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柜台前,小三子笑嘻嘻迎上来:“小姐,由小的给您带路,天字号房这边请。”叫来另外一个伙计,吩咐道:“你给这位公子爷带路,记得是地字号房。”
那伙计肥头大耳一脸憨厚,低头应了声:“大爷,您跟小的来。”便朝楼下一间侧门走去,秋远峰向赵晚晴微微一笑,跟着那伙计去了。
赵晚晴看着他转入房门后,才道:“小二哥,请带路吧。”小三子哈腰点头道:“小姐,这边请。”穿过曲折廊道,里面别有天地,灯火通明,装饰华美,赵晚晴细细查看不时点头。
小三子刚走几步路,回头看了下,忽道:“小姐,你不认得小人么?”
赵晚晴颇为讶异,她是来过悦来客栈,不过对于客栈伙计没怎么在意,问道:“唔,不认得,有事吗?”
小三子尴尬笑了笑:“莫非姑娘不是那个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你不知道她?”赵晚晴顿时吃了一惊,心里有了警觉,这个伙计在客栈呆了几年会不知道蒙面女子的模样?就算她蒙面,但身躯体型哪里总该有些了解吧。
小三子苦笑一下:“小人哪敢仰望她呀,平时服侍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连偷看的胆气也没有。所以,小的还以为她就是小姐你呢。”
“原来如此。”赵晚晴心中疑虑全消,那蒙面女子气质独特,高贵奇伟如一只骄傲的凤凰,慑人的气魄不是凡夫卒子能够瞻仰的,笑了笑:“小二哥这么问难道有什么问题?”
“说出来小姐也许会生气。”小三子略略一笑,犹豫了下,“希望小姐你不要怪小人多嘴。”赵晚晴微微一笑:“可是跟那位秋公子相关?”
“秋公子?”小三子微微愣神,吃惊地问:“小姐你叫他公子?你们不是小两口吗?”“当然不是啦,要不怎么会分开睡呢?”赵晚晴闻言俏脸飞红,心中极是赧然羞涩。
“啊,原来是小人会错意了。”小三子赶忙赔罪,皱了下眉头低声道:“小人本想告诉小姐一些关于秋公子的私事,既然小姐不是他的妻子,小的不便与您细说,请恕小人多嘴。”同时暗暗叹息一声:“唉,今晚的打赏小费飞了。”
赵晚晴虽然很想知道蒙面女子与秋远峰有何关系,但话已出出又不便改口,只好作罢。
来到天字号房前,小三子指着左手第三间亮着灯的房子,道:“小姐,那间就是给你预定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只要招呼一声小的马上来侍候着。”
房间装工精美雅致,赵晚晴满意点头,问道:“哦,先前进来的姑娘和老人呢,他们二人住在那间房子?”
小三子东指西点,不好意思地说:“小的本来想腾出紧挨着的房间给你们三位,无奈其他客人大多不再房内,小人无法做主,请小姐见谅。”
赵晚晴一怔,房间无人却被包下且空出的三间房子均不在一处,远峰他又被故意隔开再想及被人跟踪,摆明了是冲着他们而来,哼了一声,美目寒光一闪即逝,看得小三子踉跄倒退一步。
赵晚晴一瞥,心知他浑然不知情,想到这小二哥极为殷勤,伸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递与他道:“有劳小二哥费心了,小小意思。哦,后半夜如果发生异动的话,小二哥最好安心休息,不要到处乱走,我的话你可记住啦?”
小三子战战兢兢接过那锭五两银子,今晚客栈处处透着一股异样气息,再经眼前绝色美人儿提醒,哪里再敢冒头,哆嗦道:“小人谢谢小姐打赏,这就回去休息蒙头大睡,我什么也不知道。”说罢躬身退下。
赵晚晴踏进房内随手关上房门,细看房中并无异样,心中想着蒙面女子究竟是何人?看来她与秋远峰有些关系,唉,自己何故喝这无名飞醋,脑中又想到客栈内危机四伏而秋远峰一人身处险境,心头乱绪丛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熄灯就寝。
正当秋远峰与赵晚晴迈过门槛跨步进到客栈内,远处一个漆黑的地方一个冷硬声音响起:“哼,胆敢在大街之上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做出这等荒唐无耻之举,死到临头艳福倒是不浅啊。”
另一个冰冷声音阴测测:“毕竟是初出茅庐的雏儿,虽然有些本事但也就到此为止,今晚你们栽定了,阎王那里兄弟几个早就为你们预定好四个位子,嘿嘿。”
那个冷硬声音道:“年少轻狂,目中无人,真不明白头儿为何如此重视它,再三叮嘱,我看他也不过尔尔。”
“嘿嘿,他们哪里想到走了一组人还有另一拨人,不过那小子确实有些能耐,隔着那么远十三号的行动已经特别小心谨慎,还是被他察觉,唔,兄弟,千万不可轻视敌人。”
“嗯,哼,兄弟才不会。”话语中透着一股子不服气。
一刻之后,那个冰冷声音倏地又响起:“咦?情况不对劲,客栈内既无打斗声音也没有功成撤退的信号,走,我们去看看。”
“好”黑暗中飞快掠出两个鬼魅身影,腾空跃过高墙悄无声息踏过房檐,弓着身子形如狸猫一般敏捷轻快,行动利落迅捷。
掠过矮墙身子轻飘飘落到后院,刚一站定,四个滴溜溜灵动的眼珠子机警打量四周。落地无声,四周静寂,然而后院正中石凳上坐着一个人,暗淡油灯下,只见这人脸上带着亲切笑容,仿佛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好友,待见两人越墙而入后,一个淡然潇洒声音道:“两位朋友可叫在下好等,若是再不来,我可要进屋睡觉了。”
后院空寂并非表示不热闹,不过一人安然而坐,两人身体冰冷手脚僵硬,三个青衣人横躺在冰冷青石板上,似乎躺着比坐着站着更舒服。两个青衣人望着神态安然一动不动的三人,其中一人开口道:“阁下真是好手段,一眨眼间便无声无息干掉他们三人,我们实在小觑了你。”
另一人阴测测道:“敢问阁下是如何识破他们的?”坐着的人倏地站起,腰间挎着黝黑木剑随之晃动,轻轻道:“两位有兴趣听?”
两人齐道:“有,兴趣很浓,而且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聆听阁下见教了。”那人笑道:“两位说的不错,那就屋里请。”说罢转身向屋里走去,灯光照射,腰挂木剑之人正是秋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