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街道,“悦来客栈”四个大字依旧金光闪闪,酒旗迎风招展,酒气飘香四溢,热闹的噪杂声,小贩叫卖声,在居远峰听来竟是恍如隔世。
往来行人纷纷他投去奇怪的目光,你说一位翩翩公子哥呆呆望着客栈的招牌**,不让人奇怪才怪。客栈掌柜老见他痴呆状望着招牌,心里嘀咕:“难道是来砸场子?摘招牌?”忙走到年轻人面前,恭声道:“这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刹那芳华。”年轻人冷不丁地一声轻叹,到让掌柜一个愣神赶忙提醒:“客官、客官。您这是?”居远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示意失态,哪知一看惊声道:“店小二?”
那掌柜一愣,他现在红光满面、肥头大耳一脸福相哪里是跑堂的店小二?掌柜一愣过后,呵呵笑道:“客官,您怎晓得我做过客栈跑堂,不过三年前我已经是掌柜了。”眼前的掌柜四十多岁,虽然十三年不见脸变胖了,不过还是一眼认出他是当年的店小二。
“客官你认识我?”那掌柜问道。“那现在应该改口了,老板可还有位子?”
“有,有,客官请进。”闻他尊称老板,掌柜不禁乐呵呵,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更添好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居远峰一袭雪白衣衫不是达官显贵的世家子弟必定是富贵之家的公子,对他这个卑微掌柜彬彬有礼,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尚若他眼尖一些看到年轻人脚下那双与他那身衣服极不搭配的寒碜鞋子,不知作何感想。
居远峰迟疑了下,道:“我还有事情耽搁一下,能否给我预留一席?”掌柜皱了皱眉头,随即忙道:“好的,不过您请尽快,你也知道,晚上客人很多。”
居远峰拱了拱手,示意地点下头便转身向右手巷口走去。掌柜看着年轻人离去身影露出疑虑之态,瞧见从左边街道上,三三两两地结伴走进客栈,忙上前热情招呼。
黝黑深谙的巷口,十三年后故地重游,居远峰心头可谓别有一番滋味,轻轻一叹,来到墙角跟俯身察看一会,伸手扒开一处泥土剥去一寸土层,那三枚铜钱还好好地静静地并排而列,仿佛在此地见证一段往日的追忆。
居远峰拾起铜钱放到衣兜里又按了按,回想起在客栈前发生的情形,一时间心生感触。正想离开之际,一声大喝隔着墙壁从远处传来:“崆峒派,休要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昆仑派怕了你们不成?”一阵金石交击声不绝于耳,一人恨声道:“怎么,昆仑派的人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几个月前你们五人围攻我派三位新入门的弟子时,何等的风光。怎么今日如此狼狈?”说到后来恨声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