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以死相逼,然后威逼利诱,最后盛意邀请加入魔教,这一切当真是为了引他加入魔教?秋远峰不相信所以他想赌一赌,深吸一口气,房间之内还残留着熏人欲醉的幽香,干咳一声,豁出去道:“在下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前辈可愿意与我打赌,我们赌上一局?”
“喔,打赌?有意思,赌什么先说说看。”白衣老者顿时来了兴致,以他的地位当今武林中只怕独有秋远峰敢跟他打赌。
“现在形势不利于我,我的赌本不多。我敢打赌若你肯放过我,一年之后我必定给你另外的惊喜?”
“你所谓的惊喜难道是指捣毁圣教?哈哈,天大的笑话,你是在痴人说梦,老夫怎会放虎归山,到头来自毁长城?”对于秋远峰的话白衣老者顿感幼稚可笑。
“倘若我拼得一死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少说可以拼掉你们其中一个,何况我还有条件还未说出来,前辈不妨听一听。”面对白衣老者的取笑秋远峰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不等他问及便道:“你若是答应容我离去,后天天亮之前在下离开纤手会,半月之内离开中原,一年中不再涉足江湖。”
“哦,居然避世隐居?好,老夫答应。你是老夫唯一看得起的对手,现在的你尚不够格作为老夫的劲敌。老夫倒要看看一年之后,你究竟有何进步,你我之间胜负如何?”
白衣老者居然爽快地答应秋远峰的赌约倒是令他愣怔一下,旋儿更证实了他心中原本的想法,叹道:“原来这个才是前辈你真正想得到的结局,在下也终于明白一句话。”
白衣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契合说道:“可是晋代阮籍那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秋远峰闻之一愣,道:“在下果然没有猜错,以前辈的气质怎么会是那穷凶极恶之徒?”
“秋远峰,你这么说可是以为自己便是英雄,其余诸子都是庸碌之辈,连带着你的师傅以及云游散人那些小辈也算在内?”
秋远峰顿感汗颜,虽然无此想法不过阮籍这话确实有这个意思,白衣老者无视于他的窘迫之态,冷然一哼:“秋远峰,你若是仅仅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老夫欣赏你是一回事,但是绝不会因为此事便放下杀戮屠刀,你最好认清这一点,否则赌约不仅止于你的性命,更关乎无数武林人士的生死。”
秋远峰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白衣老者从此韬光养晦专门等他一年之后的赴约,犹豫了下,道:“我最后还有一个条件?”
“莫要得寸进尺。”白衣老者眼神透着一股阴狠神态,似乎对秋远峰一再要求很是不满。
“这个条件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秋远峰丝毫不惧,迎着他锐利如刀的目光,“在一年之内,你不能主动攻击纤手会,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白衣老者颔首道:“这很容易,若是赶尽杀绝之后未必有意思。好,老夫答应你了,你还有怎么要求一并提出,省得啰啰嗦嗦。”
“剩下的只有一个,前辈可否告之大名?”
“老夫自称仁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几十年曾经响彻五湖四海。”仁殇说完,一挥手摊开窗户,“你快走吧,免得老夫临时变卦。”
秋远峰默念一遍记在心里,此人是他宿命中的敌人,他之所以踏入江湖皆因他之故,目光掠过三人微微一叹,脚下一拧身躯晃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仁殇漠然注视秋远峰从容离去,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人悄然出声:“尊者,您就这么轻易放他走?”
“呵呵,振宇,老夫的手段你还不清楚吗?他中了‘**玉露散’三个时辰之内,若不与女子**必然全身经脉爆裂而死,你以为老夫会让他轻松离开么?”
张振宇绕过幽灵双杀,看到地上那名死去的鬼魅杀手,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暗忖:这个年青人确有过人之处,垂首走到仁殇跟恭声道:“还以为尊者放弃原定计划,倒让属下虚惊一场。”
“嗯,按照计划在通往纤手会的路上,安排一些姿色上佳的女子,叫她们打扮着靓丽一些,暴露点,想必一路上这道靓丽的风景足够引起秋远峰的注意以及一些个江湖人士,对他而言既是香艳又是煎熬的旅程。”仁殇邪邪一笑,面有得色,似乎已经看见秋远峰**焚身不顾一切扑向那美艳多姿的年轻女子。
张振宇附和道:“属下早就准备妥当,此地距离纤手会总坛约莫百余里,一路之上属下总共安排了百余名娇媚女子,她们皆以各具特色的形式登场,不怕秋远峰逃得出百里温柔乡。另外属下特意招引一些颇有名望的江湖人物,只要秋远峰**难耐对那些女子施以暴力,必然落入他们眼里,那时好戏才刚刚上演。”
想一想秋远峰即将面临的处境,作为敌手的张振宇都对他格外同情,暗忖:“身为男人,最**的事莫过于此,尚若求之不得便是最痛苦的煎熬。”
“很好。哦,交代你办得另一件事进展怎么样?”见到张振宇皱了皱眉头,仁殇问道:“那事很难办?”
“不是。”张振宇不解地问:“关于史文龙的身世以及详细情况,上至祖宗十八代都已查得清清楚楚,属下只是不明白尊者为何对这个无足挂齿的无名小卒感兴趣?”
仁殇接过纸张略一注目片刻,欣然道:“光凭武力胁迫威压对秋远峰构不成太大的伤害,情感才是人生最大的困扰,一旦我们策反挑拨他们的兄弟情意,情感这东西那就变成一把锐利钢刀直接插入他的要害,叫人痛不欲生。”
敢情是想狠狠地折磨秋远峰,张振宇对他悲悯同情之心又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