辉,夜空流莹无尘似如素娥淡妆描摹,秋风飒爽,流萤疏影风流飞转。
一声叹惜,赵晚晴将美眸从窗外半空的皎洁明月落到眼前不安跳动的烛火,一丝忧虑写在脸上。
烛火不规则地跳动火苗,忽明忽暗,照在屋内围桌而坐一脸愁容的三人:白发老者微微闭目,好似睡着;青衫年轻人,英俊的脸上眉头频频皱起;淡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则是望着烛火出神,一脸忧虑却遮掩不住国色天香。
忽然,“嘶”地一声轻响,打破屋内沉闷的宁静,华发老者蓦地挥手将打来的暗器招在手里却觉得暗器破窗之后,劲道已无。
五湖散人将暗器接住后,淡然的神色立刻变化,昏昏欲睡的眼神猛地爆**光,沉重一叹,皱眉道:“文龙,晚晴,一会格外小心啦,咱们遇见了真正的高手,今夜势必将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