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福本身因为假玉的时候,身陷舆论中心,被公众不断质疑店内的珠宝真假,销量和信誉一落千丈。
傅老爷子将真的玉如意拿出来,并向公众道歉,好歹挽回了一点,不至于将辛辛苦苦积累的家业,败得一干二净。
乔家大院里,乔老爷子的身体大为好转,在贺云哲的搀扶下,渐渐脱离了轮椅,站了起来。
乔乔在一旁鼓励道:“外公好棒,你可以的,来,走到我这边来……”
贺云哲松开手,乔老爷子朝前迈步,一步,两步,缓缓地走向乔乔,一步比一步更稳,一步比一步更有力。
乔乔欣喜得眼睛都笑弯了起来,朝外公张开双手。
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贺云哲笑道:“我让人准备点水果过来。”
乔乔扶着外公在一旁休息,给外公说一些上京城的见闻和奇闻异事。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外公,你和妈妈之前从来没有去过上京城吗?”
外公沉默了一下,道:“乔乔,之前我说没有去过,是骗你的。乔氏珠宝没有在上京城发展业务,也不是因为乔氏珠宝没有这个能力。而是……”
外公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乔乔忙帮他拍着肩背,帮他顺气,良久,外公才停下来,说道:“而是……乔乔,这件事情,我本来是不愿意跟你说的。但是现在,你母亲不在了,我们整个家庭,又被方启山蒙蔽,差点连你都害了……这真是我最痛心的一件事情,我们乔家一辈子为人良善,也抱着良善的心来看待别人。却没有想到,会有方启山这样狼子野心的人,我将你母亲和你托付给他,简直是瞎了眼!”
“外公,您不要太过自责,方启山装好人装了一辈子,别说您了,其他人也都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是坏人居心太险恶,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乔乔安慰着外公。
“是,幸好你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你母亲不在了,我这心里……”乔老爷子说得老泪纵横,“是我害死了你母亲……”
贺云哲站在一旁,将热茶递过来,孝顺地递到乔老爷子的手上,乔老爷子心绪平复了一些,看着贺云哲,心头满意。说道:“当年,是我一心想发展上京城的生意。大家都知道,得上京城者得天下,我不甘于安于一隅,想要将乔氏珠宝更加发扬光大……所以,带着瑾儿一起去了上京城。瑾儿那年,刚刚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母亲和你生得一样,又漂亮,又大方,又温柔,她一到上京城,就有数不清的公子哥儿追求她。我不以为危险,反倒引以为傲,我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漂亮惹人注目啊……”
“那个时候,你母亲在上京城,已经有相好的未婚夫了,跟乔家也是世家,只是双方孩子都还小,这个话题还没有提上日程。你母亲在上京城,也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爱意,只是落落大方地交往朋友。而我,就在谋划上京城的生意……”
“一切都非常顺利,生意方面的事情,谈得非常好,你母亲也交了很多朋友。可是就在一切都在正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你母亲去参加朋友的酒会,回家的时候,被人在小巷里……”
乔老爷子说到这里,已经是喉结哽咽,意识到乔乔年纪还小,他忙收住了声音。乔乔和贺云哲一左一右地握住他的手,给了他力量和勇气,他说道:“发生了这件事情,瑾儿自杀了好几次,但是最终还是我们发现得及时,抢救了过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还是被有心人传到了瑾儿未婚夫的家人耳里。她的未婚夫是个好孩子,表示不会计较这件事情。但是他们的家庭,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有些风言风语也传得很难听……那个年代的人,毕竟都是保守的,我也不敢怪他们,只是发誓,要给瑾儿找一个比他们好一百倍的人,给瑾儿更多的幸福。”
“那家人,很快就搬离了A市了,出国了。那个孩子喜欢瑾儿,死活不肯出去,但是还是架不住父母以死相逼,也跟着出去了,不久,还结婚了。瑾儿的心情非常低落,却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现了你的存在……”
“本来,我是不想要你的,乔乔,那个年代未婚怀孕和未婚生子,对于一个女孩子的考验,是非常巨大的,社会巨大的压力和心理上的压力,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抱着自私的想法,不想让瑾儿承担……”
乔乔握着外公的手,低声诚恳地说道:“是,外公,我理解您的想法……我不会因此而怪您。”
“可是瑾儿却舍不得,当时在医院里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会踢人了,我带着瑾儿要去做手术,我还记得瑾儿当时惊喜交加的神情,她说‘爸爸,宝宝踢我了……她一定是知道母亲不想要她,做出了反应。她虽然听不见,看不见,但是她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她在为自己的命运做出抉择。’”
“当时方启山一直是个好人的形象,出现在我和瑾儿身边,对待我,恭谨孝顺有加,对待瑾儿,任劳任怨,从来没有二话。而且他话不多,只做事,不说话,从不邀功。我能看出他对瑾儿的想法……我也不想让瑾儿一个人承担太多世俗的压力,我逼着瑾儿嫁给了他……”
“原本我以为,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婚后,方启山依然是那个样子,从来没有改变过,兢兢业业,克勤克俭的做一个好女婿,好丈夫,好父亲和好的领导人……”乔老爷子说着说着,眼眸中出现出痛苦悔恨的神色,“我识人不清,认人不明,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险些害死自己的外孙女儿……”
乔乔见他情绪激动,忙扶着他,安慰着他。
乔乔最后问道:“外公,那我父亲……”
乔老爷子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瑾儿也不知道。那晚,小巷里太暗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事后,我查过,也没有查到任何眉目。上京城成了瑾儿的伤心地,我们便再也没有去过,买的别墅留在那边,却没有再认真发展那边的生意,只是维持着现状。”